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能穿越,那靈魂存在不?
碎肉連著骨,鮮血匯成流,殘肢內臟到處都是,這是死亡的域場,沒有生氣,只有腥氣。這裡沒有憐憫,沒有人性,沒有軟弱,有的只是血性。
殺,殺光所有敵人。斬,斬下所有敵人的頭顱。王天語所帶領的兩萬兵馬全軍覆沒,沒有留下一個活口,如果硬要說有,只能算是他本人。
被俘虜的滋味很不好受,王天語心裡很苦,比蛇膽還苦,明明勝券在握,結果全軍敗亡的就只剩下他一人,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意中人的背叛,兄弟的背後捅刀子。
叛軍營帳里,王天語一臉漠然的盯著帳內僅剩的一對男女,男的叫司馬浩,女的叫司馬煙,是司州司馬家的長公子與司馬家最得寵最年幼的六小姐。
司馬浩善武,謀略稍顯不足,但他絕對不是只懂蠻力的莽夫。
其妹司馬煙與之相反,武力不足,卻精通謀略,整個司州論謀無人可比。
兩人與王天語是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堂,長大后,司馬浩又與王天語一同入伍,曾多次攜手大敗匈奴與蠻胡的聯軍。
王天語從小就立志要娶司馬煙為妻,事情在司州早就傳的風風雨雨,而如今所有希望都已破滅,再次面對面時仿若成了陌生人。
往昔的笑顏不再,兒時的志向未變,對於身為王朝將領的王天語,戰敗雖然不等於死亡,但此刻唯一能幫他解脫的只有死亡了。
王天語整理了一下儀容,抬起頭,挺起胸膛,淡淡的說:「給我一個痛快吧!這是我唯一的遺願......」
說完,王天語閉上雙眼,不再看兩人一眼,彷彿世間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沒有了往日的情份,沒有了活著的理由,只等死亡的來臨。
王天語的一臉從容,司馬浩看得心中很不是滋味,曾經是肝膽相照的好兄弟,同一張床上滾過,同一個戰場聯手血戰過,還曾一起偷偷看鄰家姐姐洗澡......,這一切的一切猶如發生在昨天。
本來是想勸降的,結果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無比煩悶的司馬浩捅了捅妹妹司馬煙,發現妹妹早已淚流滿面,那淚汪汪的模樣像極了被夫家拋棄的小媳婦,彷彿在說他不要我了。
司馬浩心裡更苦了,這算什麼事啊!妹妹指望不上了,還得自己提馬上陣,他倒寧願是上真正的戰場,那就不用弄成現在這樣了。
司馬浩一路搖頭晃腦,一路嘆息,經過王天語身邊時,嘆息的聲音又大了許多,腦袋又晃的更利害了。
出去吩咐了一聲,等他再次回到營帳時,王天語還是保持先前的姿勢,表情都宛若凝固在他臉上般沒什麼變化。
唯一不同的是妹妹那雙淚眼看自己時,彷彿是看殺父仇人,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司馬浩相信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沒有理妹妹,司馬浩徑直走到王天語身前,俯低身子說:「有內情,你聽不聽我解釋?」
王天語眉頭挑了挑,睜眼冷冷看向司馬浩,話語不帶絲毫感情的,說:「我只相信自己的雙眼,不用多說,動手吧!」
司馬浩轉身走向妹妹,一臉無奈的說:「煙煙,你看到了吧!我可已經儘力了,稍後哥哥再與他對飲一番,他不是輸的不服氣么?兩杯酒,有一杯有毒,誰要是喝了有毒的那杯,誰就是輸了。要是我死了,你就和天語私奔吧!如果是天語死了,你就準備改嫁吧!唉!。。。我可不想我最漂亮的小妹為個木頭守寡。」
聽到此話,王天語心中彷彿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下,但一想到慘死的士兵,就又強行把這種觸動抹去。
誰知,司馬煙這時卻一臉堅決的,說:「不行!我不同意,要比我來,如果我死了,希望天語哥哥不要恨司馬家,好好的替煙煙繼續活著。。。司馬家不能沒有大哥的。」
不要恨司馬家,好好的替煙煙繼續活著,這兩句話頓時讓王天語腦袋轟的一聲,好熟悉,情節怎麼會如此的熟悉,依稀是曾經幾次夢中重複的場景啊!
王天語不敢想下去了,他知道如果繼續下去,司馬煙一定會毒發身亡的,緊接著夢裡的情節會出現自小跟自己訂娃娃親的女人會給自己戴綠帽子,雖然沒有感情,但總歸是自己的未婚妻啊!
更重要的是司馬煙不能死,王天語寧願未婚妻給自己戴點綠,也不願眼睜睜看著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死去。
王天語拉扯著自己的頭髮,想強行讓自己從夢中醒來,他的心在痛,彷彿心愛之人已經死在眼前一般,他發出如野獸般的吼聲,似乎是在怪為什麼老天總讓自己重複做這樣的惡夢。
窗外大雨噼噼啪啪下個不停,落在水池裡發出『嗒嗒』『咚咚』的聲響,落在荷葉上發出『啪啪』的聲響,落在地上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
隨著雨速的變化,各種聲響也時強時弱,外加屋內王天語不斷發出的獸吼聲,以及他時不時發出『不!』『不要!』的聲音。
這一切在人們腦海中交織出一幅詭異的畫面,詭異到什麼程度呢?那感覺就像是森林裡一頭公獸正遭到發情母獸的強暴一般。
被驚動的人想知道發生了什麼,都急忙朝這所房屋聚集而來,而之前在此服侍的小丫頭也讓王天語的舉止嚇的躲到旁屋不敢出來,只敢時不時露個腦袋出來查看王天語有沒有更瘋狂的舉動。
當五個頭髮鬍子全白的老者,與一位身著綿衣長裙女子進來后,躲在旁屋的幾個小丫頭才心有餘悸的走出來向幾人行禮。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也許是吼累了,當幾人出現后王天語也逐漸安靜下來,整個屋內王天語的喘息聲最為粗重,就像不停加速長跑了幾公里。
睜開雙眼,映入眼的第一事物不是美女,也不是白鬍子老者,甚至不是幾個小丫頭,但王天語依舊被驚住了。
因為他看見了金黃色的紗帳,只看材質就知道很名貴,而且還是綉有不知是鵪鶉,還是鴛鴦,又或是鴨子的動物。
這東東目前已經很少見了,平常人也用不起,當然電視電影里可以經常看到,而且也只有中國南方還在使用,但也不是金黃色的。
王天語下意識的想往周圍看看,豈知還沒行動,先前進來的錦衣女子卻很不禮貌的,說:「喂!本宮。。。本姑娘可是站了很久了,要不是本姑娘救你,你早下十八層地獄了......」
光聽聲音就知道女子年歲不是很大,聲音也很好聽,只是臉上蒙著塊面紗,讓人不知道美醜。
女子還想再說什麼,卻被王天語打斷。
王天語哪有閑心聽她嘮叨,當下他只想知道自己身在什麼地方,他覺得不可能穿越,是以也就沒往年代上想,只以為是那個劇組的人在拍戲。
只聽他一臉疑惑的,問:「丫頭,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還在這裡?還有,你們都是誰?」
「丫頭?!我可是帝國的公主,哪個見到不哈腰行禮,這次就算了,遲些再找他算賬。」女子心中如此安慰自己,也沒和王天語計較。
她側身瞄了眼左邊正沉浸在什麼好事中,自得其樂的老者。
那老者一手背後,一手捋著鬍子,臉上滿是得意,根本就沒注意所有人在看著自己。
而同來的其他四老也沒提醒,彷彿是樂得見他出醜。
等老者回過神來,發現大家都看著他,仿如在看一朵花,這才記起剛剛自己的失態,老臉頓時有些紅的發燙。
片刻,他像是想通了什麼,可能是覺得已經夠丟臉了,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略一調節,立即又變得仙風道骨,道貌岸然起來。
「第一個問題,這裡是一個山莊。第二個問題,你是我們通過時空轉移之術接過來的。至於第三個問題,這個問題問的好啊,本公子乃是人中之龍,帥中之才余笑是也。嘿嘿嘿......」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才正經沒多久,這不,又變的神經兮兮了。
他這作態,公主丫頭氣得都快發飆了,攤上這麼個修行師傅,唉!跟王天語一樣的杯椇。
山莊這個很好理解,在王天語那個世界,幾乎是風景名勝的地,當然不排除娛樂會所也安個山莊的名頭。
至於余笑這個名字直接被王天語忽視了,他現在想弄清楚這個『時空轉移之術』是個神馬東東,說不準是某個劇組缺少打醬油的龍套,把自己給綁了來。
不是王天語不信老者的話,而是這太不可思議了。
時光機有聽過,時間機器也有聽過,這些都可以穿梭時空,只是目前地球科技水準達不到而已,但這個叫『時空轉移之術』的東東也有同樣的功效,如果真是如此,那要科學家做什麼。
余笑見王天語不信,急忙扯著錦衣女子,一臉懇求的說:「香香徒兒,你幫師傅說說,你看他都不相信我!」
其他四老一看,完了,余笑又開始犯病了,四人二話不說直接架著余笑往外走,只留下名叫香香的錦衣女子與幾個小丫頭。
香香覺得今天臉面都被余笑給丟盡了,此刻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同時又委屈之極。現在五老走了,剩下的問題只有靠自己來解答了,否則恐怕眼前之人得不到答案不會善罷甘休。
使勁的吸了一口氣,香香眉頭微微一皺,用手在空氣中扇了扇,見沒有效果,就離王天語遠了些,彷彿王天語成了洪水猛獸。
然後她又招來一個小丫頭,吩咐了幾句后,轉向王天語說:「老頭說的沒錯,你是他們五人合力用『時空轉移之術』傳過來的,現在他們的法力都消耗一空,要半年才能恢復......」
開玩笑,現在的人哪有這麼容易被忽悠,雖然此刻換了個聲音好聽的媚媚,還是不能相信這種目前在只有小說中才呈現出的離奇事情。
王天語心想:「好吧!時空轉移之術是不?就當是穿越吧!謊言總有拆穿的一天,到時候看你們怎麼說,現在先逗逗這丫頭,最好能看看面紗后的容顏是否對得起她的聲音。唉!也不知我的消失,家人擔心成什麼樣了?暈死。」
王天語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陣,說:「好!我信你了!穿越了是吧!那哥哥再問最後一個問題,你聽好了,哥的問題是:能穿越,那靈魂存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