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背靠大樹好乘涼2
此話如驚雷炸響，讓在場的人瞬間瞪大了雙眼，詫異的合不攏嘴。
連姜月芽，水眸中也透著明顯的慌亂。
「還不讓你的掌柜起來？」
顧應淮俯身靠近她的耳畔，帶笑輕聲提醒，撲來的熱氣讓她頓時閃過清明，但也帶起心中一陣酥麻。
「掌柜先起來吧。」
「是，東家。」
在眾目睽睽之下，顧應淮牽著姜月芽，不緊不慢地進了十里樓，而碧玉樓的掌柜也跟在後頭，手中抱著一個木盒，亦步亦趨地上了二樓的雅間。
京都城第一大酒樓，背後神秘東家，這幾年進賬不輸國庫的富商，竟是昱王府的這個丫鬟！
「這就是前段時間說手藝極佳的那位姑娘吧？碧玉樓的東家，果然是不俗！」
「可不是，我還尋思著，一個普通丫鬟，怎得能突然這般受貴人重視，眼下一瞧，這哪是丫鬟，分明是富可敵國的貴人啊！」
「那還是得這姑娘手藝好，如若不然，哪能讓碧玉樓火這麼久！」
「可這姑娘的年紀，瞧著也不像是當了多年碧玉樓掌柜的樣子...」
「你懂什麼！」
背後的百姓三三兩兩圍在一處，都未從適才那場震驚中恢復過來。
「這姑娘能有如此廚藝，這些年又神秘至此，背後的勢力定是不容小覷，哪單單是接手一個碧玉樓這般簡單！」
「這倒是。」
趙蘭霜見著顧應淮尋來，便沒同姜月芽一起上樓，眼下正混著人堆里，興緻勃勃地聽著旁邊人的議論。
昨日她還想著替月芽撐腰，可眼下一看，小姑娘哪還輪得到她出手。
而進到了雅間的姜月芽，此刻腦中還是一片空白。
「東家，這是碧玉樓的地契和衙門的登記，裡頭這把鑰匙是庫房鑰匙，庫房不在碧玉樓後院，回頭小的再帶您去瞧瞧。」
「這碧玉樓，是王爺的產業？」
姜月芽的目光終於落到了實處，她看著旁邊但笑不語的顧應淮，一時之間心思複雜。
「嗯，不過往後是你的了。」
顧應淮說罷頓了頓，示意來人退下，隨後又接著對她開口。
「碧玉樓那處，本也無幾人知曉，眼下到了你手上，你想如何打理都由著你，明日我帶你進宮，我那父皇問起，你坦然應下便是。」
「我也要進宮？可是我若坦然應下，不就是欺君之罪了嗎？」
「你原先家裡那些人，我已經將他們送去了別處，至於其他知曉的，除了王府的人，便是那安意縣主，眼下再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再多言半句。」
「可是...皇上怕是不會輕信我的說辭，而且我曾聽長公主說起過，陛下對王爺，許是有些不滿的。」
「莫怕。」
顧應淮邊說邊將碧玉樓掌柜送來的盒子關好，遞給天冬替她收著。
「他又何嘗猜不到，只不過面上說的好看些，也省的他與我再起爭執。」
聽及此處，姜月芽輕輕的嘆了口氣。
她感覺得到王爺的心意，眼下種種，都是他在替自己造勢罷了。
「王爺對我太好了，好到我...」
「好到你迫不及待要以身相許了？」
顧應淮接過她的話頭，伸手去碰了碰她髮髻上的金步搖。
以往他從未正眼瞧過這些東西，但眼見著小姑娘戴著他送的首飾，突然間心中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愉悅，只恨不得再多去挑一些，日日看她穿戴著。
可小姑娘聽聞此話臉上卻泛起了淡淡的紅暈，故作氣惱，轉頭不理他。
「我沒有！」
「可是我有，我恨不得馬上大婚。」
雅間瞬間陷入一片寧靜，天冬垂頭退了出去，將門小心帶上，眼見著林一上來，卻只視而不見，目光緊盯著前頭的木梯。
而裡頭的姜月芽，此刻心中如喝了糖水一般的甜蜜。
「那明日何時進宮？」
「待下了早朝後，我回府接你。」
「我自己去就好了，王爺何須多跑一趟。」
姜月芽替眼前的人添了些茶水，隨後又拿起那支沒吃完的糖人放到嘴邊。
「不陪著你，我不放心。」
「那往後我來這十里樓，還得等王爺得閑了才能來不成。」仟韆仦哾
「嗯。」
顧應淮低笑一聲，瞧著她吃的有滋有味，便沒去擾她，只慢條斯理地伸手勾著她腰間的玉墜。
「往後若是鋪子再多一些，難不成月芽還要間間都去盯著？」
「哪能有那麼多鋪子。」
「擲萬金博美人一笑，只要月芽喜歡，整條街我都願意買下贈你。」
「你真是...」
姜月芽聽著他略帶曖昧的語氣，不由得瞪了她一眼，語帶嬌嗔，隨後頓了頓，又似突然想到什麼，朝他詢問道：「對了，那宋心漣被帶去了何處？」
「讓人拖著她遊了個街而已，她既然這般想表現自己，本王就幫她一把。」
說起旁人，顧應淮適才那股子戾氣又涌了上來。
他小心護著的姑娘，還沒寵上幾日，就又碰到這些個不自量力的東西。
原想讓林一帶下去直接讓人抹了她的脖子，可一想起那日他在崖底尋到小姑娘時，心底洶湧而至的后怕和感激，便讓他臨時改了主意。
他這一生從不信神佛，但那一次，他捧著無比敬畏的心，在心底跪謝了千萬次。
「你可是怕我會殺了她？」
「嗯...適才你的眼神里，有很強烈的殺意。」
姜月芽突然將他停在腰間玉墜前的手握住，饒是她手上有些粗糙，但落在顧應淮的大手中，依舊顯得嬌小可愛。
「我不怕那些，但我不想你的手因我染上鮮血，有時候我會擔心...連在夢裡面，都會有一些分不清虛實的畫面...」
說了一半的話添了些擔憂和牽挂，顧應淮知曉她言下之意，心中一片柔軟。
「放心，我自是要與你白髮蒼蒼才行的。」
「嗯，昱王殿下可要一諾千金才好，不然我現在這富可敵國的身份，可再難尋到一棵護得住我的大樹了。」
瞧著姜月芽粉唇輕撅，眼神中透出狡黠揶揄之色，顧應淮無奈一笑，從她手中拿過被她咬的奇形怪狀的糖人，捏了捏她的臉。
語氣兇狠，但滿眼寵溺。
「嗯？還想再尋一棵大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