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紅袖畫舫
「咳咳咳!」秦宇尷尬地咳嗽了幾聲,隨即對著段景飛說道,「將這些女子的姓名和所在地址都交於我,其它你什麼都不需要做了。」
「是,是,屬下明白。」段景飛應聲,連忙將幾張薄薄的黃紙從懷裡掏出交到秦宇的手中,隨即笑了起來,「那廠公這些女子您是都要留下?」
「都說了你不需要再做什麼了。」秦宇強調了一遍,看著手中的這些女子信息覺得無奈又有些好笑。
「明白!明白!」段景飛笑意更加濃郁了。
「……」秦宇。
「嗒嗒嗒!」
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響起。
這個時候韓繆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他抬頭看到秦宇還安然地坐在書案後面更是著急起來:「秦公公太後娘娘要我們去請白沫,這都過去幾天了,你怎麼還如此悠閑?」
見到韓繆進來,段景飛很是機靈,連忙收起了書案上的畫卷。
他可是答應過廠公這事絕不能對外泄露,他要時刻維護好廠公良好形象。
「韓將軍來得正好,今天我們就出發。」
見此秦宇從書案後面站起,收起手中的情報,笑意淡然。
「太好了!」韓繆大喜,趕忙招呼秦宇出去,「秦公公我們現在就走,白沫現在住在城西華安坊我來引路。」
「不。」秦宇抬手擺了擺,「今天我們去淮水河畔的紅袖畫舫。」
「我們去畫舫幹嘛?」韓繆一下停住往外走的腳步,疑惑說道。
「當然是去找白沫。」秦宇微笑說道,「不過我們還需要等到晚上。」
韓繆愕然:
「秦公公,白沫將軍可是一代名將,一生只愛一個女人,他和平成公主的佳話,可是在大乾所有說書人的口中不斷傳頌。」
「曾經為了平成公主他怒髮衝冠,帶領五千士兵,三天就平了一城,可以說是世間最為痴情的種了,他怎麼可能會去這種地方?」
秦宇只微微一笑,沒有說什麼。
……
入夜,天徹底黑了下來,而新年裡夜晚的京都城卻是熱鬧非凡。
秦宇和韓繆穿了便服行走在淮水河畔,路上遊客百姓絡繹不絕,天空中煙火燦爛,眾人駐足仰頭而望。
而在淮水河上數不清的畫舫漂流而行,畫舫之中曼妙歌姬斟酒舉觴,絲竹彈唱不絕如縷。
正所謂。
淮水風月真無價,燈火笙簫常徹夜。
「秦公公,我覺得還是不可能,白沫將軍可是出了名的痴情,他和平成公主的凄美故事大家可是可是都知道的。」
韓繆跟著秦宇後面還在滔滔不絕,「如果白沫真的經常來這紅袖畫舫,我早就該和他遇見過才是……」
「嗯!早就遇見過才是?」走在前面的秦宇驀然轉頭,聽出了另外一層意識,「韓將軍,你可是已經有了家室的人。」
「哈哈哈。」韓繆連忙打哈哈,「我是說,我家就離這兒不遠,要是白沫將軍經常走這條路,我一定應該會遇見的。」
秦宇搖搖頭沒有深究,來到岸邊坐上一艘小船,扔出一倆銀子交到船夫手中。
不用多說,船夫就很自覺地搖著船櫓,往河中央的畫舫劃去。
很快,小船就到了紅袖畫舫前。
只見那畫舫裝飾艷麗,蕩漾在水波之上,其中鶯鶯燕燕之聲不絕。
此刻,畫舫船頭之上一個濃妝艷抹的老鴇正在熱情地接待客人。
「呦!韓公子,
您又來了。」老鴇看到兩人眼睛一亮。
「徐媽媽你說什麼,我可是第一次來這。」韓繆連忙說道。
「……」秦宇,你第一次來是怎麼知道徐媽媽的?
「對對對,韓公子今天是第一次來。」老鴇笑容滿面引著兩人走上了畫舫。
隨後秦宇從懷中拿出四兩銀子交予老鳩,算作是入席費。
兩人進入裡面,此刻畫舫中央放著一座古琴,其後的位置上卻空無一人。
在下方則是數十個席位,此時上面已經坐滿了人,人們個個都高仰了頭顱好像在等待什麼。
「秦公公,我覺得……」韓繆跟在秦宇的後面,還想說什麼。
「我現在是秦公子。」秦宇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韓繆立馬改正說道:「對,秦公子,我說白沫將軍是不會來這兒的,不然我早遇見他了……」
「哦?」秦宇頓了頓笑了起來,伸手指向前方,「那這是誰?」
韓繆抬眼望去,只見畫舫偏僻的雅座上,一位白衣飄飄,風流倜儻的男子正喝著酒,聚精會神地看著畫舫中央。
男子看上去已經有了不少的歲數,差不多四十多歲,但是臉色乾淨堅毅,依舊俊逸不減。
「呃……」
韓繆一時啞言。
「我們過去。」韓繆急急忙忙說道,說著就要往前走,他這次就是請白沫出山,既然在這兒真的遇見了,他自然不會放過。
「等等。」秦宇卻伸手拉住了他:「韓將軍我們先不要急著過去。」
「為什麼?」韓繆轉頭疑惑。
「你去過白沫的住處幾次?」秦宇問道。
「不下十次。」韓繆回答說道。
「那你這十次中,見到了他幾次?」秦宇又問。
「除了第一次,之後一次都沒有見到他。」韓繆搖搖頭。
「這就說明白沫他不想見你,那你現在還過去還不是自找沒趣?」秦宇搖搖頭說道。
「可他為什麼不想見我?我之前也沒得罪過他。」韓繆仍舊不解。
「他是不想見大乾的任何官員。」秦宇解釋說道,
「當初梁國遭遇危機,大乾身為宗國,卻沒有派一兵一卒救援,以至於梁國短短數日就被殤國佔領,國民流離失所。」
「要是當時大乾肯出兵稍微抵擋殤國軍隊一下,白沫仍舊有時間披掛上陣,救梁國於水火,平成公主也不會身死。」
「況且梁國可不像殤國一樣是異姓諸侯國,所有白沫心中是恨大乾的。」
「既然白沫恨我們大乾,為什麼還呆在京都城?」韓繆還是疑惑。
「這其中自然有他的原因。」秦宇淡淡說道。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韓繆一下沒了方向。
秦宇沉默了一下,隨即淡然說道:「你要偽裝一下樣子,讓白沫認不出你來。」
「偽裝?怎麼偽裝?」韓繆愣了愣。
「我來幫你。」秦宇微微笑道,隨即一下用手勾住韓將軍的脖子,將他的頭往下一拉。
「砰!」
「砰!」
「砰!」
秦宇另一隻手握成拳頭就往韓繆的臉招呼了上去。
片刻后,韓繆再抬起頭已然整個臉變得鼻青眼腫,完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芹拱拱,膩吶賴嘚折麽噠利器。」韓繆哭喪著臉含含糊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