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歲月三

我下意識一回頭，卻見一位粗衣短打的白面少年歪著腦袋問我道。我細一觀察發現這少年周邊另有一群精壯男子如群星拱月般圍在這少年周圍。我拱拱手不敢怠慢地向著這白面少年道：「謝謝公子關心！我…」剛想展示自己文人雅士的風度「我」字還未說完…肚子居然不爭氣的「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再賞他一碗！」只見白面少年說完便轉身便走！我有點蒙圈了…此時己走出幾丈路遠的白面少年回首對著發矇的我笑了笑…笑的真甜，我竟然有種錯覺…這女子真好看！

在白面少年的關照下我又喝了兩碗海碗粥及一個粗面饃饃。此刻的我己吃飽喝足，此時反而有點迷茫。因為從未經歷過世事只知紙上談兵的我再連遭搶劫、飢餓等事件之後才渾然體味到世事如此的多變與炎涼！五車之學似乎此刻派不上用場！唉！在家千日好啊…正當我正感慨自己懷才不遇、出門沒看黃曆之時。一隻有力的大手搭在我肩膀上並對我說道：「老兄！恭喜了哈…」我一頭霧水，忙施禮回答道：「兄台見笑了，在下落難於此，身無分文何喜之有？」我家老爺準備給少爺尋一坐館先生，方才老爺見老兄你在這一群難民之中進退有據，舉止得體想必老兄你肚中有些許墨水…只見來人倨傲的對我說道。我拱拱手還想向來人謙虛幾句，但來人卻粗魯的打斷我道：「少說沒用的！用不用的上你還不一定呢！想去試試呢就跟我走！」言罷也不看我轉身就走！人在屋檐下啊！無奈我也只能屁顛屁顛的急忙趕上去！

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年近五旬的長者。只見他頭戴軟紗唐巾，身著紫綉富貴袍。手執一把金邊龍骨摺扇。端的是一派富貴之像！雖說了大丈夫不為五斗米折腰，但總不能出師末捷身先死吧！飢腸轆轆如何能成大事？抱著這種心思我搶上前來向這位富貴長者長身施禮道：「學生初來貴地，因遇變故流落於此！謝員外施粥之恩！」說完我便一揖到地！動作還未做完卻見員外虛扶我到：「先生客氣了！我觀先生面像就知先生乃飽學之士，今犬子頑劣，氣走幾位先生！眼下西席之位懸缺己久！如蒙先生不棄，管束犬子，我不求先生將平生所學傾襄傳授，但求犬子能初道文墨即可！我必不虧待先生！」雖嘴上說的客氣！但完全不徵求我的意見，竟像指派家中下人般讓管家（還是之前態度據傲的那位）領我去我住的地方也是我將教學的地方！無奈之下我只好拱拱手，隨著管家下去！邊走邊與管家閑聊中得知，此處為佟家莊，莊主佟戈。髮妻早亡，膝下只有一子，家中良田萬畝。雖逢亂世但家中依然有門客數百，莊客數千。在這亂世中儼然一幅大庇天下寒士之氣度。聽著管家搖頭晃腦的介紹庄中歷史，我的心卻沉了下來，堂堂飽學之士如今卻淪為…當我正感懷身世之時！一陣熟悉且清脆的聲音從走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