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要將桑拿開遍中洲大陸

翌日，辰時。

賞心樓，甲字九號房內。

今日店小二端來的早飯有些豐盛，一碟肉包子，一碟菜包子，一碟燒餅、一缽皮蛋瘦肉粥，鹹菜蘿蔔一小碟，這可不是酒樓良心發現送的，而是元昶加了錢。

要想今後的下屬服服帖帖，首先得給點甜頭。這不，元昶吩咐夥計請來塗清妍和其爹爹一同享用早飯。

「塗老伯，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清妍妹妹跟著我開店，肯定不會讓她吃虧的。再說了，清妍妹妹如此冰雪聰明，也不可能吃虧！」元昶向塗老伯打包票的同時，略有戲謔地瞧了一眼正在喝粥的塗清妍。

這小妮子輕咳了兩下，對元昶這陰陽怪氣的語氣表示抗議！

塗老伯昨晚大致了解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年輕人，口頭上的承諾終究是不作數的，最好給老叟立個字據，二八分成的形式要好好寫清楚。」塗老伯放下碗筷，鄭重地說道。

看來清妍丫頭沒撒謊，塗家以前果然是富商，這老頭不簡單啊，不然不可能一語就道破元昶的小心機。

這年頭空口無憑還敢出來做生意！

「那是自然，我昨晚就擬好了，您見多識廣，您瞧瞧看，是否有遺漏？」元昶從袖子口袋中摸出合作字據，遞給了塗老伯。

塗清妍移動椅子靠在她爹爹邊上，好奇地端詳起字條上的內容，這可關係到她未來是否能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重要憑據。

「年輕人，上面的條款羅列得倒是不錯，可能否做到，還是兩說！」塗老伯其實內心挺滿意的，但談話的藝術在於要留有餘地，他得幫女兒在眼前少年面前樹立起「我有資格和你平起平坐」的形象。

「滿意就好！」元昶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昨晚想了一會，新月城有東西二市，西邊集市多為平民百姓，而東側集市更多是達官顯要和富商。」

「我的意思是，在東市挑選鋪子，先做達官顯要和富商的生意，也就是高端服務，等生意風生水起之時，再去西市開店，做平民百姓的生意。」元昶說出了自己的經營想法。

「這個高端是何解呀？另外，西市店鋪租金便宜，人多，這消費自然就多；而東市店鋪貴得不好說，也沒有西市那般熱鬧。」塗老伯質疑道。

塗清妍聽完元昶的想法，沉思了片刻，便意識到了元昶的真意，向老父親解釋道：「爹，王大哥的意思是，如果店鋪服務在上流階層聞名，到時更易於做平民百姓的生意。」

「原來如此，年輕人，這思路不錯！」塗老伯恍然大悟道，看向元昶的眼神中，多了幾分信任。

「時候不早了，晚輩和清妍妹妹去東市挑選店鋪，您老慢慢吃。」元昶放下碗筷，起身從卧榻拿來一份新月城布局圖。

這是他昨日托店小二買來的，昨夜他細細研究了一番，已經有了幾個中意的位置，今日便是實地瞧瞧，順帶問問價。

……

辰時五刻。

通往東市方向的大街上。

一匹馬「噠噠噠」地馱著兩人，這便是趕路的元昶和塗清妍。

塗清妍拿著地圖坐在馬鞍前面，元昶一手牽著韁繩，另只手扶著徐清妍的細腰，護著兔娘少女，坐於後面。

「你就不能雇一輛馬車么？這般騎馬，顛得屁股疼死啦！」塗清妍揉了揉臀部抱怨道。

自從出了賞心樓，這一路上，她就很不開心，這是因為，元昶找來的不是馬車，

而是騎了匹租來的馬，她頓時發現，眼前這少年有些不靠譜。

「這不是為了省錢么！開店處處都要花錢，先忍耐一陣子唄！」元昶口是心非道。

其實，他早就想體驗一下電視劇中「馬震」的效果，加上塗清妍那雙耳朵，真的是太惹人喜歡了。

倒不是因為看上這女子，只是人嘛，總是喜歡嘗試新鮮感，畢竟前世的王旭本就後悔買了車而沒有買摩托，聽說摩托載妹子效果更好。

「唉！也只能這樣了！」塗清妍嘆了口氣，突然察覺到腰側那隻手不老實起來，隨即耷拉的耳朵撐起，嬌怒道：「別亂摸，如果你想要命根子的話！」

「啊這，我是怕你顛下去，這才扶緊了一點。」當元昶低頭注意到這小妮子身側腰上系了一把匕首，連忙放下了手。

氣氛瞬間有些尷尬，元昶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忽然他靈機一動。

「清妍妹妹，哥哥我呀，其實來新月城的日子不長，你可否替為兄講講新月城的一些情況？」元昶主動引出話題。

「你算是問對人了，打小我就住在新月城，對這裡太了解不過了，我與你細細講來……」塗清妍指著手中地圖，耐心說起新月城的一些情況。

這新月城的布局挺具特色，講究對稱，整座城街衢寬闊、坊里齊整、形制統一，布局特色處處體現天人合一的思想。

新月城大體上分為三個部分，分別是：宮城、內城、外城，自北往南平行排列。

宮城便是妖月國國主、妃嬪及太子居住的地方，由於中洲大陸氣候是越往北越炎熱，越往南越寒冷的緣故，妖月國主及妃嬪常在十月前遷移到滿月城，只有來年四月春暖花開之時，乘坐飛天攆回到新月城，而太子一直在新月城坐鎮大局。

內城是名門望族的居住區和各部衙門的辦事區，陪都中各部衙門的官員、巨賈富商、鄰國派往於此的使臣，還有各大勢力在此設立的分部。

中洲大陸不像原世界古代那般，重農輕商，這裡的商人屬於上流階層，雖然地位上不如「士」階層，但也排到了第二位，士商農工。

外城是絕大多數新月城百姓生活的地方，這裡有南北縱向6條大街，東西橫向12條大街，其中最有名的是新月城最中央的嘯月大街，其寬達三十六丈，縱橫交錯的街道將外城分隔出一百零八個里坊和兩個市集。

新月城雖然人口眾多，然分佈並不均衡，大多數百姓住在外城的東部、西部和北部，最南端的里坊人煙稀少，坊內還有不少農地。

里坊是新月城百姓生活之處，大多數坊內有餐館、酒肆、雜貨店等配套商鋪，可以滿足百姓的基本生活所需，坊門根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規律開閉，日落之時，絕大多數百姓都要在坊門關閉前回到自己生活的坊內。

雖然外城宵禁沒有內城嚴格，但這裡畢竟是四國交界處（妖月國、梁、庸、魏三國），官府衙門以防「刁民」鬧出亂子，影響國體，所以連外城也實施了宵禁。

元昶一邊看著地圖，一邊聽著塗清妍講解新月城的情況。

……

辰時七刻。

東市坊區，迎安大街。

元昶二人在商鋪租賃牙子（中介）帶領下，看了兩家，最後來到了一家兩丈高的小樓外面，左手邊開的是茶肆，右手邊是布行，斜對面是一青樓，牌匾上寫著「攬月閣」三個大字。

「原來這就是那盜墓賊所說的攬月閣。」元昶恍然嘀咕道。

看了一眼后，元昶便同塗清妍進了小樓。

在牙子一邊帶領，一邊介紹下，元昶和塗清妍很是滿意這座前店后坊的小樓。

前面一樓是三開間，中間是接待客人、賬房算賬的前台，而左右各有一間長三丈，寬兩丈的開間，一間可作為雜物間，另一件作為服務一般客人的區域。

樓上有兩開間，面積略大於下面兩個，可以作為尊貴會員的服務區，這兩開間的中間被樓梯隔開。

小樓左右均開一門，兩邊有側房連著後面作坊，後進中間是天井，天井和側間后是夥計和女工住房，後面還有一院，院子有點像四合院，可以作為主人房間，小院用來漿洗和晾曬，方便又私密。

「這位置、採光、布局等等確實不錯，可就是這租金有點不盡如人意。」元昶朝牙子搖了搖頭說道，「半年起租，租金一個金幣和二十個銀幣，確實高了。」

「客官，這已是市面上最實惠的店鋪了。」牙子拍著胸脯道。

「我看未必吧，鄰街也有一處這般的店鋪，那兒才一個金幣十個銀幣。」元昶說這話是有原因的，塗清妍悄悄告訴他牙子多報了價格，她可是對這周圍一清二楚，曾在這一塊兒唱過曲。

「那哪能跟這兒比呀，客官，您再瞧瞧，這布局、風水，在東市都是數一數二的！」牙子以為眼前少年在詐他，硬是堅持之前的報價。

「哼！看來，你是不想談這筆生意了！」塗清妍冷哼了一聲，說完便要拉元昶出門。

「客官…請慢，租金還可以談的么！您看，一個金幣和十五個銀幣如何？」牙子連忙攔在即將出門的元昶二人身前。

「我瞧你是一點誠意都沒有啊！」元昶生氣道。

「好好好，一個金幣十個銀幣。」牙子無奈道。

「這裡是楊家的產業吧？」元昶忽然問道。

「是的，是楊家閑置下來的店鋪，記掛在我們牙行。」牙子答道。

「聽說楊家屬於恆源商會，我這有一塊玄字型大小腰牌，租金打九折沒問題吧？」元昶掏出腰牌，丟給了牙子。

牙子一瞧，愈發恭敬地答道：「當然沒問題，原來是玄字型大小大爺！」

塗清妍瞧見之前囂張的牙子看見腰牌后瞬間放低姿態，恭敬起來，覺得甚是好笑，心想，這王大哥果然不凡，女人還真的需要一個靠得住的男人擋在前面。

不久后，元昶和牙子簽了租賃合同，只花了一個金幣（本來是99個銀幣，另一個銀幣充當打掃的費用），半年租期。

「我給我們的店鋪，想到了一個好名字。」從牙行出來的元昶對塗清妍說道。

「是什麼呀？」塗清妍好奇道，其實她自從知道眼前少年會作詩的時候，就很放心讓他給店取名。

「天上人間！」元昶傲然道。

「天上人間……？這有什麼寓意啊？」塗清妍疑惑道。

「就是讓顧客感受到超越人間的快樂！」

其實，這店名是元昶看見小樓邊的兩間店鋪突發其感，聯想到前世那個梗。

查（茶肆）天上人間不（布行）？

「我要將桑拿開遍中洲大陸！」元昶鬥志昂揚，下定決心跟塗清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