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狼人殺(中)
親手把許其琛救起來的方覺夏自然沒有太大反應,場上的眾人也都算鎮定。方覺夏對剛才的票型耿耿於懷,商思睿投給周自珩是他沒有想到的,本以為自己這張票上到周自珩身上,會讓兩個預言家可以上pk台再辯一次……
可是如果夏習清是真預言家,為什麼心路歷程也不聊,發查殺的時候還在觀察夏知許的表情?這一點實在是太不做好。
「請警長指定發言順序,警左或警右?」
周自珩指了指左邊。
「警左。請3號玩家賀子炎發言。」
賀子炎點頭,看向鏡頭,「昨晚是平安夜,也就是說女巫開藥救人了。說到女巫,」說著他看向夏知許,「7號知許接預言家查殺跳強神身份,而預言家習清也沒有退水,只有兩種情況,要麼他是狼,要麼你7號是狼。之前小裴踩我身份是因為我被4號自珩保了一下,而且我退水的時機很湊巧,其實我當時退水的確是認可了自珩的心路歷程,狼人殺是一個聽發言盤邏輯的遊戲,一個預言家說『我就是因為私仇要驗某人』,而另一個說『我驗某人是因為他邏輯好很會倒鉤,我希望驗明身份幫助好人』,這兩種心路歷程我當然選後者,何況後者語速加快害怕被爆也很像是真預言家,兩個預言家你總得站一個,否則等於沒有預言家,不是嗎?」
這番話說得也不無道理,方覺夏想,就算是自己來分析,怎麼看也都覺得周自珩更像是預言家,他發言沒破綻,邏輯也縝密,心態更是陽光,唯一值得懷疑的是夏習清在警上期間一直沒有爆,這一點引人懷疑。
「所以我選擇站邊周自珩,在我的視角來看也沒有任何問題,如果真的站邊錯了我也認。」賀子炎繼續表水,「我是一個鐵好人,我從我的視角出發來看知許被發查殺起跳這件事,我傾向於覺得知許是穿了女巫衣服,而且更傾向於是民穿了女巫衣服,因為我覺得狼踩狼收益真的很低,如果習清真的是狼預言家,給自己的狼隊友發查殺,就他玩得這麼臟,本來大家就不願意相信他是真預言家,還把自己的隊友打成焦點牌,得不償失啊。」
說到玩得臟,台上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笑起來,連夏習清自己都笑了。
狼踩狼這一局的確不划算,無論夏習清跳預言家,還是夏知許跳預言家,他們兩的風格相似,都不被村民信任,就算對調成夏知許預言家給夏習清發查殺,也會讓局面變成現在這樣。
「所以我傾向於覺得知許是被污的,我的狼坑就是1號思睿,小慫狼,看見自己的狼隊友沒能取得大家信任,不敢給自己的狼隊友上票。」
商思睿一聽,又不能出聲兒反駁,只好不滿地撅起了嘴。
「然後2號焊跳狼,給後置位好人發查殺,」賀子炎看了看後置位,「5號覺夏是預言家發的金水,所以最後一狼我覺得是路遠。」
[哈哈哈說好的隊友情呢?]
路遠的眼睛都瞪大了,口型比了個why。
賀子炎分析道,「我感覺流啊,小裴打得這麼彪悍,很像是身份牌。9號許編髮言太陽光了,目前停下來我就覺得自珩和許編髮言真的是極度陽光,而且還有一點。如果狼隊的配置是習清、思睿和許編,一定是許編焊跳啊,他自帶好人光環,怎麼會淪落到習清跳呢。」
「哈哈哈!」幾個人都不約而同笑起來。
這倒是個很新鮮的分析方法。氣氛一下子輕鬆很多,方覺夏也勾起嘴角。
「換個角度,如果狼隊配置是習清、思睿和小裴,小裴就直接打衝鋒了。但如果是習清、思睿和路遠,習清帶不動這倆貨,肯定只能自己焊跳了。」
[哈哈哈哈哈我竟然無法反駁]
[這個反向逆推好有道理哈哈哈哈哈]
夏習清搖了搖頭,給賀子炎比了個大拇指,像是放棄治療的意思。
「我瞎說的啊,我只是給大家說說我的想法,盤個狼坑,別一會兒說我沒盤狼坑拿這一點打我。」賀子炎聳聳肩,「玩兒遊戲嘛,輕鬆一點。過。」
到了夏習清,他深吸了一口氣,但臉上的表情依舊不好看,「可能是一開始我發言沒有那麼好,我很少拿預言家,而且經常焊跳預言家,給大家造成一種不容易信任的感覺。但是我就跟你們盤一個邏輯,但凡我是狼,我自爆撕警徽是不是比我扛推出局收益大,既然已經沒有人信我是預言家了。我為什麼不自爆,你們以為我不想嗎?」夏習清看了一圈眾人,「我沒這個功能啊。」
大家又笑了起來。
夏習清靠在椅子上,眼睛短暫地和方覺夏對視,「五號覺夏,你在下面投票也投給了周自珩,這樣我跟你五號對話。你投給周自珩可能也是因為他發言好。但是不是只有發言有用的,票型你也得看吧,警下兩張票沒有人投我,那請問我的隊友在哪裡?你們盤的狼坑,1號商思睿,7號夏知許,還有誰?68開一狼?這些人誰站了我?就只有8號小裴一個人軟站邊了我2號,後來又盤了雙邊邏輯也不算站我。再沒有其他人。我狼隊友呢?我狼隊友是寂寞嗎?」
[哈哈哈哈哈哈狼了個寂寞]
[草我現在聽誰說話都覺得是真的]
[語速好快我有點跟不上,而且感覺xqgg這次有點急]
[xq是有點情緒流的打法的,不是激起別人的情緒就是自己帶情緒表演,所以很有迷惑性]
「7號夏知許那個發言,被查殺之後反手立一個女巫身份坐得住?你既然都認了女巫了你為什麼不報你的銀水?你是想詐女巫身份吧。」說完他看向商思睿,「1號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上票給一個把你標狼的預言家,難不成你就是那個被狼警長拋棄的小慫狼?不過我不踩死你,不把你標狼,我照樣驗你,因為今天會玩的人多,三狼上警也很不是不可能。」
夏習清兩手交疊看向其他人,「三狼上警的話8號小裴和9號琛琛肯定要開一個狼,小裴我有點不相信他是狼,裴聽頌不像是打倒鉤的人,他打倒鉤就太不要臉了,這麼虎不衝鋒對得起你的論壇高樓嗎?周自珩和夏知許雙狼裸奔了你們不推就太不像話了。反正我也活不過今晚給不了你們多的驗人,信我點的狼坑就直接投。幾天票7號,」說著他想了想,「不,還是先撕警徽,狼警必須死。過。」
方覺夏一路盯著夏習清,有過好幾次眼神交匯。
他為什麼要「特意」與他對話。
目的是什麼?號票?
方覺夏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就像是一道沒有填滿的數獨題,他現在面對著的就是中間僅剩的一點空白。
鏡頭來到商思睿的身上,「1號商思睿發言,我快憋死了,本來我在不上警就是怕萬一上警說錯話被打成焦點牌,沒想到9人局你們居然7人上警,我當時都驚呆了,我貓在警下不發言居然都成了焦點牌,誰能想到。」
這倒是挺像商思睿的風格,商思睿日常不愛上警,之前拿了預言家牌驗出金水也躲著。
「我表表水,我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村民,晚上不睜眼白天也看不清的那種。我之所以投給自珩,是因為自珩的發言真的完全就是預言家該有的標準發言啊。是,他的確是把我盤到他心中的狼坑了,但是我知道他之後會驗人,這一輪也不該是我的輪次,所以我當然是希望真預言家拿警徽,我是一個完全幫助好人玩的心態,如果我就是因為被他懷疑一下子就投給習清,這才是不尊重底牌吧。」
說完他看向夏習清,「習清我真的沒辦法相信,我在警下觀察你拍查殺的時候,你一直在盯著知許看,照理來說你晚上驗了他是查殺,應該一起神就直接報你的查殺,你看他幹什麼呢?可能你是為了節目效果?反正這一點讓我不相信你是真預言家。」
這算是打到痛處了,方覺夏看向夏習清,觀察他的表情。可夏習清也沒有太多表情,他從商思睿那兒撇過臉,不小心又和方覺夏對視上。
他挑了挑眉,方覺夏也只是直視他。
「但是剛剛,我聽習清的發言,我又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他的確是沒有團隊的,而且我之前和他一起玩過,他在狼隊是會安排布局的,誰配合誰衝鋒他都會安排好,不至於像現在打得這麼狼狽。所以我現在又有點糾結了。」商思睿一臉苦惱的樣子,「我還要在聽聽發言,我現在有點迷。總之我是個村民,過了。」
[我覺得我的心路歷程和ssr一樣……]
鏡頭來到了9號許其琛的身上,「習清剛到了現在,讓我有點想相信你了。」
剛說完,夏習清就朝許其琛拋去一個飛吻,把他逗笑。
[啊啊許編和xqgg的cp我也可以!]
「不過思睿提到的你查殺狀態,我也持懷疑態度,我現在很害怕狼踩狼,但是你們狼踩狼收益真的太低了,你應該比誰都清楚你很難獲取其他人的信任。你們兩個預言家都有自己可信的一面,說真的,所以我還是希望這一輪兩個都留下。」
「再來說說3號賀子炎,明顯沒有上一輪划水了,說了很多,主要是還站邊了4號預言家,踩了6號路遠。1號商思睿認民,你的位置的確很敏感,你是警下一張沒有金水的牌,不能怪大家把你看成是焦點。而且你一直在變,警上投給了周自珩,現在發言又倒向夏習清,我不知道是你確實視角模糊還是在攪混水,在我這裡你還是有很大的狼面。7號……」
許其琛一臉嚴肅地看向夏知許,沒想到夏知許居然沖他眨了眨眼,害得他冷靜的表情管理一下子破功。
[哦喲~~~好甜~]
[虎牙太可愛了!]
但許其琛還是勉強憋住了笑,繼續發言:「7號夏知許,我傾向於這一輪你投出去。」
「啊?」夏知許忍不住發出一聲委屈的疑問。
[哈哈哈哈哈鐵面無私許甜甜]
「我怎麼想都覺得你的女巫跳得太不像你平時的打法,甚至有點沒有料到會被查殺,措手不及之下選擇跳強神自保的感覺。認民表水對你來說沒什麼用,因為你也玩得很臟,沒有人會信你認民,反查殺的話,你需要跳預言家臨場編出一堆心路歷程,這樣很冒險,對你來說跳神最輕鬆。還有一點。」許其琛看向他,「你跳女巫的時候眼睛是看著場上的人的,你是在找女巫嗎?」
夏知許笑著聳了聳肩,小虎牙很囂張。
「被查殺之後跳女巫,但凡女巫是個不會玩的,就要跳出來了。我賭你不是真女巫,不然你警上就會報驗人,你不敢。」許其琛收回眼神,「我堅持今晚留一輪預言家,我倒是很好奇今晚誰死。我的發言完畢。」
許其琛一向是邏輯縝密的類型,這番話更多了點底氣。方覺夏凝視著許其琛,心裡忽然有了點想法。
「8號玩家發言。」裴聽頌開麥,手指撥著面前的一個玩偶小擺設。方覺夏再了解他不過,這傢伙思考的時候就喜歡轉筆,手裡必須得有點什麼,現在肯定很不習慣。
「我之前盤了雙邊邏輯,說如果習清哥是真預言家7號也不一定是鐵狼,9號許編拿這一點打我,但有一點我得澄清,我的邏輯基點是我兩邊預言家都不站,我站在中間立場去看他夏習清拿預言家,就是有可能拍查殺來詐夏知許身份的。當然了,至於是不是真的狼,只有夏知許自己心裡清楚。我覺得我這麼分析沒問題。」
說完他看著許其琛笑了一下,「何況我也沒踩你,兩個預言家都說八和九開一狼,我看清我底牌好人情況下,那你是不是有狼面?不過有一說一,7號當時結束髮言的時候說了這麼一句話,『你2號在我這標狼打了,我猜後面也不會再有你的狼隊友焊跳了吧』,這句話就很迷。」他歪著頭看向夏知許,朝他挑了挑眉,「哥,你是在暗示你的狼隊友焊跳幫你拍死他?不過好像沒有人幫你欸。是你後置位的狼隊友太慫了,還是你後置位根本沒有狼隊友,你就是想做低後置位的身份。」
方覺夏也想起來,他的確說過這句話。小裴就是他後置位,他現在這麼直白地點出這一點,膽子倒也很大。
「我如果是狼,巴不得大家沒有發現這一點。都不用我表水了,只有好人敢隨便盤雙邊,才敢踩全場,不是嗎?」裴聽頌看了看大家,「我的發言完畢,至於投誰,我還想聽聽自珩哥發言,但我會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投票。過。」
終於輪到了全場的焦點牌夏知許,他狀態倒是不錯,被這麼多人針對一點感覺都沒有,臉上還掛著標誌性的陽光笑容,「到我了?這一盤打得真是讓人心碎。」他看向裴聽頌,「弟弟,要不是哥哥我,你昨晚就死了知道嗎?」
裴聽頌挑了一下眉,露出一個笑。
方覺夏表情輕鬆地看著這個穿了自己女巫衣服的人表演。他報的銀水是假的,但凡這時候他報出一個真銀水許其琛,方覺夏就可以將他打死成鐵狼,完全不用懷疑,但他的銀水是錯的,這就成了煙·霧·彈。
夏知許究竟是民為了擋扛推穿女巫衣服,還是故意報錯銀水詐他身份的狼。
方覺夏心累,最怕和這種玩得花的人一起玩狼人殺了。
夏知許看了一眼許其琛,繼續道:「其琛拿我跳女巫身份這一點打我。我一個神牌被發查殺為什麼一定要在警上報銀水自證身份,狼人殺里沒有這個規定吧,萬一我報出銀水,你們又說,你是狼人當然知道晚上死的誰,我不是正反都要被打死。最後我說了一句後面還有沒有人焊跳,當然是給你們後置位的兩個人施加壓力,是為好人辦事,現在這種局面已經很混亂了,如果還有狼人焊跳,好人的視野會變成什麼樣?你么能想象嗎?」
「我這一局鐵站邊警長,出這個假預言家沒毛病。我今晚如果被刀了,我想想……自珩你警徽流是不是留的路遠和小裴?那我就1號和9號選一個撒毒,如果我死了。過。」
說得跟真的似的,是多不想被扛推出去。
路遠開始了發言,「6號發言,警上的時候自珩的發言真的很好,對我來說跳不出什麼錯,」路遠的狀態依舊輕鬆,說說笑笑的,「不過那是我上警時的想法,我現在也變了。自珩保了3號子炎,結果子炎就踩我是狼,我都說了我不怕驗,隨便驗。而且踩我的原因居然是加我才會變成現在的戰術,這個反推太騷了。那如果自珩是狼,帶你打配合也說得通啊。」
[又是銷戶卡團魂喪失的一天哈哈哈哈]
「我覺得現在還是好人領先的,知許這個女巫我還是不認,我覺得許編說的沒錯,你這個跳神跳得就很倉促,別人給你查殺你就跳了女巫,說你沒有報銀水你就報了一個,擠牙膏兒似的,一點都不嚴謹。雖然我很難相信習清,但是他確實沒團隊啊。我反正是個好人,是神還是民你們自己猜。先過了吧。」
終於輪到了方覺夏,他清了清嗓子。
「這是我第一輪發言,信息量有點爆炸。」方覺夏看了看桌上其他人,「我分幾點來說。」
[hahahaha不愧是你方老師]
「第一,我是好人身份,周自珩給我的金水我接一半,我並不能完全信你這個預言家。第二,大家都排了狼坑,我聊一下場上的明好人,9號是一個鐵好人。」說著他微笑著看向許其琛,「如果他是狼,且被盤進狼坑,無論這兩個預言家裡誰是他的狼隊友,他一定會順勢推走真預言家,而不是強調不是預言家輪次,因為這樣輪次可能到他頭上。所以他的好人身份我認的下來。」
「8號小裴的發言目前為止都是偏做好的,起碼在全場都站邊自珩的時候,他第一個跳出來找自珩的漏洞。至於兩個預言家,自珩的邏輯很飽滿,但我想,如果夜裡就已經想好要焊跳,這個時間我想也足夠你想好一個圓滿的邏輯。而且夏習清在你前置位跳預言家,你改變話術,先警徽流后驗人結果更能坐穩身份。」
「警下投票的確什麼加深了我對你的懷疑,沒有一個人給夏習清上票,場上幾乎也都不信他,如果習清真的是狼,他隊友就這麼慫?」說著方覺夏看向商思睿,「思睿警下沒給習清投票,現在上來又倒向他,我反而覺得這是典型的民,視角不清導致的搖擺不定。」
[ssr可憐兮兮哈哈哈]
「第三,來說說這個七號女巫。我們回想一下,為習清說過話的人只有8號裴聽頌,他是七號知許女巫的銀水。女巫是被習清發查殺的人,但是銀水卻在給發他查殺的預言家說話,這個邏輯連起來是不是很矛盾?結合一想,你女巫發的銀水都立不住,這麼一推,我就覺得習清的這個查殺發得更有力度。」
[woc真的,女巫的銀水站的是發女巫查殺的預言家!這一套套下來就不對啊!]
[方覺夏的邏輯真的6]
「剛剛是基於你發的銀水,我覺得矛盾蹊蹺。再從你起跳的出發點和目的出發,九人局屠邊很容易,比較怕的是狼抿身份。剛剛許編也說過你可能是民穿女巫衣服擋扛推,這個我也想到了,或者你乾脆是真女巫。」
說著,他淡淡地笑了笑,「但我想通一件事,就發現你不是真女巫了。如果你是真的女巫,你在被查殺的那個時間點跳出來,等於我們好人送了預言家和女巫兩神,那你準備毒誰呢?習清?當時自珩的發言一出,那麼飽滿,相比之下習清很有可能被扛推出局,你毒不到他身上。」
他以一個平民視角有條不紊地分析著個中邏輯,「屠神局,你真女巫跳出來晚上可能被刀,吃刀之後必開藥,那時候你要毒誰呢?毒哪個才一定不會毒錯?一定可以幫我們好人追回輪次?在那個時間點,只有三個人發言,你根本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吃毒的人。所以你作為真女巫那時候跳出來,你晚上會死,你的毒大概率會被浪費,好人血崩。這不是你一個高玩會做出來的事,對嗎?」
[卧槽這幾連問把我都問懵了]
[草,真的,如果夏知許是真女巫他不可能會這麼做,方覺夏想到的事他一定能想到,他絕對是假女巫。]
「其實如果你剛剛發言脫掉女巫衣服認民,可能還好點,但可能你在賭,只要你女巫衣服不脫,大家就不敢隨便推你出去。但很抱歉,女巫的衣服你也沒能穿牢。所以這一局,我會走查殺,在我心裡你不是女巫。」說到這裡,方覺夏一臉誠懇,「但我希望真女巫不要出來了,聽到現在你們心裡應該有數,知道毒藥撒誰,希望撒准一點,這是好人的救命稻草。我發言完畢,過。」
這一套發言下來,彈幕刷滿了666。方覺夏的發言狠狠擊碎了夏知許的假女巫衣服,也擊碎他最後的保護殼。他知道這一夜還沒有過去,現在不是直接跳出來拍女巫身份的時候,何況他跳出來,讓原本迷惑的真假預言家再加上真假女巫,平民只會更加混亂。
他必須站在第三方視角用邏輯來分析,奪回被別人穿走的女巫衣服。
最後到了警長發言,周自珩的狀態一如既往地好,「警長發言。其實我拿預言家的次數也不多,但是我很清楚,拿預言家要做的不是踩死誰,而是讓場上的好人儘可能地相信自己說的話,否則驗人再准,活得再久,提供的信息也沒人相信。所以我還是願意跟大家表水。你們剛剛指出我發警下金水這一點,其實這是一個先果后因的思維順序。」周自珩看向其他人,「我作為預言家,第一晚驗人只會考慮到這個人是不是值得我來驗,對好人有沒有幫助。我是想不到晚上驗的人早上起來會不會上警的,何況在我心裡,覺夏是應該會上警的類型,不是嗎?」
方覺夏笑了笑,這倒是不假。要不是看見大家齊刷刷上警,他這隻手也不會放下。
周自珩發言實在優秀,不愧是拿過影帝的人,狀態好,邏輯順,姿態還非常親切,讓人完全找不出一點錯。
「另外大家懷疑的一點,就是投票的票型,其實說真的,我在場上已經把思睿盤進我的狼坑了,他會投給我我也沒有想到,這不是預言家可以控制的,因為預言家沒有團隊,不能商量配合。競選的票型來看,的確習清沒有隊友,可現在這一輪發言下來,你們還這麼認為嗎?連我的金水都不會跟我票,選擇去票出狼預言家的查殺,我是不是才是那個真的沒有團隊的人?」
「但是沒關係,大家站隊都是常事,遊戲而已。不過你們要記住,和我焊跳的習清是鐵狼無疑,今晚必須跟我票他出局,這是一頭真正的明狼,也是最大的不確定因素,不能留在場上。我對話一下場上的好人,我們算筆賬,如果這一局把7號知許送走,是狼走的也還好,晚上死我一個輪次能追回來,如果是好人,他們賺了。何況我真的不覺得一個焊跳狼上來就給自己的狼隊友發查殺,收益太小了三狼局。我不可能跟著和我對跳的鐵狼票他的查殺。」
「」剛剛覺夏說他不會是女巫,我在這裡也不鐵保他是什麼身份,我沒驗過他,但凡事無絕對,放著場上的明狼不推,推一個亮女巫身份的人,如果覺夏你計算錯誤,葯沒了,晚上再刀我,獵人藏不住被抿出來,這局就結束了。」
「所以今天,必須給我票習清,焊跳的鐵狼不走這輪好人就輸定了,不怕好人站錯隊,但你們要為好人追輪次想想。」
這番話說得懇切至極,哪怕是方覺夏聽來,站在他預言家的身份,的確都是如此。
法官的聲音出現,「警長請歸票。」
周自珩舉手比了個2,「警長歸票2號。」
方覺夏想了想,按照自己心裡的想法比出數字。
「好的,現在公布公投結果。1號商思睿、3號賀子炎、4號周自珩、7號夏知許投給2號夏習清。其餘玩家全部投給7號夏知許。」
[真不愧是搖擺不定的商三三啊,肯定覺夏說的時候就想投知許,最後自珩歸票又投習清了]
[但還是投知許的多啊]
「7號玩家夏知許出局。請留遺言。」
夏知許往椅子上一靠,哪怕是出局了臉上還帶著笑,頓了一會兒,他才終於開口,「我是狼啊,我就是狼。嗐,本來我要打衝鋒的,突然被發了個查殺有點懵,想了半天還是跳神簡單一點。失誤了,下來應該脫女巫衣服認個民的。是吧自珩。」說著他歪著身子看向周自珩,「你焊跳的時候也應該發個查殺的。」
所有人眼睛都睜大了,周自珩只是對著他笑,沒有說話。
「甭裝了,還有思睿,敞開打得了。我都把我隊友送給你們了,裸著打吧。」說完夏知許的眼神看向方覺夏,唇邊的虎牙透著點囂張,「雖然你扒我衣服的樣子挺像個民的,但是我還是覺得你是個帶身份的。」
「女巫?獵人?」夏知許想了想,「要不今晚刀他吧。」
方覺夏面不改色,只淡淡笑著。
「方覺夏是一個,賀子炎和路遠裡面總有一個帶身份。狼刀追得回來,萬一女巫手抖把毒撒錯了呢?不說了,隊友們加油哦。」他起身,離開之前還拍了拍方覺夏的肩膀。
方覺夏深吸一口氣。
夏家人真的一個賽一個的可怕。
夏知許離場之後,再次進入天黑。這一晚方覺夏原以為狼人殺人會比較迅速,沒想到時間久了點。老實說,夏知許的話迷惑性太強,他和夏習清是一個路數的人。閉著眼的方覺夏一直琢磨著自己之前的思路,儘可能不被他的遺言打亂節奏。
「女巫請睜眼。」
方覺夏睜開眼,已經用掉解藥的他沒辦法知道死去的人是誰。
「你有一瓶毒藥,請問你要使用嗎?」
要用嗎?
腦海里浮現出夏知許走前的場景,1號商思睿,4號周自珩。哪個是真的,還是他的障眼法。
他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去毒,毒錯好人可能就送分了。
可是如果今晚死的是他呢,毒藥不就浪費在手裡了。
方覺夏深呼吸,努力地代入狼人視角。
他沒想到,夏知許的出局,讓他的決定變得異常艱難。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