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最後的交代

第十六章 最後的交代

經過眾人的焦急等待,倩倩的手術終於是完成了。

房門一推開,都擁了上去。此時喜樂和倩倩還閉上眼睛正在熟睡,顯然是麻醉藥的藥性還沒有消除。

李長庚則是滿頭大汗,但是臉上卻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手術很成功,孩子得救了,我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

對於李長庚的醫術和醫德,大傢伙心裡都很敬重,趙老爺子當即握住李長庚的手激動地說道:「這次真的是多虧你了,要不這樣,我明天在家裡擺一桌飯,請你過來咱們好好慶祝一下!」

李長庚聞言微微搖頭,「趙老的好意我就心領了,只是這醫院每天來來往往有很多病人,我如果離開了,他們恐怕就沒人照顧,等以後吧,我有空一定親自登門拜訪。」

趙老爺子聽李長庚如此說也不再強求。

趙文和陸青青又把喜樂和倩倩推進了病房。

一切都風平浪靜了。

待到一個鐘頭以後,喜樂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倩倩,焦急地問道:「手術結果怎麼樣呢?」

趙老爺子來到喜樂身旁坐下,一臉慈愛地說道:「這一次幸好是遇見了一個好大夫,不然你妹妹性命堪憂啊,這樣吧,我們一家人先回去。」

趙老爺子又把目光放在江鈴身上,「你的公公是我的摯友,論起輩分來我得叫你一聲侄女,這樣吧,你就帶著倩倩暫時住到我家裡吧,其他的事咱們都不操心了,先安定下來再說吧!」

江鈴也是一個自立的人,聽見趙老爺子本來想婉言拒絕,不料喜樂又又插了一句,「二媽,你為了給妹妹治病一定花了不少錢呢,我估摸著你現在手頭也一定很緊,你就聽爺爺的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回家去看看奶奶,奶奶見著了你們一定會很開心的!」

江鈴也很憧憬見著自己的婆婆,這一路跌跌撞撞,是該有一個歸宿了。

故事終於畫上了一個完美的結局。

回家的路上,趙老爺子死活要把倩倩背在自己的背上,小傢伙一醒,既不哭也不鬧,乖巧極了。

喜樂則和趙文、陸青青走在後面。

「樂樂,你準備好了嗎?去了學校以後你可要面對很多挫折,這已經不是去彌補書本上的知識就可以解決的,你要清楚自己去學校的目的是什麼,作為你最好的姐妹,我必須要提醒你這一句。」陸青青跟著喜樂經歷了很多事情,此刻已經不知道成熟了多少,話語中更多的是關懷喜樂的未來。

喜樂微微皺了皺眉,轉而興奮地說道:「青青,文哥,你們這一路陪我走來,為了我付出了太多了,我呢,從小到大就是個野孩子,由於家庭原因,要懂事的早一些,我去學校的目的很單純,就只是為了好好讀書,實現兒時的夢想。」

「妹,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每天只知道看書學習,覺得做好了這些,家裡面的事就算全部完成了,直到遇見你,我才發現自己欠缺太多東西,自己還有很多不足,是你改變了我的觀念,說起來,我這個做哥哥的還要感謝你才是!」趙文激動地說道。

陸青青也算是聽出了喜樂的真實想法,拉著喜樂的手,鄭重地看了看喜樂,又看了看趙文。

青春是最好的年華,可以遇見想遇見的人,可以去做想做的事。

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人生中遇見的人,有的是匆匆一別,有的是心懷一生,有的是相望天涯,有的是如影相隨。

他們都不確定自己的未來。

「樂樂,文哥,我突然有一種很強大的感覺,我覺得我們三個人雖然出身大相徑庭,但是心裡的執著都是一致的,我想吧,如果以後都考上一所大學,離開村莊,那樣的生活不知道該有多好,就算我們以後相隔千山萬水,我相信,只要心中有彼此的情誼,還是能夠跨過去再相見的!」

喜樂聽完陸青青的話,只是淡淡一笑。

趙文則是覺得莫名其妙,「青青呀,你真是多愁善感得很,以後的事還早著呢,現在當務之急是喜樂的學業,這是她改變人生最後一次機會了!」

喜樂當然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深深地憧憬在不久之後的校園生活。

眾人各自回家了。

趙老爺子第一個跨進門,喜樂領著倩倩跟在其後,江鈴初次到來心裡一直在感嘆趙家的住房格局,那麼多房間,真不知道裡面住了多少人。

沈娟見到趙老爺子回來,心裡正嘀咕呢,這人到老年真的是越看越糊塗,自己看他陷得深想拉一把呢,他卻不領情。只在一旁冷冷地看著。

無意中看見了倩倩,心裡的不滿漸漸升起。

趙大海見幾人回到家,立馬從房內走出來迎接,「爸,我聽范叔說你去醫院看樂樂了,現在我看樂樂臉色挺好的,可能病也好的差不多了,爸也就不用那麼操心了。」

趙老爺子並沒有答覆兒子,只是看著沈娟,一想到心裡就來氣,回想起之前自己在家裡已經明確表明了喜樂的身份,但是還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我看還有人以後讓我操心呢,好了,其他的我也不多說了,只是希望以後收斂一些,如果再是和我對著干,就別怪我犯賤不認人了。」

說完又給趙大海介紹起了江鈴母女。

沈娟一聽火冒三丈,這喜家倒是想在自己家安窩呀,才來一個,又來一個,直接說道:「爸,我們家不是收容所,家裡面住不下那麼多人!」

趙大海終於是受不了妻子的態度,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沈娟,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的樣子吧,活脫脫像個闊婦人,你都把我的臉丟盡了!」

沈娟被突如其來的一切驚呆了,頓時痛哭起來,奔向了自己的房間。

趙文見母親哭的如此傷心心裡多少不忍,跟在母親身後就跑了過去,「爸,媽也只是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罷了,你就別置氣了,我這就跟媽好好說說!」隨即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里。

趙老爺子轉過頭對著倩倩笑了起來,「倩倩,你是打算和你的姐姐住一起呢,還是和你的媽媽住一起呢?」

江鈴和喜樂聞言則在一旁盯著倩倩,似乎這是一個很難的決定。

只見看了看喜樂,又看了看江鈴,實在是拿不定主意,最後圍著喜樂和江鈴跑來跑去。

惹得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趙大海想到最近去學校替喜樂辦理入學的事有了眉目,對著喜樂說道:「樂兒,現在去我那裡,我有很多事要跟你交代一下。」

喜樂點了點頭,趙大海便立即帶路先行一步。

趙老爺子又朝著喜樂舉起右手擺出一副勝利的姿態,就如同一個老頑童一般。

喜樂一臉無語。

趙大海剛進門喜樂也緊跟其後,「這裡是堂屋,孩子,我就跟你簡單說幾句。」

喜樂靜靜地站在一旁聆聽。

「叔叔這次去了學校,找到了永泰中學的賀校長,他起初還是有點為難,但是叔叔呢,自然是說盡了好話,還說你做了咱們文社的編輯,他就耐不住好奇,想要單獨見見你,我看這件事基本上成了,你未來的路還長呢,叔叔這一次幫了你,下一次還得靠你自己,你現在是選擇去和趙文他們一樣,讀完這個學期就去參加高考呢,還是從高一開始學習?這件事你可要慎重,因為你的決定將影響你的未來,這是你改變人生最好的時機。」

喜樂聞言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心裡十分緊張,她不是第一次做選擇了,沒有必要去前瞻後顧,隨著性子去做就行了。

「趙叔叔,喜樂不是小孩子了,這一次我想挑戰我自己,書本的知識只是形式而已,我認為我自己有那個決心去為了自己的命運去戰鬥,我還是和青青一樣,參加今年的高考吧!」

話音剛落,爺爺的身影又浮現在了喜樂的眼前,那不是她一個人要去做的事,那是很多很多關愛自己的人都一起出力幫助自己做的事。

趙大海似乎對於喜樂的回答一點也不驚訝,只是從書桌的抽屜里拿出來一個嶄新的書包,遞給了喜樂,「孩子,這個書包叔叔就送給你了,裡面有各種學慣用品,以後的路,就看你自己了,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就和趙文一起去學校吧,叔叔已經替你安排好了一切!」

喜樂恭敬地鞠了一躬,心裡滿是感動。

回到房間后,喜樂迫不及待地打開了書包,發現裡面裝的有一支黑色的鋼筆、一個本子、圓規、三角尺……

這一次似乎已經近在咫尺了,既緊張又激動。

早早地躺在床上,幻想起學校里的生活。

就在這時,房門外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寧靜。

喜樂立即起床打開房門。

倩倩一下子來到了喜樂跟前,緊緊地抱住了喜樂的腳。

「媽媽說了,我可以和姐姐一起睡!」

江鈴則是無可奈何,帶著歉意說道:「樂兒,倩倩似乎已經不粘我了,看來是開始粘著你了!」

喜樂搖了搖頭,抓住了倩倩的小手,輕聲問道:「倩倩,再過幾天,等姐姐去了學校回來的時候,就帶你去看奶奶好不好?」

倩倩一聽是要見自己的奶奶,興奮地蹦了起來,「好耶,倩倩要見奶奶了!」

江鈴也不再多說什麼,讓喜樂關好門,自己也轉身離開了。

原本以為是個乖孩子,原來是個搗蛋鬼。

抱住喜樂就嚷嚷著講故事給她聽。

喜樂無奈地開始開始述說起了自己聽過的童話故事。

「從前有一隻醜小鴨,它出生在鴨媽媽的家,一開始就被同伴拋棄,一個人到處流浪,就這樣,流浪……流浪……流浪……」喜樂自顧自地笑了起來,想來是自己說的方式太過於搞笑。

倩倩又咬著手指,調皮地問道:然後呢!姐姐,快告訴我,後來到底怎麼了?」

「後來呀,它遇見了天鵝媽媽,對著河水照了照鏡子,發現原來自己是一隻天鵝,後來和它的兄弟姐妹們,一起愉快地玩耍。」

「姐姐騙人,天鵝怎麼會出現在鴨媽媽那裡!哼!」倩倩似乎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開始用手抓起喜樂的手搖晃起來。

喜樂則一下子掙脫開來,抓起被子就給倩倩蓋了下去,「倩倩快睡覺了,熊外婆要來了,再不睡的話,她就要吃了你呀!」

「不,我不要被熊外婆吃掉!」,倩倩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恐嚇,趕緊從被子里探出一個頭來,靠在枕頭上就閉上了雙眼。

兩人經歷了一番打鬧這才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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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葦盪與少女奇遇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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