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相處
話音未落，顧應淮就被面前小姑娘突來的擁抱給愣住。
姜月芽將頭埋在他懷裡，透出的聲音因著她的動作而顯得有些悶，但說出的話，卻讓顧應淮心中一片柔軟。
「王爺對我最最好。」
「嗯，所以你得以身相許才行。」
瞧著小姑娘突然不出聲，顧應淮寵溺一笑。
兩側的樹枝被風帶起了沙沙的聲音，終於透出些金黃的意味，偶爾掉落一兩片，在空中飛舞。
顧應淮怕起了風，索性又將人打橫抱起，臨了又對著林一添了一句。
「既是清點這種細活，讓天冬同你一起去。」
姜月芽頓時來了精神，她眨巴著眼，下意識收緊了一些環在顧應淮脖子上的手，試圖將自己的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想看看那兩人的神色。
她中間可是錯過了不少他倆的事，雖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但這並不妨礙她心生好奇。
可折騰了好一會兒，人都已經走遠，她卻什麼也未瞧見。
顧應淮因著她可惜的神色放緩了步子。
少女獨有的清香縈繞在他鼻尖，他索性側過頭，讓自己靠近那誘人的頸窩。
「別鬧。」
沙啞的聲音自他薄唇中溢出，讓懷裡的人頓時老實了不少。
自那日表明心意后，顧應淮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只想整日都同她膩在一處，那張嬌俏的臉，好似怎麼瞧都瞧不夠。
可小姑娘雖同他親近了不少，但還帶著些懵懂，他不願嚇著她，便極力剋制著，讓自己收斂起心中那翻湧不止的悸動。
直到在她獨有的氣息中沉浸了好一會兒，顧應淮才想起今日的事。
「今日驕陽郡主讓人來送了帖子，想邀你去她府上，我替你拒了。」
「為何要拒，驕陽郡主不是長公主的女兒嗎？」
「因為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你單獨去任何人的府邸。」
顧應淮的屋子比外頭暖和不少，裡頭早已點起了熏香，味道極淡。
姜月芽聞了聞，總覺得不如這人身上的松木清香讓她安心。
「那王爺直接就拒了，驕陽郡主那處可會多想？」
「會與不會都無妨，驕陽郡主的女兒還年幼，她雖沒有長公主思慮周全，但總歸也想的仔細。」
兩人說話間，從他懷裡下來的姜月芽自然地上前，替他研起了墨，余光中顧應淮拿起桌上的信件，微皺著眉頭。
「王爺自是有自己的考量，可眼下比起這些，我更想知道...」
「想知道什麼？」
「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去休息。」
昨夜顧應淮一夜未眠，今日一早又出府辦事，剛一回來，又在這書房落了座，這讓姜月芽瞧著，少不了有些心疼。
「莫惱，看完這封就去。」
「可要說話算數呢。」
就在姜月芽督促著顧應淮去休息時，大總管匆匆趕來，俯身靠門詢問道：「王爺，驕陽郡主讓人來傳話，說是上次有緣，嘗了月芽姑娘的手藝，今日特讓人將賞賜送來，眼下剛抬進王府，可要直接送去月芽姑娘院里？」
「嗯，再讓幾個人在那處守著，等月芽什麼時候回院子了，再聽她安置。」
「是，王爺。」
這一天之內收兩份大禮的好事，姜月芽是從來沒有想過，但她心裡清楚，這一切，都和顧應淮之後的計劃有關。
「驕陽郡主賞賜一事，我不能讓人補送回去，但這個情我應下，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知曉，驕陽郡主的賞賜和蘭霜姐姐的不一樣，只是這禮一收，王爺許是...」
「本來也是沖著本王來的，都是小事。」
顧應淮止住她研墨的手，放進自己手中，隨後又突然轉了話題，唇角透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只不過眼下我累了，想你陪我休息。」
眼前的人眉目如畫，深邃眸底氤氳著散不開的柔意。
姜月芽臉頰一紅，雖惱他的無賴之詞，卻又不自覺地心中一甜。
「我要回院子里了。」
可顧應淮卻沒給她離開的機會，當姜月芽被他塞進褥子里時，她的腦袋還停留在適才的天旋地轉里。
顧應淮手臂結實有力，她被禁錮住的時候，所有的反抗都如同貓撓一般。
「乖，只聽你說說話。」
對著她躺下的男子此刻雙眸微閉，翹長的睫毛漆黑濃密，面容清冷，眉眼間現出濃重的疲倦之色。
只一手讓她枕在腦後，另一隻環住她的手輕輕拍著她的背，透著安撫的意味。
「今日趙蘭霜送來的東西裡頭，可有你喜歡的？」
「有的。」
姜月芽瞧著他近乎呢喃的語氣，知曉他累的很，不由得心中一軟，也放輕了聲音，語氣輕柔緩慢。
「蘭霜姐姐送了好些綢緞布匹，那些花色都好看的緊，我想給春雨和小豆子做兩套衣裳，還有大娘，再讓天冬姐姐她們自己去選著留一些，往後若是嫁人了，也能用得上...」
「那你自己呢？」
「我來王府後得了許多衣裳，好些都沒穿過，等回頭要裁新衣的時候我再給自己選一些...」
原本還閉著眼睛的顧應淮突然睜開雙眼，裡頭透著讓人想沉溺的繾綣情長，因著倦意，聲音慵懶沙啞，無意識勾出的尾音，讓姜月芽心中一顫。
「不用選，往後王府庫房的鑰匙你拿著，銀錢也通通給你，你想如何就如何。」
「那我要是一不小心花光了呢？」
「你就是天天拿出去往外丟，也花不光。」
「萬一，萬一...唔...」
顧應淮溢出輕笑，被她枕著的手突然退了退，手掌移到了她的後腦勺，隨後俯身而上，親住了她正說著話的唇。
「萬一用完了，我就給你掙回來，你再接著用...」
原本應是哄他入睡的姜月芽，此刻卻睡的比他更香甜。
小姑娘臉頰緋紅，乖巧的窩在他懷裡，杏眸緊閉，雙手還緊緊攥著他的衣襟，好像比他還勞累。
顧應淮滿眼寵溺，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這才抱緊她，發出滿足的喟嘆。
那些人已經動身回了京都城，比他想的要早了兩日。
風雨欲來，但他從不畏懼，顧應淮看著懷裡的人，心中一片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