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章 歸來·樂顏開

秦母聽到秦禮嘟噥的這句話，原本幫他脫衣的手一下子愣住了。

秦小妹，這個已經被秦母深藏在心底的名字，竟然從醉酒的兒子口中說出來。

秦母下意識地回望了一眼身後的秦父，看著秦父那雙幽深的雙眼，秦母一時也不知道再說什麼！

這老兩口還沒緩過神來，秦禮嘟噥出來的下一句話更是讓二老被震住了。

秦禮用手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嘴裡說道：「小妹，你不是最喜歡脫我衣服嗎，怎麼還不來幫我脫衣服，還想讓我自己脫掉嘛！」

秦母這一下是徹底愣在了原地，一雙手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剛才那一句話，她可以當成是秦禮心裡還想著秦小妹這個曾經最疼愛的妹妹。

但是這一句話，任誰聽到，這意思都有點不尋常！

當年秦禮去當兵的時候，秦小妹還是個熊孩子呢，就算這些年回來，秦小妹也沒有幫秦禮脫過衣服。

都是這麼大的人了，總歸還是要避嫌的。

但是秦禮現在說出這種話來，可見是和秦小妹很熟稔，能在醉酒的情況之下都能說出這種話來。

難道這些年，秦小妹是和秦禮在一起。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來，秦母的眼前就是一黑，雙手趕忙抓住床前的柱子，穩住自己的身形。

這剛緩過神來，秦母下意識地就往秦父那看去，結果秦父此時竟然已經邁出了秦禮屋子的門檻。

秦母看看秦父的背影，又看看在床上撕扯衣服的兒子，覺得世界都要毀滅了。

但是這一刻她也知道自己需要一個支柱，扔下還在床上的兒子，秦母轉身就去追秦父。

剛走出屋子，秦母就看到秦父蹲在一旁的牆角抽煙。

昏黃的路燈遠遠照到秦家院子中只剩下一點點的光亮，秦母看著秦父在煙霧中晦暗的表情，躊躇地說道：「老頭子，你說...你說....」

這接下來的話，秦母是怎麼都說不出口，彷彿自己說出口之後，這話就成真了。

秦父對於秦母這個樣子也是熟視無睹，直到煙頭的猩紅燙到了他的手之後，才像是回過神來了。

秦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秦父那雙耷拉的眼眶裡面竟然有一絲水光一閃而過。

看著面帶急色的老妻，秦父嘆了口氣，從上衣口袋中重新掏了一支煙續上，重新吸了一口之後才在這寂靜的院子中發出了他的聲音：「孩子醉了，就讓他躺著吧！時間不早了，咱們，咱們也睡吧！」

說著一支手扶著牆站了起來，就往屋子裡面走去，昏暗的夜色里，秦母看著秦父的背影慕地一酸。

不知怎麼的，她此時覺得老公的背影已經佝僂了很多，彷彿背上壓著重重大山似的。

院子牆外此時正好響起一陣腳步聲，似乎是一家人剛從村口廣場回家，一家人之間和樂的談話聲，讓秦母不禁收攏了雙臂。

在這個不算寒冷的夜晚，她感到好冷，她的心更冷。

回頭望了一眼秦禮屋子中的燈光，那敞開的屋子彷彿有一層結界一樣，阻擋著秦母回去關燈的步伐。

不論她心裡怎麼想的，這往屋子的步伐確實怎麼都邁不出去，最後秦母落荒而逃似的回了屋子。

一夜無眠，等到院子中的雞又一次叫起來的時候，秦母忍不住撐起身子坐了起來。

整個屋子瀰漫著一股二手煙的味道，這麼多年了，秦母聞到這個味道還是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她自己一夜沒睡，身旁的秦父同樣也沒睡，兩夫妻就這麼一個睜著眼睛躺著，一個一支接一支地抽著煙，誰都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過了一夜。

等到天亮了點，秦母迫不及待地出門了，再呆在這個家裡面她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待會醒來的兒子。

自己會用什麼語氣，什麼表情，說出什麼話來。

這些年，秦母頭一次起了逃避的心理。

但是秦母這一逃避完全忘了昨天和蘇婉約定好的事情--接她出院。

在衛生院裡面左等右等都沒有等來秦母的蘇婉，心中也是格外煩躁。

韓立這條線算是徹底斷了，偏偏這些年她主要扶持的就是韓立，現在斷掉了，一時間她手頭也沒有趁手的人。

腦子中有千般計量，一時間也難以施展出來。

本以為秦母已經拉攏的死死的，沒想到竟然連自己出院這件事情都能忘記。

這讓蘇婉本來就不順的心，又添上一堵，但是接下來秦母是她重點的討好對象，秦禮和她的關係還要靠秦母維繫住！

既然秦母不來，她也是硬著臉皮湊上去，只要能熬過這一陣子，什麼事情都好說。

這在衛生院裡面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足足住了大半個月，衛生院裡面醫護對於蘇婉這號病人也是相當熟悉。

等到蘇婉來辦出院手續的時候，值班的護士下意識往蘇婉身邊一看問道：「蘇姐，你婆婆沒來接你，你就出院啊！要不你再等等吧！」

蘇婉僵硬地笑了一下：「我這是特地給他們一個驚喜！你可不要破壞我的計劃！」

說完就迫不及待地催促護士簽字。

蘇婉都這麼說了，護士也沒有多猶豫，直接就簽字了。

本來蘇婉早就好出院了，她自己硬生生是在醫院裡面住了這麼久，要不是有個婆婆還來看她，和棄婦沒有什麼區別。

剛辦好手續，蘇婉提著包裹出了衛生院的大門就碰上了李青花。

蘇婉看著李青花身上這身簇新的衣服就知道，她拿著自己給她錢出去揮霍了。

李青花看到蘇婉，還有十來米呢，就熱情地喊道：「蘇婉，我真是想死你了！」

那音調中的纏綿之意，聽得路人都是一身雞皮疙瘩。

李青花跑到蘇婉面前，不由分手就奪過蘇婉手中的包裹：「誒呀，你怎麼能提包裹呢！這種事情就該我這種粗人來干！」

說著李青花打量著蘇婉那個包裹，眼中流露出了貪婪的光彩，嘴中說道：「誒呀，這包可真好看！提在我手裡還挺好看的呢！這個多少錢啊，我也不知道買不買得起呢！」

蘇婉聽著李青花直白的話，面不改色地說道：「不值什麼錢，就是裝衣服的包而已！你要是喜歡，送你也可以！」

李青花聽到這話，嘴角一下子就咧開了，挽著蘇婉的手就更緊了：「誒呀，這怎麼好意思呢！這樣的包我還是頭一次提呢！蘇婉你真好，不愧是我的好朋友，好閨蜜！」

蘇婉忍受著李青花身上傳來的異味，嗓音中帶著誘惑說道：「我這還有更多的東西可以讓你品鑒一下！你是不是能幫我一個小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