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安穩」
夜黑風高,雪停了。
摘星樓,紂王在妲己的伺候下,已經早早睡得安穩。
至於妲己則是使了個替身的本事,隱下身形,這會早已經到達了軒轅墳。
「這闡教仙人不是欺負妖嘛?」
「就是,姐姐這你能忍?」
軒轅墳內傳出幾道不同娓娓動聽的女子聲音。
而這幾道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鼎鼎有名的軒轅墳三妖——「九尾狐狸精」(妲己)、「九頭雉雞精」(胡喜媚)、「玉石琵琶精」(柳琵琶)三妖。
妲己從朝歌出來以後,便言說了今日雲中子高掛「巨闕」在分宮樓的事情。
「唉,你們卻是不知,只是這雲中子神通廣大,又是老牌的大羅仙人。就算是你我三人一齊出手,怕也都得成他的劍下亡魂。」
妲己說到這裡,不由嘆了一口氣。
自古以來她見過不少強者欺負弱者的事情,可當妲己真正遇見了方知道其中的無奈。
胡喜媚與柳琵琶化作的撫媚女子聞言,盡皆皺起眉來。
「姐姐,這樣說來我們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了?」
幾妖皆是憤憤不平。
她們看來妲己為聖人做事,加之也從未得罪過闡教仙人。
所以雲中子這一舉動,著實是令她們不滿。可她們也只能是憤憤不平,真正要她們和雲中子鬥上一陣,她們卻是不敢的。
「這倒不一定。」
妲己言笑晏晏,向幾人接著言說起來。
「截教與闡教素來不合,我們只需要從中入手自然是有機會的。」
九頭雉雞精,玉石琵琶精對視一眼,皆是搖起了頭。
截教和闡教的破事,這一點她們自是明白。
可她們卻也知曉闡教,截教的大羅仙人基本都在閉關修行,若沒有什麼由頭是不會直接發生衝突的。
要借截教仙人的刀,殺這樣一位大羅仙人怕是不太可能。
妲己目光深邃又道:「妹妹想說的我懂,不過當普通弟子之間的衝突,上升到昆崙山十二金仙那個程度呢?」
「我想,到時候兩教大羅仙人必定都坐不住了吧?」
妲己似笑非笑,目光卻是冰冷了下來。
「據我了解,昆崙山十二金仙中屬太乙真人修為最低,且屬他與雲中子關係最為親近。」
「他要是出了事,雲中子能不替他出頭?雲中子出了手,截教大羅仙人能不出手。至於後面如何,可就不關我們姐妹了……」
胡喜媚與柳琵琶也笑了笑。
「姐姐放心,截教之人甚多,貪財好色之人卻也不少……..」
東海,截教境內,此時風清月朗。
申公豹坐在海旁,盯著手裡的書信有些糾結。
師兄說如果入了截教就報個信回來,以後有修行上不懂的也可多加聯繫。
「唉,這……算了還是等下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在一起說吧。」
申公豹說著點起一朵小火,燒了書信隨後閉目修行了起來。
…….
「也不知道姜子牙現在如何了。」
待雲中子師兄送完劍,以後應該要安穩許多了吧。
叫上坐騎白鶴送姜子牙離開,太乙背靠搖椅不由思量起來。
現在提防「封神焦點組」的工作也算是做好了準備,除卻日後可能有截教仙人算計,這次封神里的「神仙殺劫」總算是能平安度過了吧。
按照劇情來說,太乙是因為護短,
打殺了石磯,故是最早犯神仙殺劫的闡教仙人。
不過如今哪吒已經被玉鼎真人收徒,所以日後這一份因果自然算不到自己頭上。
也不知道這會申公豹入截教了沒有,不過想必是入門了。
若是他真的沒入截教,想必應該早早就傳來消息了。
申公豹走前,太乙特意囑咐他日後可以多加書信來往。
不過以太乙對申公豹的了解,除非是什麼要緊事,否則平時應該是不會如此。
「師弟倒是清閑自在,有苦事就念起師兄來。」
雲中子落下身來,從袖中取出古琴,笑眯眯看向太乙。
太乙回過身來,看著古琴微微一震,隨後起身,對雲中子行了一個稽首。
「師兄說這話,那可就不在理了。」
雲中子倒也不講究,說話間已經坐到了太乙對面的搖椅上面。
「那可不見得,師弟說吧,你到底什麼時候還債才是?」
雲中背系拂塵,將古琴放在桌前。
太乙微微一笑,他自然知曉雲中子所言。
「嗨呀,師兄相信我,下次一定……」
太乙開口,他有些想賴賬。
畢竟這琴一上手,誰知何時是個頭?
「那也成…..」
太乙聽著內心一喜。
「想起來千年沒見過聖人師尊了,不如師弟隨師兄見過師尊,再行終南山小住幾日吧。」
太乙笑容暇然而止。
「原來師兄居然是這樣的脾性……」
雲中子不知太乙所想,答應下來以後,坦誠言說。
他本來也是打算先去拜見聖人師尊的,只不過太乙聽著卻變了個味。
……
朝歌城外不遠,一人一鶴正立在不遠處。
「白鶴我到地方了,回去以後和你家老爺報個平安吧……」
一人一鶴,自是姜子牙與太乙的坐騎白鶴。
白鶴很人性化的點了點頭,長鳴一聲,飛遠了。
「太乙師兄果真是極好的一位師兄。」
姜子牙笑了笑。
先前他在太乙乾元洞中小住幾日。
臨走前,太乙叫來白鶴說要送他。
他開始自然是拒絕的,只是耐不住太乙態度強硬,說什麼也要送他一程。
對此他自然是感激涕零,如果讓他用五行遁術趕路。
雖然幾日時間就可以到達朝歌,但是卻避免不了滿身的狼藉。
當然這一點太乙早就考慮到了,他之所以讓白鶴送姜子牙離開,也是為了再收割一波「封神焦點組」的好感。
「也不知道,見著了宋異人兄長他會如此看待我……」
姜子牙想到這裡眼神不由暗了下去。
他和宋異人自幼一起長大。又因為宋異人大他幾歲,故平時他稱宋異人為兄長,結為異姓兄弟。
上山學道前他們關係就鐵的很。只是上山以後,便斷了聯繫。
「唉,想這麼多做甚?」
「師兄不也說過不必太過在意他人目光,我又何必妄自菲薄?」
「再見時皆是花甲老人,不知兄長可還認得我嘛?」
姜子牙轉悲而喜。
理了理身上的白色道袍,整了整頭頂的道冠,方才端著一柄拂塵,頗有仙風道骨的模樣邁著步子往城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