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夜攤

雖然出現了不好的事情，但江北岸覺得自己收穫比意外多。

起碼他清楚了做是如何買賣的。就是有一點讓他出乎意料。

他在特殊空間取出的胡蘿蔔，銷量居然跟其他水果一樣，既不突出，也不平庸。

江北岸想來。

那可能是因為不是熟客，全是生客的原因。

只是偶爾會有人額外的，誇一誇口感不錯。

江北岸認為可以繼續做下去。首先生意還可以，他的胡蘿蔔汁還是核心賣點。

只要堅持下去，說不定以後會有更好的選擇方向。只要有人知道了胡蘿蔔汁的價值。

那怕是猜測，那也是不虧的。這個好奇點，起碼是一個保證生意的因素。

想到這，江北岸也挺無語的。

主要是不時的被調侃。

江北岸根本經歷過這種情況，可以說，他已經的生活就是一個宅男般的狀態。

因為「生病」，佔據了他十八年來的小半生時間，去掉了小時候不懂事的階段。

那加起來就是大半生的時間了。

但這種體驗感，江北岸也覺得很奇特。他覺得自己有點開始適應了，起碼知道在別人調侃的時候，自己怎麼去回應別人了。

傍晚，江北岸休整一番之後。

江北岸打算晚上繼續。

所有東西備好，江北岸不認為自己賣的奶茶有什麼問題。

所以他不打算將奶茶這一選項，在他的移動式、三輪車平台飲料售賣點中，去除掉。

而且，光賣果汁，太單調了。可供選擇性不多，那自然就少了很多客戶群體。

何況江北岸今晚想換個地方。

這個入夜了，當然燈火通明之際。到時往步行街上一站，那肯定是妥妥的。

要是遇到些什麼執勤人員，也大可說自己是路過的……

停在邊上純粹是盛情難卻。

想想就覺得高興不已。

江北岸都有點忍不住，想打電話和他姐江若瑩，去共同分享喜悅之情了。

江北岸從小區開始出發。

一路上，行人從熙熙攘攘，到人聲鼎沸。

江北岸找好位置，然後按照今天早上的流程：下車。物色潛在客戶。

一段時間后。

嗯，還行，生意一如既往。

嘟、嘟，嘟……

「木總您好，那個姓江的小子又出去了，就在……」

木澤盛打著哈欠，聽著電話里的彙報。

「嗯，知道了，你去忙吧。」

「好的好的，木總。下次有什麼事再聯繫您，您有事記得來找我，我馬上去解決！」

電話另一邊的聲音，明顯快速而流利。

木澤盛並無興趣敷衍，隨手就合上手機。

「呵！你們已經不再是少爺也小姐了！」

「如今已經輪到看我臉色的時候了……」

木澤盛一邊陰鬱的想著；一邊拿起手機撥電話。

「……」

掛完電話后。

木澤盛心情愉快的開車出門了。

中午的力度有點不夠，今晚我看你怎麼辦！

正在忙活的江北岸。

完全不知道，木澤盛又要來找他麻煩了，這次同樣也是有備而來。

他正在快樂的榨汁、收錢；榨汁、收錢！

是豐收的喜慶。

單調而快樂。

如果有人誇他的胡蘿蔔汁好喝，他也會抽空誇上一句，說的特誠懇。

那神情，

就跟撩妹是的。

往往整得別人鬧了個大紅臉，他還不自知。

一般來說，在禮貌而含蓄的國情氛圍之下，沒多少人是真正玩的開、放的開的。

何況只是一個路邊小攤。

所以像江北岸這種，分不清是認真還是裝傻的情況下，別人還真不好接話。

但江北岸似乎沒留意到這些。

他一心一意的讚揚著他的胡蘿蔔，新鮮、美味、長的好、塊頭大、營養豐富什麼的。

反正就有的沒的都隨便挑一句回答。

就在江北岸那看似，愣頭冒失的快樂推銷之中。

木澤盛已經找到江北岸了。

而協同木澤盛一起過來的還有兩個身穿執法服的兩個人。

這次是城管！

那倆城管一到，便立馬展開工作。

一聲吆喝，倆手一揮。

便將江北岸的客戶疏離完畢。

木澤盛可不著急。

於是他藉此機會，便走上江北岸跟前，故作驚奇的高聲喊道。

「唉喲，這不是江家大集團的公子爺嗎？」

「怎麼看你現在好像成了路邊小販了？」

「怎麼？賣果汁營生是吧？」

「也對，你們家大集團好像都要改名了。看來你現在落魄成這樣，也實屬情有可原啊！」

木澤盛就站在中間。

兩個城管一左一右，像是護衛般，將木澤盛拱衛在前。

看著周圍零落的看客，與孤身一人的江北岸。

心情是暢快淋漓。

木澤盛狠狠吸口氣。

「怎麼？江少爺，看在往日的情誼上，要不要我給幫幫忙？」

「怎麼說現在我們木家的公司，勢頭還是不錯的，鄙人也剛剛榮升副總。」

江北岸就算再不懂，也知道為什麼木家父子倆的公司為什麼紅紅火火。

無非是損公肥私罷了！

而吃相難看點也不過直接借殼營銷、轉移資產而已。

就是在江北岸思考，該怎麼解決當前的處境時。

一道聲音徹響而起，似乎不願讓這別具一格的場景，最終安靜冷清下來。

「哎呀，這麼說他就是木家公子木副總？」

這位路人指著木澤盛，和旁人驚奇道。

「哎！我知道他。」

然後帶點炫耀的語氣繼續道。

「咱三區新開發的商業步行十街，你知道吧？就是他們木家盤活起來的。」

「我妹妹和妹夫就在他們木家的公司上班，也是負責十街的。」

「他們木家真大方！給那些主要負責人都送了一個十街的搶手門店。而且還有三區其他位置的住房，給這些負責人分。」

「我現在就是住在我妹妹分到的房子里。」

這路人很是竊喜。

不知道是因為趕上了一個大熱鬧。

還是因為賴上了一套房給他住。

鬧劇似乎要越演越烈。

木澤盛也越發的興緻高昂。

此時一輛加長版的商務車，停在了離江北岸攤位稍遠的地方。

而在車內，有一位老人，向車內揮揮手，然後指了指那輛城管執法車，神情懶倦，像是無言的張張口。

在車裡另一旁的一位秘書模樣的男性，馬上理解了老人的意思。

於是他拿起手機就往一個號碼撥過去。

「小劉啊，你跟你下面的人在辦著什麼事呢？」

「啊？錢秘書你好！我們現在沒在幹嘛啊！」

電話那頭的錢秘書聽完，靜了靜，然後繼續道。

「哦，這樣啊？我好像看到了你下面的兩個人，現在在出車出勤。」

「正好我最近聽說，五街那邊市容不太好，垃圾有點多，要不你現在帶人過去看看？」

「哦哦，好的錢秘書，我現在就去看看，也給麻煩你了。那錢秘書再見？」

「嗯。」

「好，你忙！拜拜！」

老人等身旁的秘書掛完電話后。

「呵，這木銘……」

可能老人知道些什麼。

「這娃就是江家小孩吧？」

「這是在賣果汁？」

「倒是新奇，你過去看看。」

而另一邊。

剛剛還威風十足的倆城管，被一個電話打進來罵的狗血淋頭。

匆匆向木澤盛打個招呼，就灰溜溜的跑了，一時間，都顧不上木大少爺是什麼感受了。

劇情有點突然。

讓所有當事人都反應不過來。

但暫且撤退，總歸沒錯的。

所以，就那麼一瞬間，江北岸前面只剩木澤盛一個人了。

看著表情變換連連的木澤盛。

江北岸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是客套一下呢？還是繼續無視？又或者說一句「木大少爺真是好友滿天下」？

總歸不適合啊！

江北岸心想道。

好在，不用江北岸糾結。

錢秘書已經趕到了。

他站在一旁，先是望向木澤盛，開口道。

「小木啊，最近幹嘛呢？我看你聽空閑的。」

木澤盛看到錢秘書的時候一臉驚訝，隨後馬上接道。

「錢秘書您好！你怎麼有空出來逛街的？我這是恰巧路過呢，沒想到遇到了。」

「錢秘書您現在方便嗎？要不我請你去喝點東西？」

「喝東西就不必了，我就出來一會，等會就沒空了。」

錢秘書說完，再看看木澤盛，接又問道。

「那小木現在是在等誰嗎？」

木澤盛知道自己現在做些什麼都不太合適，於是連道。

「沒有沒有，我這就要走了，錢秘書再見！希望下次有機會再約錢秘書您。」

然後木澤盛禮貌的揮了揮手，向錢秘書道別後，就直接開車離開了。

錢秘書問完話的時候，就已經扭頭向江北岸的攤位走去了。

回想起老人的話，錢秘書看著江北岸車上的那些水果，問道。

「小夥子，你果汁怎麼賣？有沒有什麼比較好的推薦推薦？」

江北岸是徹徹底底的當了回配角，客串都沒那麼小角的小角。

從一開始就一直被動的出演，也不知算不算是個C位？

什麼亂七八糟的！

江北岸鬱悶的打起精神道。

「您好，你是要喝現榨果汁的話，我推薦你和胡蘿蔔汁。」

「我們這的胡蘿蔔汁，跟其他地方的胡蘿蔔汁不一樣，味道好喝還特別有營養！」

好直愣的推銷詞~

但錢秘書是個情緒不外露的人。

遂道。

「那就給我來杯胡蘿蔔汁吧！」

江北岸不由其他，當即給弄了杯胡蘿蔔汁出來。

錢秘書帶著新鮮出爐的胡蘿蔔汁上車。

「唐董，這是江小夥子賣的果汁。」

老人拿來一看，輕笑一聲。

「呵，胡蘿蔔汁啊！很久沒喝過了。」

說完就拿過吸管，喝了起來……

老人在喝完之後。

發現。

身體有些不同。

有種早上起來，神清氣爽；精神被補充的狀態。

不由問道。

「這個果汁……這江小伙他是怎麼說的？」

錢秘書覺得有點奇怪。

這一個胡蘿蔔汁還能怎樣？

還能怎麼說？

但錢秘書是個情緒不外露的人。

「嗯……他說，他的胡蘿蔔汁比別人家的好。」

老人虛托下巴，略加思索，揮手便叫開車。

一會兒后。

突然對錢秘書道。

「你明天把江小子請來。」

「嗯……叫他騎上他那車到我家！」

要麼說錢秘書怎麼就，不到中年，就在唐董身邊工作伴隨了幾年呢？

錢秘書就對唐董的沉思，全當視而不見。

他是個情緒不外露的人！

遂平淡道。

「好的，唐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