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你好。蠢貨！
蹲伏在門卡處，兩位守衛兵緊張兮兮地透過眼前的面罩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埋伏著有可能從這裡逃出的試驗品。
至今上面都沒有透露出這個試驗品所具有的能力，因此也造成了他們那心底源於對未知的緊張與不安。
「喂，你說他會從這裡出來嗎？」脫離了公用通訊頻道，其中一位守衛者說道。
私用頻道里，就只有他和眼前的這位兄弟。
「我怎麼知道？聽命令就好了。要是他從這裡出來，就算我們倒霉。」沒好氣地，他說道，調整了一下拿槍的姿勢，這傢伙兒可真的太重了。
「沒勁兒......」另外那人說道，重新聯回了公用頻道。抖擻了下身子，重新打起精神。
錯過上頭的新安排那可是要被大卸八塊的……
他們目前呆在第七區，這片總共有三道進出的小門閘口。就跟蜂窩一樣，或者說是整齊的迷宮。從裡面出來可真不容易。
「第七區，一隊二隊三隊，啟動防毒功能，這裡要投放精神毒氣了。」一道尊貴優雅的命令聲傳入他們的通訊頻道里。
瞬間從迷迷濛蒙中恢復過來，兩人抽出一隻手，按下了頭盔上的一處隱秘的按鈕，一時便覺得呼吸困難了起來。
一人忍不住調整了一下身上一處方塊狀的東西，切換到私人頻道。
「我靠，雖然聽說過這玩意兒的賴性，但這奶奶的真的不漏氣啊？！」
對面的人聽著隊友的吐槽也沒好氣地對著空氣哼了一聲，很明顯他們對這個頭盔裝置的防毒功能很是不滿。
吱吱吱吱——頭頂，腳底，牆壁邊緣的縫隙里，處處滋出濃密的灰煙來。
「哈啊，我快喘不過氣了。」那人忍不住又按下了一道按鈕，瞬間頭盔里重新布滿清新的氧氣。
「這是緊急用的！你別亂用。」對面的那人說著一時卻也岔了氣，緊忙把那道按鈕也按了下來。
「哈哈，我就說吧，這玩意兒......我草，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小心！」說著，那人看著隊友的背後猛地嚇住了，警惕起來把槍抬向朦霧裡。
那裡隱約地，忽閃著好像有什麼身影。
咻咻咻！
身邊的隊友轉身就是對他隊友瞄準的方向發射了幾槍。
語音被迫切回公用頻道。
「第七區，三隊，遇到了什麼？為什麼開槍？！！」女人嚴厲的聲音傳到兩人的耳中。
發射光子彈的那人先是往那裡看了看，確認好像再沒有什麼動靜過後，才扶著身上的小方塊說道：「這裡是第七區第三小隊，代號271。我的隊友剛剛疑似看到了什麼東西，我直接向那裡開了幾槍，現在——應該沒事。」
冷汗微微流淌而過，那人看著自己的隊友，用眼神再次確認了剛剛那怪異動靜的真偽存在。
「好的。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強制武裝。馬上另外兩隊就會向你這邊靠近。我會繼續釋放精神毒氣，請堅持住。」
「保證完成任務。」兩人說完，這次是開槍的那人切換了頻道。
「你看見了什麼？嚇死我了。」那人抱著槍靠牆緩緩坐下。
剛上任的警衛部，什麼都沒有經歷過就來接觸這麼刺激的活兒。
「沒，就是有個人影好像在那邊晃來晃去。有些緊張就直接當做危險了。不過現在來看，也許是我眼花了……」喘了幾口氣，他又想到馬上就有隊友過來了，緊繃的心慢慢地落到地上。
挑著槍蹲著，兩個人保持著警惕性在原地等待著隊員的到來。
滋滋——滋滋——
「怎麼了？通話器出問題了？」被頭盔里連接器的雜音吵到，271對著隊友吐槽著，一隻手指勾著扳機空出手來調整著那個小方塊。
隊友探探頭，卻又似乎看到那邊有個灰烏烏的聲音出現在271的身後，端起槍死死盯著那裡，但沒有再貿然開槍。
低著頭的271感覺到不對勁，緊忙騰回手端起槍，接回了通用頻道，「七區三隊271彙報.......這裡......似乎又出現了異常......？」
兩頭黑漆漆的槍口對著霧蒙蒙的氣嶂，裡面卻什麼都沒有。讓271驚訝的是，這裡的網路通用線路似乎被切斷了。
負責轉接的中介搞失蹤了，也就是......他們連接不到主控台了。
聽著通用頻道里鴉雀無聲，271默默把通訊器調回了原隊友頻道。在一百米內隊友頻道的通訊是能一直保持的。271保持著瞄準的姿勢，向著隊友靠近，直至隊友轉過身去，兩人的背靠在一起。
忽地，他們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槍聲，時隱時現，斷斷續續。
「怎麼辦？」隊友問道，眼前這個情況怎麼看都像是他們平時拿來打趣看的恐怖片里的內容啊？
「難不成還能是喪屍不成？我們的組織應該不是保護傘那樣的吧？」說著271好像也不是很有底氣。他是被調劑進來的，待了沒多久，對這個大組織也沒什麼了解，恐怕腦中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
走一步算一步吧......
271和隊友猛地轉身朝著同一方向舉著槍，那裡傳來咚咚的跑步聲，急匆匆地沉悶的感覺像是在逃跑。
在隊友頻道里忽的接到了另一個人的語音。
「啊？什麼東西？！！連接上了？！有人？隊友？！快救命啊！！！啊呃......」
音頻隨著恐懼的噎唔聲消失，他身上的通訊器仍舊連接著頻道，只是那裡傳不到屬於他的聲音了。
因為距離的關係，兩人聽不清是自己面前傳來的腳步聲還是他身上留下的通訊器傳來的腳步聲了，總之很近！
「看到目標，立即射擊！」271說著，按著扳機越加地緊，眉頭用力擠在一起，整個人陷入了危機狀態。
「那個......你們罵人的話怎麼說呀？」一個清脆的聲音出現在音頻里。
「誰？」警覺地，271問道，回手拍了拍身後的隊友示意問他有沒有聽見。
「唔。好吧，他們到死也沒有說髒話誒。這樣讓我怎麼學嘛......」聽著幽怨的青年稚嫩的聲音，271不覺地感到一陣荒謬。
後面的隊友拍了他兩下，他也聽見了。
兩個人走近牆壁，靠著牆蹲著眼神互相對著，槍口始終朝著向前跑步聲傳來的方向。
「哦，對了。我好像聽到過他們罵自己的隊友來著。好像是......蠢貨？」
青年稚嫩的聲音回蕩在頭盔里，271和隊友神經緊繃，但想到趕來的隊友很有可能都已經出事了，接下來在不開槍就會輪到他們。
管你是不是小孩子？我是對不住了！
271忍不住抬起槍朝著前面的方向扇形掃射，卻好像什麼都沒有打到。
槍被隊友撲上來強行按下，「你要瘋啊？」
271很想tui一口，但是想到還有頭盔罩著，就忍住了。
「媽的，這樣子的熊孩子真的很令人惱火。」
「媽的？」青年的聲音又回蕩在他們耳邊，「熊孩子？」
一雙手按在了271肩膀上。「你幹嘛？」
「啊？你在？......！！！」
「怎麼了？」271回過頭，看到那傢伙向後挪得遠遠的，拿著槍口指著自己身後的牆壁。
嗯？
反應過來，卻已發現晚了。
271的頭盔忽地被那雙手按住，消解，濃郁的神經毒氣沖入他的鼻子口腔，不到幾秒就中了濃烈的精神毒素昏倒在地。
牆壁里緩慢地探出一個頭，那雙手就是他的，是一個看起來很秀氣的男孩。
「嘿。你好啊？......」
砰砰砰！
光子彈打在牆上，-穿透出巨大的孔洞，露出牆后的空間。
那隊友看著271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的樣子，恐慌地來回觀察著那個男孩的位置。
霧蒙蒙的氣嶂里，他一個人來回扭轉著，很傻很無助。
感到腳被什麼東西撞到，猛地低頭卻發現是一輛紅漆漆的消防玩具車。
一雙手打在他的面罩上，輕飄飄的稚嫩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嘿！再見，蠢貨！」
面罩忽地消解，他忽地憋住一口氣，拉著頭邊那孩子的手轉過身去，一把抓過來抱住，那個在他身後熊孩子一臉懵逼地看著男人的脖子勃起青筋，狠狠地用頭撞了過去......
啊！男孩叫了一下，那人在貼近男孩的額頭的一刻，忽然發現他的周圍都是正常的空氣，精神毒霧都在他的頭邊消解，變得正常。
那人收回頭來看著小孩的俊俏的小臉。他面色紫青有些吸進了那毒霧，額頭划拉著血，男孩也是。
「你弄疼我了！媽的！蠢貨！」男孩叫著抬起頭，那人在驚恐的眼神中，他的身體迅速地從前至后全身消散化為水霧任由風吹而去，就恍如煙塵被風吹拂......
「呼......」男孩吐著氣，跳在地上踩實了地板，看到那個討厭的男人已經消失后就又倒在地上，不知道想著什麼，翻滾了一圈開心地笑了一下。
「媽的。蠢貨。賺大了......」
「那群老傢伙兒，呵，還想真當我爸爸，嗚……辭彙量看來還有些不夠，算了，先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