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行車的誘惑

一夜無話。

第二天起來時已經是上午10點了。

一出門，卻看見賈張氏正在水池旁洗衣服。

這似乎與這副身體的記憶發生了衝突，也不符合賈張氏惡婆婆的人設。

一問才知道。

賈東旭出事後，消息傳回了四合院。

秦淮茹正懷有身孕。

被這個消息一刺激，孩子便早產了。

這會兒，秦淮茹還在住院。

這似乎也很不合邏輯。

只是早產而已，真的有必要住院這麼久嗎？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就連產後抑鬱症，都會被視為矯情。

絕大部分女人生完孩子就要開始操持家務。

不說別人，賈張氏會允許秦淮茹一直住院，不回來做家務嗎？

「那老貨精明著呢！當然，精明的也不只她一個。」

對於此事，一大媽如是說道。

中午飯是在一大爺家吃的，雖然一大爺今天中午並沒有回來。

張燕鴻來家裡吃飯，一大媽還是歡迎的。

沒有孩子，不只是易中海一個人的痛處，也是一大媽的痛處。

一大媽一直覺得，自己沒能給一大爺生個一兒半女，是自己對不起一大爺。

之前易中海也有過一些風流之舉，他自己以為隱藏得很好。

一大媽又不傻，多少還是知道些的。

只是她自己覺得自己不能生孩子，對一大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她也不是沒有懷疑過真正不能生育的是一大爺。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她也習慣了。

易中海每天還要去上班，一大媽卻是整天都在院子里。

關於看人，一大媽不懂，可四合院里的許多事，也許一大爺還不太清楚，卻瞞不過一大媽的眼睛。

至於張燕鴻，就更不能相比了。

「賈東旭要是還活著，那老貨接著當她的惡婆婆，自然沒有關係。」

「現在，還當惡婆婆，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就只有她們婆媳自己最清楚了。」

對於賈家一大媽顯然有自己的看法。

一家原本就是一家五口。

賈東旭在軋鋼廠上班，現在死了。

張燕鴻父親的撫恤金是300塊，賈東旭的自然不會更高。

300塊是不少。

可一家五口，每張嘴都要吃飯，300塊其實花不了多久的。

是的，賈家原來是一家五口。

死了賈東旭，又生了個女兒，叫小槐花。

依然是一家五口。

軋鋼廠也算很有人情味了。

沒有收走賈家的房子，最後還答應讓秦淮茹去頂賈東旭的班。

只不過，賈東旭是2級鉗工，每月32塊5。

秦淮茹卻要從學徒工開始干，每月16塊5。

一年後上調到17塊5。

再一年上調到18塊5。

再一年，才有資格評級。

評上了，是1級工，27塊5。

評不上，就還是學徒工，18塊5。

一直拿到評上1級工，或者直到退休。

雖然不會真的有人直到退休都還是學徒工。

可這3年每月都是十幾塊錢，日子也是一望可知的難熬。

何況賈家唯一的男丁棒梗是55年的孩子，下半年才剛要上小學一年級。

兩個寡婦要撐起一個家，不互相扶持，還能怎樣。

「所以秦姐就能一直在醫院裡住著？她婆婆都不會說她？」

張燕鴻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那怎麼可能?」

「不過秦淮茹那丫頭能留在醫院，那老貨肯定是同意的。」

聽得出，一大媽對賈張氏有著極大的不滿。

「他們賈家現在的情況，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當然不可能，卻還是節省每一分錢。」

「反正秦淮茹是住院，廠里總不好意思扣工資吧。」

「醫藥費廠里不能不給報吧。」

「秦淮茹在醫院裡吃的是病號餐，比在家都要好。」

「小槐花也有奶粉可以喝，在家可喝不到。」

「這些可都是不花錢的。」

「不過是洗幾件衣服，昨天家務，小意思了。」

「那老貨要是連這筆賬都算不清，也就白活了這47年了。」

張燕鴻滿臉的恍然大悟。

果然，富，有富的活法，窮，也有窮的活法。

兩個寡婦相互扶持，日子總還能過得下去。

只是不知道何雨柱最後怎麼就陷進去了。

穿越到現在，張燕鴻還沒有見過秦淮茹。

也不知小了幾歲的秦淮茹，會不會比電視上還漂亮。

……

沒見到秦淮茹，倒是先見到了婁曉娥。

而且，還是留著兩個麻花辮的婁曉娥。

婁曉娥是來找許大茂的。

她知道，許大茂去鄉下放電影，今天下午回來。

兩人已經領了結婚證，只等辦了婚禮才住到一起。

這年頭，婚禮通常十分簡單。

請上幾個親朋好友一起坐坐，吃吃水果，嗑嗑瓜子什麼的，也就算是婚禮了。

最多，也就是新郎新娘一起給大家唱支歌。

婁家原本是想辦的熱鬧些，只是現在的形勢並不允許。

全國大部分人都在餓肚子，黑心資本家怎麼敢高調的大操大辦？

是不想活了嗎？

「婚禮定在下個月5號，到時候一起來坐坐。」

婁曉娥禮貌地發出了邀請。

其實她對張燕鴻沒什麼印象，只知道是許大茂多年的老鄰居。

不過要說起來，許大茂對這個老鄰居的印象也不深。

沒多大會兒，許大茂便回來了。

和張燕鴻打了招呼，就帶著婁曉娥逛公園去了。

要說起來，許大茂可是講究人。

甭管關係遠近，也甭管對方是什麼身份地位。

只要是認識的，見了面都會主動打招呼。

不管是不是走心，熱情倒是真的。

許大茂帶著婁曉娥出去，是騎了自行車的。

四合院里的自行車不多，20戶人家，一共就2輛自行車。

三大爺閆埠貴的工資不高，家庭負擔卻重。

11級小學教員，每月27塊5，家裡3男1女，算上他們兩口子，6張嘴要吃飯。

卻是全四合院第一個擁有自行車的。

只能說三大爺這人小氣歸小氣，算計歸算計，是真會過日子。

四合院里的另一輛自行車是住在後罩房東戶的丁大貴家的。

丁大貴家人口簡單，一共就3口人。

丁大貴自己是木器廠的臨時工，每月14塊錢。

他爹丁有財是軋鋼廠的3級車工，每月39塊6。

他家能有一輛車，不奇怪。

二大爺劉海中家也能有自行車的，結果弄丟了好不容易搞來的自行車票。

再弄一張，二大爺可沒這個本事。

至於許大茂，他是沒有自行車的。

不過單位給他配了一輛，下鄉放電影時用的。

今天剛才鄉下回來，還沒來得及去還。

正好帶婁曉娥出去玩。

自行車票張燕鴻就有一張，工業券也有，錢也不缺。

看來，也真的應該買一輛自行車了。

起碼也像許大茂那樣，可以帶著姑娘，來一段收走就走的超近距離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