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何福源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一系列證據，感覺自己所有不光彩的一面都暴露在陽光之下，讓他一時間難以適應。

「根據我們對你的調查，在來甄漂亮整形醫院之前，你是正規醫院的主治醫師，為什麼會來這家醫院呢？」狄仁白問。

「那是因為他是我哥，他告訴我要自己成立一家整形醫院，專門服務有錢的名流，將來會賺很多的錢。他給我畫了很大一張餅，我難以拒絕。所以我就來了。」何福源說到：「後來，後來的事情，相信偵探您應該都已經查到了吧，甄院長在失蹤前曾經給兩個病人做過手術，一個是撒歡喆，你們見過的那個病人，甄院長把人家臉給整廢了，另一個是一名超模，他直接把人家給整死了。」

狄仁白點點頭。

何福源繼續解釋說：「我當時是既氣憤又悲哀，我氣憤我哥為什麼如此魯莽，我悲哀我自己怎麼就聽信了他的鬼話！通常情況下，接連兩次重大醫療事故足以把我們這家醫院干倒，但萬幸的是，被甄院長治死的，是醫院投資人張戴彪的女朋友。當時張戴彪很氣憤，又很為難，因為畢竟一邊是自己投資的醫院，一邊是自己的女友。後來他選擇讓事情平息下去。這才給了我們甄漂亮整形醫院一個喘息的機會。於是，我當時就想趁著這件事，讓張戴彪扶我上位，我來當院長。因為我的整形技術是實打實的。不像我哥那樣。」

「你想當院長這件事，你們的投資人張戴彪是否知道？」

「他知道，我們為此事談過幾次。」

「張戴彪什麼意見？」

「他當時口頭上同意我來當院長。但是接著沒多久甄院長就失蹤了。我就想著這件事也沒必要太著急，只要我在醫院好好表現，不久之後這個院長的位置肯定就是我的了。」

「那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據我們了解，她可是你的嫂子。」狄仁白指著何福源抱著自己嫂子的照片，把最尖銳的問題直截了當地仍給對方。至於接不接得住，就看他接下來要怎麼解釋了。

「這個沒什麼好解釋的。」何福源攤了攤手，說到，「男歡女愛的事情，甄院長失蹤，我們倆天天在一起，很自然就日久生情了。」

哼，把敗壞道德的事情說得如此理所當然，這傢伙肯定不是好人！狄仁白心想。然後繼續問到：「你知道你嫂子準備跟甄院長離婚的事情嗎？」

「我當然知道。否則我也不會追求她。畢竟是我嫂子，我還是有底線的。」

「只是底線有些低呀！」蒲助理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

「昨天傍晚甄院長給你打電話，除了約你，還說了些什麼？」

「什麼都沒說。」何福源深吸一口氣，「說實在，我當時有些驚訝，我完全沒有準備，我不知道他要找我幹什麼？」

「甄院長的突然回歸，會讓你當院長，搶嫂子的計劃全部都泡湯，所以——」狄仁白一路逼問。

「我確實想了很多，但是不管是醫院還是我和嫂子的事，都沒有走到不可回頭的地步。」

「什麼是不可回頭的地步？」

「偵探，您知道的，現階段我沒有必要一定要去當這個院長，如果他回來，他繼續當院長也可以。而至於我要跟嫂子名正言順地在一起，我依然要等他們地離婚協議生效，我才能更進一步去追求她，難道不是嗎？所以我僅僅就是想著跟他見個面，再看看接下來怎麼辦。我跟甄院長畢竟兄弟一場，我不至於去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