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探親(下)
韓誠軍到最後母親過來偷偷給他下了一個所謂的『命令』他也沒答應。
當然把母親氣的不輕,母親甚至想裝作暈倒在地上給他看,但是韓誠軍不為所動,因為他已經對這些看得很淡了。
這些只能堅定他的念頭,不過之前韓誠軍還把這些親戚當親戚,之後或許就不會了。
韓誠軍知道,自己已經快要到不得不走的境地了,不然那些閑話,比如:自己的母親都不在乎、無情無義、富了之後就不在乎自己的窮親戚了等等這些帽子必然是一頂一頂的往他頭上戴。
畢竟,人性嗎?最基本的,韓誠軍覺得自己還是知道的,妒富。
韓誠軍想過解釋,不過看著自己所謂親戚們的嘴臉,再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想解釋清楚怕是又要上演一出苦情戲,韓誠軍覺得噁心,也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所以韓誠軍覺得自己的天性就不適合修人道。
韓誠軍把酒杯倒扣在桌子上,拿好自己的東西就走了。
來時一個人,歸時依舊孑然一身,獨留一身清貴同塵。
來到野外,這裡是農村,天邊一線白雲,地上麥苗隨風舞動,韓誠軍覺得人喜歡風景,喜歡清靜真的不是只是喜歡美好這原因。
付錦來到奶奶家,有一個表弟喜歡放炮,母親就讓付錦看著點這個小屁孩。
小屁孩放炮總是喜歡往危險的的地方扔,付錦拉著他不讓他那樣仍,自己拿一個大呲花玩的也不亦樂乎。
就這樣玩過一段時間,母親和姑姑就過來喊著吃飯了,付錦拉著小屁孩跑到跟前。
圍上飯桌,女親戚們一個個都給孩子們夾菜,看著眼前自己桌子上的菜,其實付錦不喜歡吃,不過這是親戚們的一番好意,他也不好拒絕,吃完之後他看到還有人準備繼續跟他夾菜。
付錦想了想,去找爸爸了,然後親戚們就起鬨說來到桌上酒要喝杯酒,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付錦覺得還能忍受,畢竟以後應該還是必要的,就稍微喝了一杯,父親見狀攔了下來,說:「他喝不了,就喝一口意思意思得了。」
親戚們連忙問是不是身體出問題了。
又費勁解釋了好長時間,付錦才覺得圍繞著自己的氣氛算是消停下來了。
然後一個親戚就問:「這次期末考試怎麼樣啊?」
「今年付錦是不是就要考大學了?」另一個親戚也緊接著問。
「期末考試還沒公布成績呢。」付錦回答。
「對,是今年。」付錦爸爸回答另一個親戚。
然後就是一個一個的對付錦進行鼓勵,付錦以果汁代酒一個一個回禮。
當然另外有一個不喜歡說話的堂弟也沒倖免,和付錦的流程一樣也被這樣過了一同才算罷休。
聊完下一輩的人,大人們開始聊現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問題,也是輪流著來,付錦發現好像這是他們家裡固定的一套家風,只不過自己之前沒有注意。
先是長子,也就是付錦的大伯,說了說自己的現實處境,然後付錦的爺爺列了下來。
之後是二伯,然後是父親,最後是付錦的姑父。
然後爺爺開始商量著分配任務,大伯的生意稍微有點錯漏,好像有一點錢需要周轉,然後父親開口借,然後爺爺拿出了欠條,先交給大伯寫下來,然後交給付錦父親,父親簽完字,爺爺將一份交給父親,一份交給大伯。
爺爺看著家裡的小輩說:「一個家族,想起來,
就要團結,之前家裡窮,老大幫著供應老三上學,至少考上了一個比較好的大專,雖然不怎麼滴,但是現在還是很怎麼滴的。」
爺爺說著笑了出來。
「以後我死了,這團結、有規矩的家風就交給你們各家。各自也別想著太指望人家,人家給你的幫助是有限的,而且以後是要償還的,不還就拿著這欠條去道德宮告他,老大也別想著之前那幫助就這麼算了你是不是虧,你得記住這錢是會貶值的,這貶值的錢就是兄弟情義。」
「明白不?」爺爺突然大聲問道。
「明白。」大伯也同樣大聲回應。
「好了,其他家庭並沒有啥困難,咱們今年的互助會就此結束,大家繼續高興吃喝。」
氣氛恢復之前的熱鬧。
付錦突然覺得很震撼,之前他是真的不明白,或者說今天他是第一次探親上男人的桌,之前小輩都是在婦女桌上。
默默吃飯吃菜,一個不注意,付錦覺得自己吃的真的好飽。、
酒足飯飽之後,大人們開始談天說地,甚至聊起來自己對家族興衰的見解,對當前社會環境的見解,大人們各執己見,誰也不讓誰,而且付錦覺得每個人的分析都有其道理。
其實付錦覺得自己已經快要年滿十八周歲了,已經快要成人了,甚至就已經覺得自己已經是一個大人了,但是看完這一波潤物無聲的家教,他覺得自己真的還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子。
付錦看著等到父親他們都談論完了,父親突然讓自己也表達一下意見,大伯也讓自己的孩子表達一下意見。
付錦有些無措,他看到另外那個堂哥也覺得有些無措,但是家人們都在鼓勵,所以付錦鼓起勇氣說:「我其實覺得我現在真的是還沒長大,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我能想到的就是我在學校的同學對每個個人成長的分析,沒有家族環境,也不關社會。」
親戚們當然也就鼓勵說一下。
付錦想了想,說:「道境有尋道、觀道、悟道、行道、御道五個修行階段,我這位朋友覺得個人的成長就是在自然、在人間尋找適合自己的各類需要補充的地方,找到之後觀察它該怎麼入手,然後通過入手、入心的地方進行擴展體悟。」
說著付錦還用手比劃著:「體悟出各種方案,體悟之後就是將這些方案運用到現實世界觀察它的合理性,然後將最好的方案凝練成自己的習慣可以隨時御使,這就是修行的一個循環。」
「這是我這位朋友的體會,我覺得很是深刻,所以在這裡分享一下。」付錦說完之後有些忐忑。
爺爺先開口說:「這個方式是修行的理解,上面對這五個詞也沒解釋過,不過確實是很好的體悟對解決什麼事情和人生的成長很有作用。」
「你這麼一解釋,我反而很好理解,確實他對什麼事情都很實用,不過只是知道那就只是知道,最重要的使運用到實際中才能發揮出它的價值啊。」爺爺看著付錦意味深長道。
付錦有些心虛,連忙點了點頭。
其他的親戚們也一臉思考的表情。
之後就是付錦的那個堂哥說了一番他的感悟然後由爺爺和親戚們評價。
很快,大家就開始各自踏上回家的歸途,爺爺和奶奶走出門外來送。
在車上,付錦問父親:「咱們這互助會的規矩和討論家風方向的規矩是一直都有的嗎?」
「對,之前我一直不在家,你也還小,也就沒跟你你提過這事,以後我老了,咱們家也是這麼個規矩。」
「什麼規矩?」付錦媽媽有點好奇。
「就是兄弟姐妹們一起互助,團結起來共渡難關。」
「付錦還有兄弟姐妹嗎?」媽媽有點迷茫,逐漸變得有點難以置信。
「啊這,當然沒有親的,是他以後和他的堂姐堂弟,或者是表的,表的。」父親趕緊解釋。
付錦笑了笑,就這麼看著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相互拌嘴。
「小兔崽子你怎麼不幫我?」媽媽看起來很生氣。
付錦一臉迷茫,問道:「啊?我幫誰?」
初二下午,韓誠軍開車將劉琴接回工廠繼續準備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