第5章：初識冷冰寒

馮易安拿出特製的小爐子忙活起來，不一會，周圍就瀰漫著飯菜的香味。

「這個惡臭與飯香交融的世界，真是妙不可言啊。」江明川有些感嘆。

「當年易安是冷隊長極力要過來的，當時還得罪了不少特種隊長呢。不過礙於我們冷隊冰山美人的形象，雖然很氣但還要硬裝大氣，想想都要笑死了。」

「華思妍，我看你剛剛好像還挺憂鬱的，怎麼人掉下去又摔精神了嗎？」冷冰寒陰惻惻的說道。

「啊，隊長，消消氣，我只是向大家介紹一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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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這裡除了江明川不知道，你們幾個有不知道的嗎？」冷冰寒問道。

「呀，隊長，你終於直呼江博士的大名了啊，我還以為你們會一直客氣下去。」華思妍繼續說道。

「這倒是，其實原來你們隊長從來不叫我江博士。」江明川接話道。

「江博士，那你和我們講講你們原來的事情嘛。」華思妍的八卦心思一覽無遺。

「那我講講？」江明川眼角瞟了一眼冷冰寒，後者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那你們今天想聽哪一段啊？」江明川饒有興趣的問道。

「就講講怎麼認識的吧。」華思妍說道。

「這得從五年前說起。」江明川回憶著，思緒漸漸回到了五年前的那個冬夜。

公元2795年寒冬，艾瑞克首都艾林頓。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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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雪。

艾林頓今年的冬天特別冷，要是街上的流浪漢找不到合適的過冬之處，恐怕是撐不過這個冬天了。

江明川走在路上，準備去吃晚餐。雖然全家移民到艾瑞克共和國定居多年，但是他的父親江思年和母親沈若琳仍然保持著查理那的飲食習慣，這種習慣也深深影響了江明川。國家科學技術大樓西北角有家查理那餐廳，這家店的老闆是查理那人，一個和藹有些胖的中年男人。江思年和沈若琳經常去這家餐廳吃飯，後來江明川也經常去，尤其是父親和母親失蹤后，工作日只要下午沒事，江明川就要去這家餐廳坐坐。

這家店的名字也特別有意思，叫做老地方茶餐廳。

老闆永遠都是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說著一口濃濃查理那口音的艾瑞克語，還時不時蹦出幾句查理那語。

江明川推門進去，老闆遠遠就看到他進來。

「小川來了啊，還是一碗叉燒飯，兩個菠蘿包，一杯凍奶茶？」

「嗯，奶茶要熱的吧，今天有點涼。」江明川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好嘞，叉燒飯一份，兩個菠蘿包，熱奶茶一杯——」老闆嘹亮的聲音回蕩在不大的餐廳。

今天天氣很冷，來吃飯的人卻不少，不一會就坐得滿滿當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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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江明川坐在窗邊愣神的時候，旁邊響起了一個女孩的聲音：「你好，請問對面有人嗎，餐廳位置不夠坐了，我們拼個桌可以嗎？」

「沒有人，你坐吧。」江明川點點了頭。

女孩坐了下來，開口道：「一個人來吃飯？」

「怎麼，一個人不能吃飯？」江明川問道。

「當然可以，我是覺得我們有緣分。」女孩一時語塞，有些尷尬。

很快，兩個人的餐食都端上來了。很巧的是，兩個人吃的都是叉燒飯、菠蘿包和奶茶。

江明川轉過頭來，是一個留著披肩灰白色長發的高挑女孩。女孩很漂亮，但一眼就看得出來不是艾瑞克人。

「查理那人？」江明川試探著問道。

「嗯，來這邊看望朋友，你是科學家？」女孩點點頭，望了一眼江明川的胸卡。

江明川習慣於穿著制服來這邊吃飯，雖然很扎眼，但是國家科學技術大樓里的工作人員很多都來這裡吃飯，所以也不是多麼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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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家，勉強算吧。」江明川皺了皺眉，好像不是很喜歡這個身份。

「看你還很年輕，已經是高級研究員了，真厲害。」女孩一邊吃著，一邊和江明川搭著話。

「這沒什麼，畢竟這裡是艾林頓。」江明川依然沒有什麼表情。

女孩有些接不下去話了，只好埋頭吃飯。

「江，一猜你就在這。」江明川正在埋頭吃飯，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江明川沒抬頭，知道是爸爸的助手克莉絲，克莉絲比他小兩歲，是個大眼睛的金髮美女，性格也很開朗。

「這一家店這麼好吃嗎，我看你最近天天來。」克莉絲一邊說話一邊走過來，然後看到坐在江明川對面的年輕女孩。

「這位是……以前沒見過啊？」克莉絲有些發懵。

「哦，剛認識的，拼桌的，有事嗎？」江明川抬起頭來問道。

「這次還真有事，江博士讓我來找你，讓你吃完飯先別回家，去他辦公室一趟，我打你電話你又不接。」克莉絲嘟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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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忘了開聲音了吧，一做實驗我就喜歡開靜音，抱歉，還得麻煩你跑一趟。」江明川道歉道。

「這就完了？為了找你我還沒吃飯。」克莉絲眼睛轉了轉。

「想吃什麼我請你。」江明川說道。

江明川對面的女孩這時候說道：「要不我去別的地方，我看旁邊……」

「不用，我旁邊和你旁邊不是還有位置嗎？」江明川不以為意的說道。

克莉絲剛要說話，又憋了回去，猶豫了一下，只好乖乖的坐在江明川旁邊，開始點菜。

氣氛異常的詭異。

這時候克莉絲見江明川像個木頭一樣不說話，只能找對面的女孩說話：「這位小姐看起來不是艾瑞克人？」

「嗯，我是查理那人，來這邊看望朋友的。」

「啊，你朋友是不是在科學大樓工作？」克莉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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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吧，好像是裡面的工作人員。不過不像你們倆是科學家，他應該只是個普通職員。」年輕女孩說道。

「你們聯繫好了嗎，我們一會可以一起去大樓啊，我們正好也要回去。可以幫你問問你朋友在哪個部門。」克莉絲熱情地說道。

「不用了，這怎麼好意思。」女孩推辭道。

「你真的找不到我們可以帶你去，你也看得出來我們不像騙子。」江明川解決完食物，然後說道。

話一出口，氣氛變得非常的尷尬，兩位姑娘也不知道怎麼接話，反正感覺怎麼接都不太對勁。

「呃……好吧，那麻煩了。」年輕女孩點點頭。

「小姐叫什麼名字啊？我叫克莉絲。」克莉絲友好的說道。

「我叫冷冰寒。」

艾林頓地下通路西區，污水河邊。

「噗——哈哈哈，江博士，你原來的說話方式怎麼和現在一點都不一樣？」華思妍笑的有點肚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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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才知道，試著接近我並了解我的基本信息，是你們冷隊的第一次跨國派遣任務。不得不說，這個任務她可能做的極為難受。」江明川有些揶揄地說道。

「還要感謝江博士如此照顧我的第一次派遣任務。這些陳年往事沒想到你還記得蠻清楚的。」冷冰寒說道。

「那是自然，畢竟初次邂逅，印象還是很深刻的。」江明川說道。

「那後來呢，後來呢？」華思妍還沒有聽夠，繼續追問道。

「吃飯吧，這講故事也要中場休息，下次有機會再說。」江明川接過馮易安遞過來的盒飯，躲到一邊去了。

歡聲笑語中，六人把食物吃完，然後就地休息。仟韆仦哾

三小時后。

冷冰寒一行人上船，何青鋒和衛不言划動船槳，繼續慢慢向西前進。這條河還挺長的，劃了半個小時還沒有看到地面的蹤影。散發著惡臭的污水讓人難以忍受。隨著鄂斯星科技的發展，人類產生的污水成分越來越複雜，污染物的種類也越來越多，很多國家的污水處理都碰到了很多困難。有大量無法處理的污水充斥著每個城市的地下角落，像是被封印的惡魔，但真正的惡魔又是誰呢？

一小時后。

「好像看到地面了。」衛不言指著前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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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河還挺長的，不知道對面的路況如何。」冷冰寒不無擔憂的說道。

「車到山前必有路，你說過的嘛。」江明川接著說道。

船慢慢靠岸，江明川一行人重新踏上地面，繼續前進。走了沒多久，光線漸漸強烈，前面出現了一片廠房一樣的建築，似乎這裡建立了一個工廠。

這一片空地有很多廠房一樣的建築，互相之間連接著管道，外面還有很多巨大的不明用途的設施。六人慢慢向前，準備看個究竟。

「大家當心，前面有人。」何青鋒突然示警。

何青鋒話音剛落，好像有幾十個人影從一間廠房裡走了出來，這些身影看起來像是人類，但從他們互相之間的行為來看，又不怎麼像是常見的工人。他們整齊的排著隊伍，之間也沒有交流，就像機器一般，等待著指令。

五人正一頭霧水，江明川卻看出了一些端倪。這些人身上貌似都戴著電子枷鎖，有人在控制他們。突然人群慢慢動了，走向其中一個巨大的設施。其他廠房裡陸陸續續走出來更多的人，進入其它各個巨大設施。

冰川小隊的眾人面面相覷，都望向了江明川。

「這是『永生實驗』活下來的失敗品，退化人。」江明川慢慢說道。

「何為『退化人』？」冷冰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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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體征正常，大腦退化，有返祖現象，失去基本的思考能力，你可以理解為行屍走肉。」

「這不就是殭屍嗎……」華思妍聲音有些發顫。

「不，我覺得他們還有未磨滅的自我意識，他們仍然是人類。理論上他們還有恢復自我認知的可能。」江明川繼續說道。

遠處的巨大設施發出巨大的轟鳴聲，聲音沉悶，像是巨人發出的哀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