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番外1楊君小時候
我叫楊君,一出生就在歐陽家,但我卻不是歐陽家的主人。
我的母親是歐陽家的傭人阿姨,我的父親是一個好吃懶做的賭鬼。
他對我的母親極不好,每次輸錢就喝到爛醉,一回家看到我母親,就對著她一頓拳打腳踢。
而且從我出生到現在,他就沒來看過我一回。
我第一次見到他,還是我五歲那年,他厚著臉皮來找母親要錢。
那天,我醒來以後發現母親不在房裡,就到她平時幹活的地方找她,可是那些阿姨和叔叔都說沒見到母親。
我就漫無目的地在歐陽家四處尋找母親的身影。
終於在院子里的一處角落裡看到了媽媽和一個陌生男人的身影。
那個男人很瘦,就像電視里沒飯吃的人一樣瘦;身形卻很挺拔,像一個好人。
離得有點遠,我看不清那個男人的五官,但我對這個男人卻有莫名的熟悉感。
媽媽似乎和那個男人在爭執著什麼,我當時離得遠聽不太清楚,只好偷偷藉助院邊的大樹慢慢靠近他們。
突然母親跪了下來求那個男人:「墨哥,我求你去看一眼君君吧,他是個好孩子,你會喜歡他的。」
他非常冷漠地拒絕了:「沒興趣,我只要錢,把錢給我。」
此時我已經在離他們兩棵樹的距離了,我看清了那個男人的長相。
他整張臉很邋遢,鬍子頭髮都很亂,像很久沒打理過,但那雙眼睛卻長得格外好看。
他看向母親的眼神充滿了厭惡和嫌棄。
這時母親威脅他:「如果你不見君君,我一分錢都不會再給你了。」
那個男人直接暴怒打了我的母親。
躲在暗處的我,受不了,憤怒地衝上去推他,可是我那時候的力氣太小,根本推不動他,反而被他憤怒地踢在了地上。
母親看著倒在地上的我,像發了瘋一樣沖了上來,給了他一巴掌:「楊墨,你平時怎麼打我都可以,可是你怎麼能打君君呢?他可是你的兒子,你這個人渣,君君還這麼小,啊啊啊!」
他似乎第一次見到反抗他的母親,不由得怔住了,任由母親的拳頭在他的身上打了好一會。
而當時的我也驚呆了,這個男人居然是我心心念念的從未謀面的父親。
也怪不得母親外出離開歐陽家后,身上有時會帶一身傷回來,原來是我想念的父親動手打的。
我當時極力排斥這個信息,我不想有這樣的父親。
而那個男人也很快反應過來了,一把抓住母親的手,然後用力地把母親推倒在地上,
「劉芹,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人渣了嗎?不過哪怕你知道我是人渣,你不是一樣捨不得離婚嗎?既然捨不得,那就受著吧。還有既然你說這個小雜種是我的兒子,就拿去賣了替我還賭債吧。」
這句話把母親刺激到了,她緊緊地護住我,撕心裂肺地朝著他大吼:「滾開,他是我的兒子,你休想打他的主意。」
「是嗎?可是戶口本上,他也是我的兒子。」他說完就伸手想從母親懷裡搶我。
母親死死地抱著我不放手,邊掙扎邊尖叫:「滾開,我不允許你碰我的兒子,不準碰我的君君,不要~」
母親的尖叫聲引來了歐陽家主人的注意。
當時歐陽昊天及他的母親歐陽夫人帶著一眾傭人趕到了。
傭人叔叔們立馬制服了那個男人。
歐陽夫人扶起了母親,歐陽昊天扶起了我。
那時我被嚇到了,一看到一直護著我的歐陽昊天,就撲進他的懷裡哭了起來。
那時的歐陽昊天才只比我大了一歲,卻已經像個小大人一樣安慰我,能給我安全感了。
歐陽夫人是一個溫柔的女性,但她卻不軟弱。
她十分聰明,她讓人把那個男人押到了客廳里,就摒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母親,我和歐陽昊天。
歐陽夫人直視著那個男人:「楊墨,歐陽家可以幫你把你之前所有的賭債都還了。不過有個條件。」
那個男人一聽到能幫他把所有的賭債都還了,眼睛瞬間發亮,驚喜地看向歐陽夫人:「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歐陽夫人看著他,沉吟了片刻:「你確定不再思考一下?」
「不用思考,只要能幫我還賭債,我什麼都答應,賣兒子都行!」
那個男人邊說還邊炙熱地朝我這邊望過來,嚇得我直往歐陽昊天的身後躲去。
歐陽昊天卻挺直了小身板,惡狠狠瞪著那個男人,揮了揮自己的小拳頭:「看什麼看,再看揍你。」
歐陽夫人起身走到母親面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阿芹,這個男人已經沒有什麼再值得你留戀的了,為了小君的安全,你該下決斷了。」
母親雙眼含淚地再看了一眼那個男人,但那個男人只是怒瞪著母親,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壞他的好事。
母親咬了咬牙,走到桌上放著的那四份協議那裡,顫抖著手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看見了母親簽字時,流下的那滴眼淚似乎打在了字上面。
這時歐陽夫人才拿起那四份協議扔到那個男人面前:「簽了離婚和與楊君斷絕父子關係的協議,你之前欠下的賭債歐陽家幫你還了。從今以後,劉芹、楊君與你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那個男人沒有一秒猶豫,直接接過協議簽字了。
楊君偷偷從歐陽昊天的後背站了出來,發現那個男人的字寫得還挺好看的,與他這副邋遢的樣子一點都不搭。
這時母親再也受不了,哭著跑開了,我見狀只好立馬去追母親。
我跑出大廳門口時還聽那個男人猥瑣地笑著對夫人說:「哈哈……歐陽夫人可要言而有信……」
從那天起,我的父親在我的心裡就已經死了。
他不要我和母親,那我也不要他。
在我以為這件事情過後,母親就會得到解脫,會很開心起來。
可母親還是不開心,每天都會偷偷地哭,身子也越發不好了,沒多久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