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福伯
武政大廳大門，人進人出，前來辦事的人絡繹不絕，那些黃牛的生意好得不得了。
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武冥聽出來了馬虎在叫他，不耐煩地朝腦後揮了揮手，意思告訴他該幹嘛幹嘛去。
「你不想辦理業務了？」
身後再次傳來馬虎的聲音，武冥一下子停頓下來，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托你的福，史珍寶的大金牙被我撿到了。」馬虎快步來到武冥身邊，扭過頭看著大金牙史珍寶，低聲地在武冥的耳邊說道。「我想給你指條路，也算報答你的饋贈之恩。」
「大金牙不是我的，用不著謝我。正如那個王姐所說，你撿到的就是你的了。」武冥不確定馬虎撿到的叫號就是王姐的，但他確定馬虎剛才幫助了他。
「你是一名武者吧？」馬虎問。
「我不知道，不過——，應該算吧。」武冥不確定地回答。
「那你一定進入女媧世界了。」馬虎猜測。
「昨夜才剛進入。」
「怪不得你會來武政大廳辦理業務。」馬虎明白了。「你可以在女媧世界里提出業務辦理申請，這樣，你就不用來這裡。既然你來這裡了，也就不用到窗口辦理，旁邊有一個貴賓室，到那裡辦理就行了。只要通過驗證就就可以直接進行身體素質測評，那裡可二十四小時都辦理業務。」
「就這麼簡單？」武冥驚訝地叫起來。「為什麼史珍香那老娘們不告訴我？當時我可問她了……，對了，什麼叫身份識別卡？」
「你連這麼都不知道？」馬虎瞪大老鼠眼看著武冥，感到不可思議。「兄弟，你不會是那邊來的人吧？」
「哪邊來的人？」武冥沒去多想，催促著馬虎。「別廢話，趕快告訴我，我還等著去進行測評。」
在地球聯邦，居民自出生的那刻起，就會被母腦系統分配一個唯一的身份號碼，裡面記錄了居民的各項信息和基因編碼。等居民成長到十四歲，就可以到武局的戶政大廳申請領取身份識別卡。這張卡將伴隨著人的一生，並用在生活的各方各面，否則沒有它就會寸步難行。
當然，也有人出生后沒有分配到身份號碼，這也是母腦系統當初饒過武冥小命的其中一個原因。
「……，既然你已經進入女媧世界，那麼母腦就在你降臨女媧世界的那一刻就已經為你分配完身份號碼，測評完你就可以到武局的戶政大廳申請領取。」
「行，我明白了。」武冥伸出手想拍拍馬虎的肩膀，又悻悻地落下。「謝謝你。」
說完，武冥轉身返回武政大廳，一邊走一邊回想起一波三折的辦理業務經過，其中固然有武證大廳工作人員工作態度和自己不熟悉社會的客觀原因，更重要的是主觀原因，自己的思維意識沒有轉變提高，依舊還停留在社會底層的平民思維。
意識到這一點，武冥感到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很多，自己的路還有很長要走。想到目前的身份，只所以能成為地球聯邦中央情報局的密諜，都因為自己無人能及的手速，才會被隊長慧眼識才招致麾下。
明白這一點，武冥更深深地懂得，修鍊到極致，就會化腐朽為神奇，自己還有指刀、唇刀、縮骨功，哪一種不驚世駭俗？那就讓它們更加驚世駭俗吧！
完成身體素質測試，女媧世界的意識體就能和現實世界中的肉身一模一樣了，到那時，就在女媧世界里把它們重新練至爐火純青的境界，到那時，
手速和控刀能力會會達到何種程度？武冥充滿了期待。
一路想著再次返回武政大廳，通過貴賓室的自助登陸終端驗過指紋和虹膜，武冥坐著電梯直接來到修鍊樓的第三測試室。
第三測試室的房門緊閉，上面的提示牌一直亮著，「測試正在進行，請耐心等待」。
武冥坐在門旁的休息椅上等待著，其他測試室旁的休息椅上也坐滿了人，整個等待區靜悄悄的。
「爺爺，我心慌的厲害，您說這次測試會不會又要……」
「胡說什麼！」蒼老的聲音打斷年輕的聲音，聲音充滿了威嚴。「你要相信自己！你給爺爺記住了，要想成為武者，首先要有強者之心。」
「我記住了爺爺。」
武冥和周圍的人循聲望去，看見一老一少兩個人並排坐在休息椅上，老人鶴髮童顏，方正的臉不怒而威。他身邊十八九歲的青年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武士錦袍，英俊瀟洒，宛如玉樹臨風。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敗后一蹶不振失去了重來的勇氣。你還年輕，你看在坐的人，哪個不比你年——」，老人邊說邊朝兩邊掃視著，當目光落到武冥的臉上，明顯流露出愕然的表情閉上嘴巴。
「成為武者的門檻其實你早已邁過去，」老人朝武冥微微點了點頭改變話題鼓勵著孫子。「相信自己這次一定能通過。」
正說著，測試室一的房門緩緩打開，一個滿臉絡腮鬍的青年從裡面興高采烈地走出來。
「爺爺，我進去了！」
青年起身站起來慢慢地走向測試室一，老人微微點了點頭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默默地看著孫兒挺拔的身影，目送他進入房內，直到緩緩關閉的房門完全切斷他的目光。
老人這才移動目光落到武冥的身上，只見他端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臉上流露出若有所悟的神情，微微上翹的嘴角包含著淡淡的笑意。
提示牌的燈滅了，測試室三的房門也緩緩地打開，一個陰鷙、二十齣頭的青年從裡面走出來，在門口停了下來陰冷地朝兩邊快速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到武冥的臉上多停留了兩秒鐘，收回目光後轉身快速離開。
武冥覺得青年的目光猶如毒舌的蛇信舔在臉上，頓時遍體生寒，站起身穩了穩心神。
「強者之心，自信之心！」
武冥理了理身上普通的粗布衣襟，扭頭朝老人感激地笑了笑，義無反顧走向測試室三。老人看見武冥自信的笑容恍惚了一下，眼裡平凡的少年瞬間變得陽光帥氣。
空蕩的測試室，雪白的穹頂，雪白的圓形地面，雪白的牆壁，雪白的空間。武冥愣了一下平靜下來，站在原地默默地等待著……
「哈哈哈……」
約莫一動不動站了足足十分鐘，空曠的測試室響起蒼老的爽朗笑聲，隨著笑聲室內亮起燈光，雪白的空間變得多彩起來，很快變成綠草茵茵的林邊，站著一位留著雪白鬍子和藹可親的老人。
「歡迎你武冥小朋友。」
「這這這……」
武冥轉著身子環視著周圍，觸目皆是一片綠色，甚至能聞到青草特有的清新，伸手摸了摸身邊的一棵蒼皮大樹，感覺非常真實。
「這就是偉大母腦的神奇之處，凝虛為實。」老人笑著向武冥解釋。「當然，我也是母腦凝實出來的管家，你可以叫我福伯。」
老人語氣充滿了自豪，絲毫沒有成為母腦管家的不好意思。
「見過福伯！」
武冥抱拳深深躬腰施禮，絲毫沒把他當作異類的意思，而是當作活生生的老人尊重著。
「呵呵呵……，免禮免禮。」福伯捋著花白的鬍子暢快地笑著，高興得臉上的皺紋綻開成一朵盛開的菊花。「武冥小友第一次來，一定有不少疑問，不妨問問老夫，我一定會給你滿意的答覆。」
武冥聞言想了一下，想起馬虎問自己是不是武者，想起剛才祖孫倆的對話，他虛心地向福伯請教：「請問福伯，什麼是武者？如何才能成為武者。」
「所有具有向武之心並投身修武的人都屬於武者；成為武者，其實指的是身體素質達到武兵境。」
「如何判斷身體素質達到武兵境？」
「根據體細胞開發率和身體素質綜合判斷。」
「體細胞開發率？」武冥愣了一下旋即想起進入女媧世界時那個絕色美少女提起的體腦細胞激活率和利用率，立刻繼續問道。「它和體細胞激活率和利用率有什麼關係？」
「兩者相乘即為開發率，之所以存在激活率和利用率，是為了更能清晰地表達出人體開發的情況。」福伯含笑仔細回答。「開發率相同，並不代表激活率和利用率也相同，之間的差別表現在身體素質上。體細胞開發率同為百分之二十的武兵境武者，你能說他們的身體素質一樣嗎？其差別就在利用率上。」
武冥邊聽邊回想，他記得自己的體細胞激活率已經達到百分之二十七，利用率達到了百分之八十，腦細胞激活率達到百分之二十，利用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五，那麼自己的體細胞開發率為百分之二十一點六，腦細胞開發率為百分之十九。
此刻，武冥度自己的身體進化情況有了直觀而又清晰的認知，從福伯的講話中，武冥聽出來三層意思，第一層是武者境界的劃分以體細胞開發率為依據，和腦細胞開發率無關；第二層意思，開發率相同的武者，身體素質差別由利用率決定；第三層意思，武兵境的體細胞開發率要求需達到百分之二十以上。
如果第三層意思猜測正確的話，那不意味著自己早已成為武兵境武者了？
「不錯，母腦已告訴我，你的體細胞開發率已經超出武兵境。」福伯似乎看到武冥心中的竊喜告訴他。「等測評結束后，如果身體素質達標，那麼，你就真正的成為一名武兵境武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