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賣
吳颯和陳啟在書房寫著作業,由於陳啟同學下午沒去上課,吳颯又把老師講課的內容給他複述了一遍。吳颯的筆記做的挺好,陳啟翻閱著,突然來了一句:「颯,你在國外寫的是英文吧?」
「嗯。」
「哈!漢字寫的不賴嘛。」陳啟又翻了幾頁,挑起一隻眉問:「練過?」
「嗯。寫來寫去,還是喜歡看中國漢字,閑暇之時就練練。原本打算回國讀大學時用,沒想到高中就回來了,挺開心。」金黃的燈光下,他的眉宇之間透著英氣,眼睛生得大大的,又有些長,眼皮很薄,雙眼皮的印記卻很深。
「啊……」陳啟還沒想好怎麼回答,手機就響了一下。他拿起手機,看到了班級群的信息:
周軒:同學們,明天是學校的義賣活動。具體安排見如下圖片。@所有人
周軒:[圖片]
裴心:收到!
李慶熙:收到!
……
「唉,唉!」陳啟一邊看手機,一邊用手捅吳颯,「義賣活動耶!」
「別捅,看得到。」吳颯一隻手抵住旁邊那位的「攻擊」,一手翻著手機,「正好,家裡有一些用不到的東西。」
「明兒肯定賊好玩!」陳啟來了興趣,將教科書丟在一邊,「我做點吃的去!」話音剛落,他已經下了樓。
「……」
獨留吳颯坐在書房,他輕嘆一口氣,把書桌上的書收好,又把過時的書從書櫃里翻了出來。他隨意翻著一本紙頁泛黃的英文小說,瞳孔突然不自然地動了一下,在書的中間,夾著一封用牛皮紙包裹的信。他打量著這封信,正要打開看,突然傳來一聲大叫:「颯!你家麵粉在哪兒?」
吳颯一驚,把信封藏在書櫃里的,把舊書搬下了樓,又略帶慌張地說:「呃……我家沒有麵粉。」
「你家好像什麼都沒有!」陳啟翻箱倒櫃道。
「拜託,我一直住在國外啊……」吳颯捂著臉。
「忘啦!」陳啟拍拍腦袋,「商店還沒打煬呢吧?我現在去買點。」
陳啟忙了一晚上,他去睡覺時,吳颯房間的燈還亮著,他正在刷一套題,寫完之後已是深夜。他看了一下手機,微信靜悄悄的。他又拿起一份英語時報,讀了起來,漸漸地,眼前越來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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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起床是被人肉鬧鐘喊醒的,他洗漱完畢下了樓,顯然陳啟已經把陳樂送到學校了。他正在收拾廚房,餐桌上擺放著一份做好的早餐,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個剛烤好的麵包。吳颯拉開椅子,坐在桌前,不動聲色地吃了起來。
「哇呀!」陳啟轉過身來,被突然出現的吳颯嚇了一跳,「兄弟,您是練過輕功么?走路都不帶聲……」
「呵,早餐很好吃。」吳颯輕笑。
「快點吧,要趕不上義賣活動啦!」
結果,吳颯才喝完粥,就被陳啟拉著出門了。陳啟抬著裝有義賣物品的紙箱,吳颯跟在他身後啃著麵包,兩人好不容易才到達義賣地點,選了個綠樹成蔭的地方安頓了下來。
「義賣活動是四人小組一起,那兩位美女怎麼還不來?」陳啟說著,發著信息催人,「裴心說她一會兒就到,林書咋回事?信息不回!」接著這位急性子撥通了林書的電話:
陳啟:「哪兒呢?信息不回!」
林書:「到了到了!你們人呢?」
陳啟探出頭,看見林書正打著電話從他們這邊走來。
吳颯靜靜地把物品擺放好,鈴聲突然響起了,是吳啟文的來電。他看了一眼陳啟和林書,那兩位正在互相拌嘴,於是接通了:
吳啟文:「兒子?今天你們義賣活動吧?」
吳颯:「嗯。什麼事?」
吳啟文:「你媽媽的病情加重了……」
聽到這句話,吳颯怔住了,他瞥了一眼聊的熱火朝天的夥伴們,悄悄轉入了牆角……
而另一邊,白年和他的朋友正在準備。
「你們幾個麻利點兒!」白年指揮道。
「年哥,太重了幫不動啊!」
餘光之間,白年看見了牆角的吳颯,他不應該和陳啟那小子在一起嗎?白年心說。他微微皺眉,出於好奇,他躡手躡腳躲到牆的背後。
電話那頭,吳啟文見吳颯不出聲,輕喚了一聲:「小颯?」
「聽著呢。怎麼說?」
………
然而,父子倆談話的內容全被白年這個「順風耳」聽得一清二楚。吳颯掛了電話,朝牆角瞥了一眼,白年緊張得貼著牆面,吳颯沒看到他,之後便匆匆跑開了。白年站在牆角一動不動,他的朋友跑過來在他面前晃了一下:「年哥?做甚呢?義賣活動開始啦!」
「這就來!」白年回過了神。
吳颯回到夥伴身邊時,已經站滿了人,林書和裴心招待著,小桌上擺滿了甜點,好看的是裴心做的,難看的是陳啟做的,這些客人無疑也是那個樂天派吆喝來的。只是,人群中不見樂天派。吳颯也沒管那麼多,上前幫忙去了,他沒說幾句話,臉上沒有笑容,默默地做著事。
夕陽西下,義賣活動收工了,陳啟抱著一堆書,從遠處跑過來,吳颯站在那兒看著他。
「去哪了?都不來幫忙,累死了。」林書扭著脖子,問陳啟。
「嘿嘿。」陳啟對他傻笑了一下,將書攤在吳颯面前,「幫你挑的書,專治不開心!」
吳颯沉默了幾秒,說:「沒必要。退了吧。」
「別啊!不退貨的。」陳啟說著,把書往吳颯懷裡塞。吳颯想繼續推脫,動作還沒出,陳啟就撒手走到裴心面前搶活兒。
「我來我來,歇著吧啊。」
不錯,溜挺快。
吳颯心說。
其他三人準備一起回家,吳颯想一個人走走,於是原地分離。臨走前,陳啟低聲對吳颯說:「你不開心。」吳颯用手扳著脖子,什麼都沒說,徑直走開了。
一路上,陳啟都在解釋和吳颯同居的原因,因為要接陳樂,也與兩位女生分離了。吳颯獨自一人漫步在江邊,腦子裡回憶著與吳啟文的通話,晚風拂過他的臉,他隨意地撩起了頭髮……
晚上回到家,吳颯動作很輕地開了門,客廳很黑,沙發上有一團黑影,吳颯開了燈,是陳啟抱著luck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