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又一天過去了,案情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現在在他手上,握著五個嫌疑人的資料。每個人都有殺掉甄院長的嫌疑,但卻沒有一個有確鑿無疑的證據。這讓他焦頭爛額。
狄仁白又是一宿沒睡。他狠狠地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
此時,蒲助理拿著一疊資料走了進來。
「有新的消息嘛?」
「這是交管局提供的事發當天,甄漂亮整形醫院附近監控的資料。」
「哦,有什麼新發現?」
「張戴彪名下的那輛瑪莎拉蒂,在事發當晚上7點30的時候確實路過了甄漂亮整形醫院,但是由於醫院附近沒有太多監控,我們只能粗略推斷,張戴彪的瑪莎拉蒂在醫院附近停留過大約20分鐘。」
「意思就是說,這個張戴彪在8點之前是去過醫院的。」狄仁白摸著下巴,「只是醫院的監控實在是太少了,根本沒法證實他確實進過醫院。」
「哦,還有一點,」蒲助理又拿出一些照片:「我在網上搜集了一些張戴彪以前的照片,他並沒有帶戒子的習慣。」
「這個確實頗為奇怪。」狄仁白一邊看著照片,一邊說:「他的女朋友一直在換。最近的一位,是一名新晉歌手,應該已經交往有六七個月了。大半年的時間,就訂婚了?」
「這個,真拿不準。」蒲助理說。
「你現在懷疑誰?」
「從動機上來說,何福源最有可能。」
忽然間,電話響起急促的叮叮聲。
「你好,嘿嘿嘿偵探社。」狄仁白立馬接通電話。
「這裡是芒果市法醫公司,昨夜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我司昨天夜裡突然停電。今天早上我們的工作人員上班時發現,存在我司的三具等待檢驗的屍體全部不翼而飛了。其中就包括你們的那具被燒焦的屍體。」
「什麼?屍體不翼而飛?」狄仁白立刻感覺事情不妙。「有沒有查到屍體去向?」
「目前還在追查。」
「三具等待鑒定的屍體不翼而飛,這是兇手要毀屍滅跡呀!」狄仁白一拳砸在桌子上:「小蒲,你馬上派人封鎖市裡的兩個殯儀館,讓他們全部停止燒屍!要快!」
「明白!」
狄仁白在圓桌邊來回跺著步子,桌子上擺滿了案件的證據。涉案的五個嫌疑人在他的腦海里依次閃現又消失。
究竟是誰有這麼大本事在一天之內策劃一次搶屍體的行動呢?撒歡喆和張戴彪有錢有影響力,何福源和甄夫人又都是醫療體系內的,都很有可能策劃這起搶屍行動。
此時,狄仁白的目光落在了鬼蝴侍的一張單人結婚照上,照片里,她的手上佩戴著一枚戒子。
狄仁白忽然想起了張戴彪手上的戒子。
這兩個戒子的形狀頗為相似。
突然間一道靈光閃現,狄仁白撲向桌面上雜亂的證據,在亂七八糟的照片堆里翻出那張被燒得只剩下一半的身份證。
此時他一手拿著這張照片,另一隻手顫抖著指著照片上的甄字。
「小蒲!小蒲!」狄仁白大喊到。
「白探長,車已經準備好了,您要親自去一趟嗎?」
「去哪裡?」
「殯儀館啊,您剛才吩咐的。」
「我想不必了。」
「哦?您發現了關鍵證據?」蒲助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狄仁白身邊。
「來,你看!」甄院長的半截身份證照片擺出來。
「不是,」狄仁白搖搖手,「你看,兇手殺人要毀屍滅跡,為什麼還要留下這半截身份證?」
蒲助理忽然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他是想讓我們認為死者就是甄院長,而實際上被燒死的根本就不是甄院長。現在兇手又搶屍準備徹底毀屍滅跡。這兇手到底是誰?」
狄仁白又把鬼蝴侍的結婚照拿出來,「再看看這個。」
蒲助理看著眼前的這兩張照片,皺起眉頭問,「這,有什麼不對嗎?」
「你還記得昨天我們去張戴彪家裡嗎?」
「您是說他手上的戒子可疑?難不成,他和甄夫人也有一腿?」
「如果昨天我們去張戴彪家看到的這個人不是張戴彪,而是甄院長呢?」狄仁白問蒲助理。
蒲助理聽完狄仁白的這層推理,感覺身體一陣哆嗦,一股寒意灌入他的脊背,有那麼兩秒,他完全愣住了,呆若木雞地看著狄仁白。
「您是說,甄院長換了一張和張戴彪一模一樣的臉?然後把張戴彪殺了,他自己就成了張戴彪?」
「第一,按照鷗情結的口供,她雖然是第一個見到甄院長回來的人,但是她也說了,對方一直帶著口罩和墨鏡,只能從體態和身高判定這個人就是甄院長。」狄仁白繼續說到:
「第二,交管部門提供的監控顯示張戴彪在案發當晚很有可能經過醫院並逗留了20分鐘。第三,甄院長消失的這一年時間,足夠讓他在外地做一次換臉植皮手術了。第四,為什麼選擇張戴彪,是因為他早年父母雙亡,沒有至親之人,如果能取而代之,很難被人察覺,最後,最最關鍵的,就是昨天我們在張戴彪家發現的他手上的戒指。」
「如果他的戒子是否就是甄院長與鬼湖侍的結婚戒指,那這個甄院長就跑不了了!」
「沒必要那麼麻煩了,只要抓到他,帶他去做一次DNA確定身份就行了!」狄仁白說到:「走吧!」
「走?去哪?」蒲助理的思維還沒跟上偵探。
「你說,等甄院長銷毀了所有證據,他會幹什麼?他肯定是離開M市出去避避風頭,他現在用的是張戴彪的身份,身價上億。你說他現在會在哪裡?」
「機場!對,一定是機場。」
「還算你機靈!」狄仁白表揚到:「現在立馬通知警局,把用張戴彪身份定的機票給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