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殺不死
直到徹底消散的那一刻,藥師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幾乎瘋狂的愛慕滿溢而出,那幸福的笑容看的人後背發涼。
彷彿他不是奔向死亡,而是要去參加婚禮。
屠雨信與張國忠心中震動不已,藥師竟然真的放棄生命了。
不只是他們不理解,唐棠也很迷惑,這不像藥師的性格,他不是會自殺的人,所以他這麼做是什麼呢?
梨花不以為意道:「還能為什麼,不過就是想在臨死前攪亂我們的心神罷了,」
「真壞。」小詩對藥師化成的花朵做了個鬼臉。
白嘉佑神情淡淡的,始終保持緘默,似乎並沒有受到藥師最後一句話的影響。但只要細看,便能發現他眼底深處翻湧著浪濤。
藥師真的只是在混淆視聽嗎?
唐棠在動用規則之力的一瞬間恢復了對周圍的視野,也看見了藥師最後的笑容。
那真摯的感情不像是演的,這也讓唐棠沒辦法忽略他最後奇怪的話語,將其定義為危言聳聽。
唐棠有一種自己置身於迷霧的包圍中,危機感緊緊的攥著她的心臟,腦海中的警鐘敲響,有什麼被她忽略的事情終會成為心頭大患。
除此之外,讓唐棠格外在意的是,她使用規則之力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祂居然毫無反應,種種異常疊加在一起,讓她更加不安了。
「霍少禹,你醒醒?你感覺怎麼樣?」沈衡一聲呼喚打斷了唐棠腦海中紛亂的思緒。
她低頭看向活過來的霍少禹。
他還有些茫然:「我是到天堂了嗎?」
沈衡見狀直接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胳膊:「天堂還會感到痛嗎?」
他一邊與霍少禹搭話,一邊用餘光偷瞄唐棠,顯然是對她剛才神來一剪將污染剪掉的事情感到十分的好奇。
在疼痛的刺激下,霍少禹回過神來,但很快眸光一暗:「我不是個稱職的隊長,如果我能早點發現怪物的特性,帶著他們逃跑,他們就不會....」
「現在不是傷春悲秋的時候。」沈衡嘆息道,將人拉起來,「怪物的攻擊方式,你再描述的詳細一些,還有你們試過的所有殺死它們的方式。」
「它們是殺不死的,你們不跑嗎?」霍少禹環視了一圈周圍人的神情,發現他們一點都不焦急,相反還很淡然。
唐棠搖頭:「沒有完成任務我們是不會走的。」
「況且連半神都會隕落,我不認為追殺你們的怪物會是半神以上的存在,所以不可能死不掉,只是沒有找准方法而已。」
馬丁嘀咕道:「怪物動作夠慢的,你都跑過來五分鐘了,它們還沒過來。」
一直保持隨時出戰的姿勢很累的,它的前肢都酸了,螳螂嘆氣。
「它們已經來了。」唐棠望著幽暗的走廊深處,數道黑影擠在一起,讓光線本就漆黑的環境越發陰暗。
梨花唰的一下跳到後面,露出牙齒威脅的嗚嗚叫。
媽耶,嚇死貓了。
其餘人的反應也差不多,心臟驟然加速,一臉煞白,但觀察了一會發現它們並沒有上前來的打算。
「它們該不會是在等同伴到齊在一起上吧?」沈衡喉嚨滾動,手腳冰涼。
「你不曉得有句話叫『好的不靈壞的靈』,這種時候你奶敵軍幹什麼!」梨花尾巴唰的一下拍在沈衡的背上:「趕緊吐口水,呸呸呸。」
唐棠一瞬不瞬的盯著虎視眈眈的黑影,停留的時間長了,她發現了一點微妙的端倪。仟仟尛哾
黑影不斷的在晃動身體?
不對,那是它們在發抖,黑影在害怕!
被霍少禹稱之為『殺不死』的怪物在恐懼什麼?
唐棠深吸了一口氣,將目光放在了自己腳下的這片地上,又轉身掃了一眼身後滿牆滿地的靈魂之花。
沒等唐棠思索清楚怪物害怕的是祭台還是別的什麼,那群黑影便動了。
「來了,小心!!」馬丁大聲提醒道。
它們的速度很快,全力奔跑之下,馬丁的話音剛落,那大張著獠牙的黑影便撲了過來。
黑影遠看像人,但遍體漆黑沒有眼睛鼻子,嘴巴佔據了整張臉三分之二的位置,張嘴時露出一口與野獸似的錐形利齒,不用想都知道咬合力驚人。
霍少禹看見這口牙齒,斷臂的位置便隱隱作痛,他的手臂就是被它們咬斷的:「不要被咬到。」
「你不說我們也知道!!」梨花渾身的毛膨脹,體積增大了一倍。
咔嗒...
閃著寒光的刀具在唐棠的投擲下,沒入沖的最前的黑影胸口,那巨大的力道令刀具直接透體而出,甚至仍不減勢扎入下一個黑影的體內。
一連貫穿兩道黑影,小刀釘在牆壁上才停下,緊接著第二把小刀、第三把小刀飛射出去。
唐棠負責看清楚黑影的行動軌跡並投射飛刀,而小詩便充當『提刀機』,不斷從口袋中掏出小刀遞過去。
熊本/沈衡/霍少禹等人:「......」
梨花一爪子將試圖咬它一口的黑影分成兩半:「你這....是買了多少刀?」
「批發了....很多很多。」小詩不會算數,想來半天終於想到一個滿意的形容:「比手指頭加腳趾還要多。」
螳螂是頂在最前面的,它的前肢在空中揮舞,只有一道道的殘影留在視網膜中,快到連空氣都被斬開發出呼呼的破空聲。
黑影被分解成大小相同的塊狀,散落一地。
然而不管砍成幾段也好,還是剁碎也好,倒下的黑色人形怪抽搐幾下后,散落各地的殘肢蠕動著又組合在一起,接著重新站起來。
不管他們如何賣力,甚至是用火燒,黑影就是殺不幹凈,也就最多恢復的慢了一點。
「我沒騙你們,真的殺不死。」霍少禹單手握著散發不祥氣息的戒尺,加入戰局幫忙。
就連白嘉佑也不再守在門邊,一旁協助,好幾次救下了險些被利齒咬中的沈衡等人。
戰局膠著,兩方陷入僵局,誰也沒有佔到太大的便宜。
但緊迫壓在唐棠這一方的頭上,他們都是血肉之軀,沒人能無止境的打鬥,顯露頹勢只是遲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