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宴會開始
但是現在已經進來,如果折回去說明情況的話絕對是會被懷疑是否有異心的,只能將錯就錯硬著頭皮走下去。
只是希望不要被發現吧,要不然到時候有嘴說不清,而且還會連累身邊的人。
丟臉事小,口碑垮了事大。
這可讓蘇驛的心理壓力陡然增大,不僅要注意自己身上這件倒霉催的衣服,還要注意口袋的戒指不要被發現,
幾人進入豪宅,裡面有僕人帶著三人前往二樓,浪漫與莊嚴的氣質,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雍容華貴。
二樓裡面早已有許多人在等待著宴會開始。
而本次宴會的主人楊濤衡和他的管家賈生原站在二樓大廳的門口接待著客人的到來。
楊濤衡面龐說得上端正,稜角分明,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看上去更加偉岸。
美中不足的是這楊濤衡的氣色不是很好,眼眶有些凹陷,使人感覺有些虛弱,而且楊濤衡臉上的皺紋如同溝壑一般深,看上去更顯年紀。
而旁邊的賈生原看起來倒是比楊濤衡年輕一些,但也比一般人年紀大了。
「楊老,近來可好?瞧我這個人,為了蘇驛這個小輩忙前忙后,都沒怎麼去你那走動走動。」蘇平華看到楊濤衡笑著地說道,隨後就讓李卓穎把禮物給賈生原收好。
蘇平華表面說是這麼說,背後是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蘇平華,你這油嘴滑舌的功夫又有些進步啊,這次可讓你破費了,這字畫我可聽說過,這是清朝的大家所作,有心了。」楊濤衡微微笑道,臉上的皺紋更加深了幾分。
楊濤衡轉而看向蘇驛說道:「這就是蘇驛了吧,看來你大伯把你寶貝得厲害,都沒有什麼印象。要不我家那混蛋孫子時常給我看那些出超的新秀,這就要鬧笑話了,人老就是不中用了。」
楊濤衡這一番話用意良多,他先是把蘇平華的做法調侃一下,讓話題轉移不會那麼生硬,同時把話頭引導到自己的孫子身上,提高楊翔的曝光度,接著把蘇驛抬起來捧一下,這樣就不會把氣氛降下來。
這話術技巧可讓蘇驛在心中嘖嘖稱奇,楊濤衡果然是有點東西。
「我不過就是一個毛頭小子,楊老能記住我可讓我有些又驚又喜啊,今天能來這裡還多虧楊老抬舉。」蘇驛恭敬地說道。
「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我抬舉,這鏡中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行了,今天就好好玩,招呼不周招呼不周,蘇平華,記得去三樓,那裡可有不少老朋友。」楊濤衡依舊一臉笑容說道。
「行,楊老,那我就先去了。」蘇平華答道。
蘇驛聽著兩人的話突然明白——看來三樓專門是有臉面的人去的,二樓只是一些小輩去處。
三人就和楊濤衡暫時分別,而蘇平華自己一個人上三樓。
幾人走後楊濤衡就憋不住了開始咳起來,好似要一口氣背過去
他已經站了快要一個鍾了,這對楊濤衡的身體來說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一邊的賈生原看不過去了,扶著楊濤衡一臉擔憂地說道:「先生,要不您先回去休息吧,我去叫楊敬瑞來。」
「不用,你跟了我幾十年,我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嗎?我還沒有到那種事事都要兒子來的地步。」楊濤衡擺擺手說道
楊濤衡直起腰來想要盡量顯得有精氣神,但是一咳就有些綳不住。
「先生,不服老不行了,
我還是去吧,您就在房裡休息,等時候差不多我再叫您。」賈生原搖搖頭說道。
「不用去,我還能挺住,今天是我的日子。我不在這裡迎客,讓兒子來像什麼話。」楊濤衡爭辯道。
賈生原不再勸楊濤衡,只是心中無奈,賈生原感覺這楊濤衡越活越像個小孩了,有時候因為不服老倔得像頭驢,勸都勸不回來。
二樓大廳里上有幾條長桌,上面擺滿了名貴的點心,在大廳的角落有一個專門調酒的吧台,負責給客人們提供飲品。
大廳中放著優美的音樂,如涓涓細流一般舒暢愉悅,在暖色調燈光的照射下,更顯得幾分高貴。
客人們個個打扮的十分華麗大氣,他們都展現著自己最體面的一面。
但不知同時展現的也是最虛偽的一面。
蘇驛和李卓穎進去以後,一位侍者將手上托盤的酒遞給兩人,二人分別道謝就走進人群之中。
進去以後李卓穎看到了自己的幾位好姐妹正聚在一起聊天,就快步走到她們跟前參與話題。
「是李卓穎來了,你這項鏈不錯……」
「今天打扮挺秀色可餐嘛……」
「怎麼?最近有行情了,是誰能給我們李大美女看上……」
「想我這種天生麗質的,有行情不是很正常?」這次是李卓穎說的。
幾個女生你一言我一語地,時不時還眾人齊笑,話題輕鬆愉悅。
蘇驛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他一個男生也不好過去說什麼,就默默走開。但是一走開自己就不知道幹什麼了。
自己認識的人也不多,倒是一直有人和自己搭話,每一個說著一兩句。
客人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少是專門來這參加宴會的,他們捏著手中的酒杯,高談闊論,交換著各自的想法,並從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越聊越有興趣。
可是蘇驛好像始終融入不了這熱鬧的氣氛,雖然他能從中收益許多,比如說人脈。
即便自己的說話方式風趣幽默,常常把客人們逗得哈哈大笑,客人們也願意和蘇驛聊下去,但蘇驛感覺自己仍然與他們有著不小的代溝。
他還是喜歡自己那個小破出租屋的那張床。
蘇驛從多人的話題圈裡脫離出來,就么孤獨地漂流著。
一葉扁舟無目的地隨波,周圍是已經潛入的水中的魚群,扁舟不知道是跟隨魚群去到更遠,還是就這樣飄著。
明明原先都是一樣的。
還是說扁舟太過孤傲呢。
楊翔在一旁談吐優雅地和客人說著什麼,畢竟今天也算是對他至關重要。
蘇驛起先還是對這個宴會有些期待,但是實際來到也不過如此。
剛開始進來的時候蘇驛一直想去找章周南,結果找不到,就和宣誓的時候一樣。
索性蘇驛來到放著點心的地方,想著挑選一些美味的吃食還是不錯的,至少比人際交往有趣多了。
就在蘇驛物色美食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也在挑選著眼前的佳肴。
「是你!」蘇驛看著眼前閉著眼的男孩。
男孩在之前蘇驛去工地執行任務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
「是你,蘇驛。」男孩也一認出了蘇驛。
這一刻蘇驛幡然醒悟,當時眼前的這個男孩是故意接近自己,而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到。
而且男孩能出現在這裡,就說明他的地位還不低。
蘇驛手中的夾子被他捏得有些變形,他的心緒亂如麻——男孩的表現來看他是能夠看到東西的,可是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男孩看到蘇驛的反應輕笑兩聲。
「我還沒有真正的自我介紹,認識一下,我叫穀子筠。」穀子筠說道。
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熟悉,蘇驛好像在某個地方聽過。
仔細地想了一會,蘇驛才想起來穀子筠是長鳴拂戲的大董事長谷齊博的兒子。
長鳴拂戲是一家專攻網路安全的公司,並且與機璇科技有比較深入的合作,蘇驛之前調查楊濤衡的伺服器就是長鳴拂戲提供的技術支持。
「這些天的偶然還真多。」蘇驛自嘲道。
「生活就是一個圈,兜兜轉轉很正常。」穀子筠此刻已經沒有第一次在大街上與蘇驛碰面時的稚嫩,多了幾分老成。
這讓蘇驛越發感覺自己完敗,當時居然沒有察覺到不同尋常。
「你這眼睛是怎麼回事,感覺好像你什麼都看得到一樣。」蘇驛毫不迴避地問穀子筠道。
「當然看得到。」
穀子筠睜開雙眼,他的眼睛異常地通透深邃,並且眼瞳還是淡黃色的。彷彿有種魔力看了一眼就能讓人沉淪深陷,目光一直沉入深淵。
加上他那端正俊俏的面容,使穀子筠的魅力更加突出,穀子筠睜眼的那一刻蘇驛就被他那俊美柔和的氣質吸引。
「我的眼睛曾經做過人工晶體,使用的材料是鏡石,結果有一天它自己覺醒了能力,導致我不需要睜眼也能看到東西,只不過顏色沒有那麼豐富,但是線條輪廓更加清晰。」穀子筠夾起一個點心放到手中的盤子說道。
「那……平常你為什麼不直接看而是要閉眼呢?而且我看你手上也沒有手環。」
「睜開眼睛相當於使用能力,還挺累,乾脆就不睜開了。我不是吸收者所以就算戴了手環也用得了能力,而且他們也沒有辦法將這枚鏡石取下來,由於他們知道我的能力不是戰鬥型的就放我進來了。」穀子筠解釋道。
「不是戰鬥型?你的能力是什麼?」
蘇驛清楚既然穀子筠說出這些事,就說明穀子筠並不反感其他人詢問有關眼睛上的鏡石的事,不如直接開口問,省去自己去查的麻煩。
穀子筠也很直接,說道:「我能看到情緒的顏色,不同的情緒有不同的顏色,以及鏡石能量的波動,比如說你口袋裡的那個。」
穀子筠這一番話可讓蘇驛心驚,不過穀子筠也沒有要揭穿蘇驛的意思。
他能準確說出蘇驛的口袋裡的東西,看來這穀子筠果然有點東西。
「按照你的說法情緒是什麼顏色呢?」
「我也說不上來,但是就是能分出是什麼情緒。」
「那現在的我是什麼顏色?」蘇驛被他勾起了興趣。
「你?你現在是擔憂的顏色。」穀子筠的回答讓蘇驛出乎意料。
「每個人的情緒顏色其實很多種混雜在一起,而你的顏色里擔憂的顏色是最為隱藏的,也是最重的,你似乎一直擔心著什麼的出現,又擔心什麼的消失。」穀子筠補充道。
「你這……有點看透人心的感覺了。」蘇驛被穀子筠的話震撼到了,穀子筠說的蘇驛也才剛剛感覺到原來自己一直在擔憂。
「所以我平常都不喜歡睜著眼睛,看到的東西太多了。」穀子筠語氣平淡地說道。
穀子筠的累不只是身體上的,也是心理上的。
之前穀子筠和蘇驛說自己閉著眼舒服原來是實話。
之後蘇驛也和穀子筠聊了許多,他們談到穀子筠為什麼當時要在大街上來這麼一出。
「當時就來到惠州蕪城,聽到你在這也就好奇一個新秀榜上的人是什麼樣的,於是就隱藏身份接近你。」穀子筠直言不諱地答道。
這讓蘇驛心中無語,果然上新秀榜不是什麼好事情,這是把自己放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有機遇也有風險。
這時候蘇驛感覺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回頭看去發現是章周南。
「可算找到你了,蘇驛。」章周南手上拿著酒杯說道。
「章周南你去哪了?一直找不到你?」蘇驛問道。
「就在這個大廳里,你也知道這地方真的太大了,我逛了半天才找到你。」章周南解釋道。
「我介紹一下,這是穀子筠,穀子筠,這位是我之前的任務搭檔章周南。」蘇驛說道。
此時穀子筠已經把雙眼閉上。
「哦,你就是穀子筠。」章周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的眼睛可是非常出名呢。」
「哪裡,你的老師潘老爺子可是響噹噹的大人物呢。」穀子筠也謙虛道。
「章周南,說起你老師,他今天到場了嗎?」蘇驛問道,「我還想見一下他。」
「我老師現在在三樓,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三樓的人都會下來的。」章周南回答道。
這三人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了,不知道為什麼蘇驛和這兩個人聊天的時候就感覺不到那種違和感。
晚上八點左右,三樓的客人們全都湧入二樓的大廳內。
宴會差不多要正式開始了。
楊濤衡走上提前搭好的台,手裡接過賈生原給的話筒。
楊濤衡輕咳兩聲,台下的哄鬧聲戛然而止,他們站在台下看著年邁的楊濤衡,隨後掌聲如雷。
等到掌聲停下楊濤衡才開始講話。
「今天是我的壽辰,各位能在百忙之中來看我這個糟老頭,我在這裡對各位表示衷心的感謝。」此時的楊濤衡已經沒有剛剛的病態,反而是精神飽滿。
說完以後楊濤衡鞠了一躬,之後大廳內有迸發出更熱烈的掌聲。
這其實是一個演講技巧,說話的時候適當地給聽眾留些反應的時間,他們會對演講者的話進行一定的思考,會令聽眾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蘇驛在台下仔細地聽了一會,隨後就在人群里四處走動。
「蘇驛你幹嘛去?」章周南問道。
「我去找找你老師,過一會回來。」蘇驛回答道。
「我們依舊在這個放點心的地方等你。」穀子筠扭頭說道。
蘇驛在人群里逛了好幾圈,實在是找不到潘山清,自己找他是為了當年的「破鏡」事件,以及章周南的苦力錢。
真被穀子筠說中了,蘇驛一直很擔憂「破鏡」事件這些東西。
走了一會蘇驛實在是找不到潘山清,就連李卓穎和蘇平華都看不到人影。
「算了,先去趟洗手間。」蘇驛把酒杯隨手遞給一旁的侍者,從大廳門口出去。
出去以後就有兩個僕人詢問蘇驛情況。
「我想去衛生間,請問該往哪裡走?」
其中一個僕人提出帶蘇驛去,蘇驛委婉拒絕。
「我自己去就行,你們告訴我應該往哪裡走。」
知道路線以後蘇驛就快步離開了。
結果他還是低估了楊濤衡的財力,以及高估自己的認路能力了。
「這裡是哪?」蘇驛四處張望,看著長得都差不多的走廊說道。
「怪不得門口的人,提出要帶我去衛生間,原來是這樣。」蘇驛無語地說道。
沒想到在別人家裡迷路這麼荒唐的事情,自己會親身經歷一遍。
蘇驛在走廊裡面繞來繞去也沒有看到半點標識。
走著走著,蘇驛突然碰到了一個僕人。
那個僕人站在窗戶邊,窗戶已經被打碎了,走廊的地面上布滿了玻璃碴子。
僕人看到蘇驛神情非常緊張,似乎是有些害怕。
「你好,請問這是出了什麼事?」蘇驛問那個僕人。
「哦……哦,尊敬的客人,剛剛我在打掃的時候,拿起花瓶沒站穩,不小心把一旁的花瓶直接丟到樓下去了。」僕人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蘇驛看向一旁的柜子,上邊的確有一個圓形的痕迹,估計是用來放花瓶的。
「這樣啊,那你需要幫忙嗎?我可以叫其他人過來。」
這一句話反而讓那個僕人情緒有些激動,連忙說道:「不用,不用,我一個人能搞定的。客人,請問您要去做什麼?來到這裡。」
看著他神色慌張的樣子,蘇驛只是覺得僕人是害怕被別人發現自己的過錯,也就沒有繼續追究,而是說道。
「我在這裡迷路了,我是要找衛生間。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蘇驛就繼續找自己的路,走到轉角,他突然想起來可以找那個僕人問路。
結果一回頭那個人已經不見了,只留下滿地的玻璃碴子。
「估計去想辦法把那些東西打掃乾淨吧,走的還真是快,還是得靠我一個人。」
在二樓又走了幾圈,他終於發現了衛生間。
在解決完個人需求之後,在洗手台洗手的時候。蘇驛回想起剛剛那個奇怪的僕人。
他停下手中洗手的動作,沉思了一會,好像出了什麼大問題。
走出衛生間,他一路小跑,找到了原來剛剛遇到那個奇怪僕人的地方。
窗戶依舊是被打破的,地上也依舊是鋪滿了玻璃碴子。
蘇驛蹲下來查看那些玻璃碴子,他明白了剛剛那個人絕對是有問題的。
「按照那個人的說法,他拿著玻璃瓶往下一丟,把窗戶打破了,那那些玻璃碎片應該不會在裡面,而是在外面。而現在玻璃碎片卻在走廊裡面,這說明是有什麼東西從外面打破窗戶進來了。」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夠奇怪了,而且那個僕人說是在打掃的時候不小心造成的,可是蘇驛卻沒有看到他手上有任何的打掃工具,這也是一個疑點。
蘇驛扭頭看向原本放著花瓶的柜子,在他打開那一刻,他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個僕人裝扮的人四肢被擰斷硬生生塞到只有半人高的柜子裡面去,而且還擠進去一個帶血的花瓶。
那具屍體面目猙獰,像是經歷了極大的痛苦。
看來這才是莊園里的人。
蘇驛還是做不到算無遺策的地步,居然漏了這一個明顯的危機,若是剛剛那個人對他有加害之心,蘇驛肯定活不到現在,總是會漏一些若有若無的小細節,就像在大街上遇到穀子筠那次一樣。
雖然面前的景象非常可怖,但是他還是穩住了心神,這種場景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總比在遺迹里那些人好多了。
「怪不得他一直不讓我叫人,原來是這樣,可他為什麼不把我自己弄死呢?這樣就少了一部分暴露的風險。」
雖然看起來很可笑,但是蘇驛還是伸手去探探柜子里的人的鼻息,確定死亡無誤之後才站起來。
看來這一次的宴會真被自己的烏鴉嘴說中了,要出大問題了。
既然有一個人能從外面闖進來,並殺掉一個人,那就說明,潛進來的人不止一個。
蘇驛把頭探出窗戶看了看下面的草坪,再看向遠處。
此時莊園裡面巡邏的警衛人員已經消失不見。
「我剛剛逛了那麼久,難道他們開始動手了?」蘇驛喃喃自語道。
現在蘇驛有些擔心大廳里的情況了。
想到這裡他就開始想辦法找人尋求幫助,可是在二樓蘇驛沒有找到任何人。
他只能回到大廳里,這一路上他都走的小心翼翼,在找人的同時又避免被人發現。
終於靠近了大廳的位置,但是蘇驛沒有立刻走到大門那個地方,而是在轉角探出頭來觀察。
在蘇驛那個位置能聽到大廳出來的聲音,但並不是什麼好聽的聲音,而是類似於慘叫一樣。
此刻大廳大門緊閉著,門口被兩個人堵著,那兩個人手裡拿著槍,其中一個就是剛剛他碰到的那個僕人。
「壞了,估計真的出問題了。」蘇驛在一旁偷偷觀察道。
蘇驛正神色緊張的觀察著,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拉著自己的衣角,蘇驛心中大叫不妙直接回頭過去,想給那個東西來上一拳。
轉過頭去以後當他看清眼前的人之後收了手。
「穀子筠?你怎麼在這裡?」蘇驛看著眼前睜著眼睛的穀子筠說道。
「謝天謝地,終於找到蘇驛你了,你都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穀子筠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怎麼了嗎?我感覺裡面不是很對勁好像有人在慘叫一樣。」
「不是像,就是有人在慘叫。原本楊濤衡講完話以後就跟著那些長輩去了三樓,二樓就仍然是原本的樣子,有人露出兇惡的表情開始打架,剛開始只有幾個人,但是後面卻越來越多,直到後面全部人都打起來瞭然后,就出現了一些人把大門堵上了,不讓人出去。」穀子筠說著,他現在還有些心有餘悸。
「既然他們把大門堵上,那你怎麼出來的?」蘇驛警惕的問道,一邊還把手伸進自己的口袋裡,隨時準備使用罪首之戒。
穀子筠看到蘇驛的動作也是解釋道:「還記得我的眼睛上的鏡石嗎?他可以讓我不受到鏡石能力的情緒影響。」
「那這和你跑出來有什麼關係?」蘇驛依舊不肯鬆口。
「因為那時候異樣發生的時候我睜開眼睛觀察了一下,他們似乎被鏡石能量包裹著,而且是憤怒的情緒顏色,所以我推測是有人使用能力將他們變得憤怒,導致他們開始失去理智然後我趁亂跑了出來就沒有被堵到裡面。」
穀子筠看到蘇驛的情緒顏色里依舊有懷疑的顏色,接著說道:「如果我真的是內鬼的話,我就不會在這裡跟你心平氣和的講話了,我會直接叫那邊的兩個人,把你抓起來。」
說到這裡,蘇驛心中的懷疑才打消了大半。
蘇驛再看了一眼門口的兩個人,說道:「大廳進不去,我們要想辦法聯繫外界尋求支援了。」
穀子筠點點頭,道:「剛剛我跑出來也是這麼想的,可是我到樓梯那邊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人在那裡守著,而且電梯也被關了。」
「現在不知道三樓和一樓是什麼情況,我們現在要選擇一個地方去了,這樣子耗下去絕對會出問題。」
於是蘇驛就先帶著穀子筠離開了大廳門口附近,在那個位置很容易被人發現,他們也不知道有沒有巡邏的人會過來。
為了安全,兩個人去到洗手間的隔間,將門鎖上開始商討接下來的行動。
「對了,剛剛忘記問你章周南怎麼樣。裡面亂成那樣,他不會出問題吧?」蘇驛有些擔憂地說道。
「他倒是不用擔心,開始騷亂的時候,章周南一下子撂倒到好幾個,不過我猜現在他應該也在跟他們一樣失去理智了。」
章周南還挺厲害,不過自己的處境還是得更多考慮考慮。
「回到正題,現在我們已經孤立無援,我們只有兩條路一個是走到一樓去拿回自己的手機之類的,和外界取得聯繫,另外一個則是上三樓。」蘇驛分析道。
「的確,可是剛剛我們來這裡的路上,遇到了不少巡邏的人,我估計一樓跟三樓一樣是那麼多人。」
穀子筠這一番話提醒了蘇驛對方有那麼多人,可是又現在沒任何行動,只是把人困住,到底是為了做什麼呢?
剛剛自己出來被發現了,對方也沒有採取行動,這情況有些詭異。
並且對面有人能使用鏡石,將大範圍的人全部影響,這說明他對鏡石的操控也是不弱的,可是到現在好像一直沒有現身。
經過一段時間的討論,兩人暫且決定先逃出莊園再說。
他們離開洗手間來到那扇被打碎的窗戶。
來到窗戶之前蘇驛和穀子筠差點就被那群人看到,幸好他們躲得快才沒有被抓到。
兩個人看向窗外,此時莊園內有一些人正在巡邏,他們打的手電筒四處照著。
那些巡邏的人似乎發現了什麼,將手電筒打到他們兩個人所在的窗口。
穀子筠連忙將蘇驛拉開。
「怎麼了?出什麼問題了嗎?」蘇驛看著穀子筠緊張的樣子,不解地問道。
「那些人不對勁,起先你說那些巡邏的人都消失了,但是現在又出現了,我用我的眼睛看到他們的顏色有些不對勁,就和大廳門口那些人一樣。」穀子筠解釋剛剛自己的行為道。
現在兩人不得不小心一些。
蘇驛有些奇怪,自己這次怎麼總是會漏那些看似簡單的事。
自己明明在遇到他之前,就已經察覺莊園里巡邏的人已經不見了,現在再見到肯定是有問題的。
現在想要直接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了得,得另闢蹊徑,求得生機。
兩個人站在窗口正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動時,耳邊傳來了一聲叫喊。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僕人樣子的人手裡拿著槍喊道。
「糟!被發現了!他是對面的人!」穀子筠全身緊繃起來說道。
那個人一手拿起手中的對講機,想要向同伴通風報信,而另外一隻手拿著槍,正指著兩個人。
蘇驛眼疾手快,在那種緊張的時刻立刻想到了對策。
蘇驛從口袋拿出戒指戴到手上立刻凝聚出紫色光團直接擊中僕人的右臂。
那個人應聲倒地,痛得在地上打滾,手中的槍也掉落在地上。
見此情況,蘇驛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拳將他打得沒有生息,直接將他的槍搶過來把保險上好。
眼前這個危機算是解決了,但是還有一個更大的危機出現了。
「他已經通風報信了,我們的存在被發現了……而且你手上這個戒指不會是那個組織的吧。」穀子筠現在的話中有些顫巍。
因為穀子筠認出來蘇驛手上的戒指是什麼來路,加上他們被那些人發現了,對他來說算是前有狼,後有虎的境地。
穀子筠那時候在宴會上察覺到蘇驛口袋的鏡石,但是並沒發現這是這麼厲害的東西
這時候蘇驛才緩過神來,看來這枚戒指是瞞不住了。
「放心,我不是那群邪教瘋子的人,我只是因為一些巧合獲得了這枚戒指。」蘇驛輕輕地說道,想要儘力掩蓋這個臭名昭著戒指的事情。
聽到蘇驛這麼說,穀子筠也沒有辦法,現在只能相信他。
穀子筠暫時還沒有從蘇驛的身上察覺到一些奇怪的顏色,說明蘇驛還是能保持理智的跟傳聞中那些的瘋子完全不同。
「這些事暫時不說我們得把這個人藏起來,然後做出下一步行動。」穀子筠盡量保持冷靜分析自己的境況
蘇驛點點頭表示讚許。
剛才穀子筠的反應倒是提醒了蘇驛,就連穀子筠都能認出手上的戒指,那三樓那群大佬更能認得出來了。
所以自己要找出另外一些防身的東西,但是手上的槍是遠遠不夠的,蘇驛打開查看手槍的彈夾,子彈只有七八顆,完全擋不住。
兩個人把躺在地上那一個人拖到廁所里,由於剛剛那位僕人通風報信,導致在二樓巡邏的人變多了,似乎都在找他們。
「接下來我去一樓找回我自己的東西,我手上的槍先給你把防身吧。」蘇驛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結果穀子筠聽到蘇驛的話反而不樂意了,要跟著一起去。
「你一個小孩去幹什麼?剛剛那個場面還不夠殘忍嗎?我都不想動手殺人的,現在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你去了看到只會做噩夢,而且你這樣很可能會拖累我的。」
蘇驛看著眼前這個十三二歲的俊秀少年,心中一陣無語,穀子筠怎麼偏偏想著要去跟著蘇驛干那麼危險的東西。
「因為我也是拓蕪者,現在有人利用進食為非作現在有人利用鏡石為非作歹,我當然是有責任跟你一起去把這個事情擺平。」穀子筠的語氣出奇地堅定。
「什麼你也是拓蕪者?你成年了嗎?」蘇驛沒有懷疑穀子筠的話,只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因為我眼睛的特殊情況被工會特招為特殊成員,你該不會不知道工會有特殊成員這個事吧?」
「我當然知道,只是沒想到你會死算了,要去就去吧。」蘇驛拗不過穀子筠只能讓他去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我也是經過訓練的,干起活來我不比你差。」穀子筠有些驕傲地說道。
蘇驛看著他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穀子筠的少年意氣,很有可能會害了他
但是轉念一想,穀子筠的年紀也只是十二三歲而已,有這些衝動的念頭很正常,自己十二三歲的時候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搖搖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