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於天雲(一)父親的經歷
父親於天雲生於1893年農曆6月15日而於1977年5月4日去世。
父親隨祖父母到姜屯落戶。父親是我們於家的長門長子。當時家中在農村來講還是比較富裕的農戶。因此,父親幼小時受到特別地呵護。長大成人時,父親隨祖父落戶姜屯。由於父親身高力大,一般農活:耕、鋤、犁、耙、搖耬、撒種都能幹,所以自己能獨當一面。同時我們老家大於庄大部分成年人都學會用白蠟條編筐簍等一類的條編工藝。因此,父親也會這門手藝,並且手藝精湛。所以,也練就了手上硬功(即攥力較大)。又有會編些籮筐之類的手藝。故在農閑之時,買白蠟條自編些籮筐之類條編器件,逢四周廟會或集鎮去出售,賺錢養家糊口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父親和母親薛慶雲成婚後有兩男兩女(其母生育多胎,其餘未成而夭折),靠著其自己的勤勞苦幹,在當時環境下,生活還能夠維持。雖然艱難,但也能過的下去。
父親沒上過學,一字不識,但他知道自己沒有文化的苦衷。知道沒有文化沒有知識,即沒有能力,只能幹粗笨之活,出賣苦力,受制於人,永無出頭之時。為此,他發恨絕不讓下代和他一樣受苦受累。因此,自己用苦水培養下一代。其辦法只有讓下一代上學讀書,學文化,學知識,擴大視野,提高社會交往能力。才能達到不受苦受累的目的。在當時那種貧困,在那種日子過的捉襟見肘的情況下,作為一位普普通通的農民,有自己和周圍農民相比獨到之處,是何等的了不起,真是作為他的子女,特別感到自豪和幸運。
哥哥於俊卿小的時候,農村沒什麼學堂,只有私塾。一般村鎮上有社會地位的人或有些家資的地主老財,招集周圍的適齡學童在自家院內請先生(當時老師稱先生)辦私塾學堂。一般教材為《三字經》《百家姓》《千字經》《弟子規》和四書五經等之類的書籍。先生的工資則是根據學童的大小,所讀書籍的深淺。深淺的文化層次由學童家長商議而定,給予支付。一般農村的三大節(如五月五,八月十五等)學生家長還要給先生送禮。哥哥的啟蒙是跟著張華周先生上的私塾。當然除交學費外,過節送禮我家則很難支付。但禮物的輕重,大小厚薄沒有具體要求,可是禮物按一般的社會規則必須送,以示對先生的尊重。父母親在過節的日子裡,也是過著更加艱難的日子,家中沒有錢買禮物,有時把自家餵養的雞,拎兩隻給先生送去,以表我們家中對先生的心意。父母親再苦也咬牙堅持讓哥哥上學,決不後退一步。在我們家周圍有不少家庭條件比我們家富有的人家就沒做到這一點,可想而知父母親的決心和毅力多麼大。同時也可以看出父母親的遠見卓識多麼高。哥哥的聰明好學也贏了不少人的讚賞和認可。為此,父母親也感到無限的欣慰和自豪。
哥哥的天賦較好,聰明伶俐,機敏好學,長的白白凈凈,在學童時期就有人說哥哥有點文人像。我們鄰居則是有財的子弟,年齡相仿,家中給他請老師專門輔導,在教學時哥哥在一旁傍聽,而專請人教授的學童沒有學會而哥哥很快的學會了。為此,不得不引起老師的關注,周圍的同學也不得不另眼相看。當然父母親也得到了苦中之樂地快意的安慰。
我的啟蒙也是私塾,哥哥上學已交了學費當兵外出不能上學,父母親認為錢不能白交。因此,把我送到學堂作為補缺,當時我只有七,八歲按當時一般規則還不到入學年齡。我現在能背誦的《三字經》就是那個時候學會的。當時只會背,不認識字。也就是俗稱只會背「仰臉歌」。現在回想起兒童時期那段時光,還是感到受益匪淺。雖然當時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現在感到了《三字經》之內涵的深澳。這就是父親的視野遠大,思議高深我所受到教益的結果。就是現在回想,回家探親訪友時,鄉鄰四舍,鄉友六親,還高度評價我們家出了五位大專學生,成為周圍為數不多的文化家庭,是與父母親的高瞻遠矚分不開的,是父母苦心培養結果的好例證。
父母親還是受舊思想觀念的影響,我兩位姐姐均未讀過書(當時,除大戶人家外,一般人家很少讓女孩讀書),二位姐姐提起此事,認為父母親有重男輕女思想,還感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