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回府後3

她跳崖那次雖被系統贈送的玉佩擋了一災，但若不是這個神葯，眼下她怕還是在床上躺著，哪能活蹦亂跳。

且老伯如果真認識這個東西，說不定還能想辦法弄一些回來。

「不認識。」

「...那老伯為何這般激動？」

「剛剛嚼了兩下，沒想到這東西的甜汁，竟然讓老頭子我到頂十年的內力長了不少！好東西，真是好東西啊！小丫頭你在哪裡弄來的？」

「嗯...那個高人贈的，好些年過去了，只剩一點點了。」

「哎！」

老伯整個眉眼都透著可惜，他將那碎渣留在手中左看右看，讓姜月芽實在是瞧不過眼了，便又掏了一片給他。

「老伯您別瞧那個了，我這還有一點點，再給您一片...不，給您這一包吧，您留著，有事再吃。」

「如此貴重的東西，你就這般給我了？」

姜月芽點點頭，不以為然。

她眼下這東西加上之前的剩餘，還有十三包，每包裡頭有不少這種樹皮，她雖捨不得給別人，但身邊人留上一些，也能讓她放心。

「我眼下天天在王府，也用不太上，老伯是神醫，說不準能瞧出點什麼門道來，而且老伯年紀也大了，萬一有顧不上自己的時候呢？我聽王爺說，老伯之後想回莫府，那定是難得日日見到的，所以這包神葯老伯收著。」

頓了頓，姜月芽雙眸微眯，故作兇狠狀：「可不要有事沒事就吃一片哦，一定要留著吃！」

原以為老伯會敲她的頭，像平日里，如長者一般教育他，可沒曾想老伯拿著那包東西，第一次在她面前透出了年老者的滄桑。

「老頭子這年紀大了，要這麼多神葯有何用，還不如你這年輕人留著，往後若是老頭子不在了，你還能靠這個保命。」

「老伯...」

姜月芽不知道怎麼突然間心中就開始傷感，眼角也溢出了濕潤。

「所以才給這包東西給老伯，我那還有的，老伯一定要長命...千歲！」

顧應淮來尋她時，姜月芽剛剛止住啜泣。

老伯說的傷感，竟是難得的和她憶起了往昔。

他當這神醫當了半輩子，沒想到孤獨一生，到最後，竟有個小丫頭，拿著她的寶貝送到他面前，擔心他的年邁。

顧應淮瞧著小姑娘那泛紅傷感的眼，在旁眉頭直皺。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兩人，怎麼突然就哭到一處去了，最後還是老伯開了口，讓顧應淮帶著小姑娘離開。

「去吧去吧，跟你家王爺回自己院子里去吧，老頭子我無事。」

姜月芽一步三回頭地瞧著老伯，心中擔憂不已。

就在她準備踏出院子之際，老伯又突然出聲喚住了她。

「小丫頭，老頭子我想了想，若是你願意，老頭子就以神醫之名，認你做孫女，畢竟跟神醫的名頭比起來，莫府實在算不得什麼。」

「那老伯當了我爺爺，還要回莫府嗎？」

「回是要回的，偶爾去打理打理宅子，再瞧瞧裡頭有了些年歲的樹。」

「偶爾？」

姜月芽抬頭瞧向一直抿唇不言的顧應淮。

「老伯這意思，是住在王府，有空再去莫府瞧瞧？」

顧應淮在姜月芽的目光中勾起唇角，雙眸流光閃動。

但他並未回姜月芽的話，只看向莫老伯，極其恭敬地朝他拱手行了個禮。

「晚輩多謝莫老，對月芽出手相護。」

從莫老伯那處出來，姜月芽就被顧應淮牽著，沿著小湖邊不緊不慢地行了許久。

但她一直沉思不語，臉上還帶著疑惑。

「怎麼了？」

「我在想啊，還在戍城的時候，老伯就說過要認我做孫女，可那個時候，你可沒有這麼歡喜。」

「那個時候啊...」

顧應淮隨著她的步子停下來，視線從小姑娘的臉上移到了湖面，像是在回憶著什麼，嘴角一直掛著淺淡的笑意。

「若是那個時候你認了爺爺，這昱王府裡頭，許是會沒有王妃了。」

瞧著小姑娘依舊有些不解，顧應淮卻沒再多說，只將她的披風繫緊了些，又牽著她的手，緩緩向前頭行去。

「明日就要敬茶認親，你可高興？」

「自是高興的！老伯對我這麼好，又是神醫，往後你若是負我，我就讓老伯打你。」

「那怕是沒這個機會。」

湖面因著吹來的風漾起層層漣漪，水汽縈繞在兩人鼻尖，又捲起了顧應淮的呢喃之語。

「命都給了你，又怎會負你。」

姜月芽臉頰緋紅，雖抿唇未語，卻也將他的手回握的更緊了幾分。

可饒是兩人不說話，這空氣中也宛如糖水一般泛著清甜。

直到最後顧應淮屈膝蹲下，將小姑娘背到背上，這氣氛才讓人回了一些神。

「聖旨不日就要下來了，我主院里有好幾處地方，前些日子都讓人修葺了一番，你待會挑一個，先搬進去。」

「為何要去你院子裡頭？」

「要大婚了，難不成你還同半夏住在一起？」

「那也不是去你那呀...」

姜月芽小聲開口道：「別人家就算娶妻，也有單獨院子安置的，哪能兩人從頭到尾都住在一個院子里呢，怎得堂堂王爺，比普通人家還小氣。」

「那是別人，本王娶妻，難不成還分開住？我那院子你若不喜，就另選一處重新弄，總之我住哪處，你就住哪處。」

「我不要，再說大婚還早著呢。」

「那本王就把大婚提到出征前。」

「顧應淮！」

因著在他的背上，姜月芽的氣惱無處施展，只得一口朝他的脖子咬去。

顧應淮悶哼一聲，停下步子，姜月芽這才回過神，心底湧出了一些些害怕。

相處久了，她越發不記得這人之前兇狠的樣子了。

「怎麼不繼續咬了？」

察覺到背上的人抖了一下身子，顧應淮將人放下，瞧著她垂頭不語，好似在害怕，他無奈嘆氣，因著她的動作而沙啞的聲音，漸漸透著柔意。

「就這麼不想跟我住在一處？」

「不是...」

「那是為何？」

顧應淮緊緊盯著面前的人，不願錯過她任何錶情，心中適才因著她的抗拒泛起了戾氣，但又怕嚇著她，只得生生壓了下去。

「你是王爺，每日都要忙，時不時還得來人同你議事，兩人不分院子，到時候人家看著，許是不好。」

「還有嗎？」

「還，還有一個...」

姜月芽咬了咬唇，猶豫了片刻才繼續開口說道：「我想種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