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婚事秘聞，堂前紅衣
這錢府上的熱鬧，可謂是人聲鼎沸。
明月輕輕的掃了一眼，坐在這裡的人，面上沒有一人有可惜之色。
不過轉念一想，也是。
一聲可惜，已經是他們能做的極限了。
更何況，這還是別人的家事。
一開始，齊八還沒有注意坐在一側的兩人。
可一轉頭，就看到兩個穿著制服和旁邊的人推杯換盞，連忙對著他們那個方向招手呼喚。
明月也不是沒有看到他們，只是想跟著去裡面罷了。
既然齊八已經出聲，那就算了。
所以她直接轉換了行進的方向，向他們所在的方向而去。
那邊聽到齊八的呼喚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向他們看來。
小副官看到明月，連忙把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還給她擦了擦凳子。
明月眉眼彎彎的看著他看了自己一眼，就不敢再與她對視。
隨後表現出淡然的表情時，低聲笑了。
轉頭便又笑意盈盈的看向張大佛爺。
而他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
還不待明月幾個說話，那管事就笑道：「哎呦，沒想到這兩位英武不凡的公子，竟然是明小姐的朋友。都怪小老兒這認不出真佛，裡面有上好的『梨花春』。不如，幾位賞臉前去嘗上一嘗？」
那個笑得面上的褶子都出來了，心裡還埋怨，這位公子不講究。
哪有讓女子和男子坐同一桌的，也不怕那些粗人衝撞了這貌若天仙的小姐。
又或許，這位是叫明小姐的弟弟？
不理管事的頭腦風暴，張大佛爺看了一眼鶴立雞群的明月，又看了一眼有些狗狗崇崇（鬼鬼祟祟）的齊八。
然後對著那管事，點頭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張大佛爺與明月兩人並排行走，不時低語一聲，一看便知關係極好。
那管事硬生生的將這相談甚歡的兩人看作了未婚夫妻，只是不想把關係說出來罷了。
兩人稍微交換了一下信息，便一個去了錢老爺那，一個準備去後院。
齊八猶豫了一下，還是準備跟著明月走，感覺更有安全感一點。
卻被下人擋了去，哪有讓外男進內院的說法？怕不是想被老爺打死？
看著他委屈巴巴的模樣，明月搖了搖頭，眸光微斂對張大佛爺和小副官說道：「飲些酒水沾沾喜氣便罷，莫讓阿娘白費了心思。」
語罷，頭也不回的帶著靈若跟著後院的嬤嬤走了。
留下張大佛爺和張副官若有所思，齊八等落座了以後才不可置信的對佛爺說道：「她是不是在占我們便宜？」
小副官眯了眯眸子笑道：「不是我們，是你。」
齊八的目瞪口呆惹笑了他們，隨後便繼續和新酒友喝著。
直到齊八下意識的準備吃菜，小副官直接一杯酒攔住了他，只聽他說：「好久沒和你喝酒了，還不喝上一杯？」
那邊，明月帶著人進了女眷所在，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上了桌后，又好一番推讓，才聽人小聲說著八卦。
「我和你們說啊，千萬別告訴別人，這錢府的姑爺聽說之前是有妻室的。」
「什麼？那錢老爺還能讓寶貝女兒嫁了做小？」
「你想什麼呢？錢府的作風怎麼可能忍受？」
「那新姑爺的妻子……」
「你小聲點！聽說這新姑爺是被綁回來的，他那命比紙薄的前妻也不知道死在哪裡了。我倒是想見見這位讓錢小姐神魂顛倒的郎君是不是真的有傳說那麼英俊，足以讓她失了神智。也不知道今天觀禮的時候能不能見到。」
「不管今天能不見上，反正以後總是有機會的，總會不藏一輩子吧。」
「也是，唉，這還沒觀禮，聽說外面都已經吃上了。」
「那些都是給那些粗人吃的，能觀禮的人和他們吃的可不一樣。」
……
靈若看著滿院子的夫人湊在一起說說笑笑，緩了緩聲小聲說道：「已經確定新房的位置了。」
明月淺淺的飲了一口茶，抬眸看向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笑道：「這錢府辦喜，也不算算日子嗎？」
她的話被不遠處的一位小姐聽見了，有些不屑的說道：「這錢府本就是賺了黑心錢起的家，一向隨心所欲。又只有這一位千金，哪裡還看那些。」
不過因為明月剛剛的話，倒是對她高看了幾分，一副你還不錯的樣子，看起來像只貓兒一般傲嬌。
明月也不在意，聽著他們三三兩兩的說著話，直等日暮降臨。
不多時，小丫頭便來說明：「老爺心疼姑爺身子還未好全，所以直接拜堂。還請諸位夫人前去觀禮。」
那些適婚年齡的小姐們都被留了下來，怕被衝撞。
只有明月帶著靈若跟了上去，只因她能自己做主，便引來了一陣艷羨。
回到大廳，幾人剛匯合在一處。
便看著兩人扶著新郎官，一人扶著那蓋著蓋頭的錢家小姐。
那新郎官貌若潘安，冠如宋玉，端生得一副好樣貌。
只是那雙目無神，精神恍惚，似乎心存死志的樣子，卻越發讓人覺得心疼。
加上聽到的那些流言蜚語，大家臉上的笑容都有些掛不住。
直到禮讚高喊，明月才看向那門口站著的那位紅衣女子。
只見她一身煞氣，似乎要撕碎這裡所有的一切。
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竟然只能獃獃的看著這一場鬧劇的發生。
她眼裡的不甘，憤怒，和滔天的仇恨，在這喜堂里顯得那樣格格不入。
可除了明月，沒有一個人看向她。
就彷彿那位紅衣女子根本就不存在，只有明月眼花了才見著了她。
齊八見這滿堂的氣場不對，又看明月看著空蕩蕩的門口。
小心翼翼的說道：「明月小姐，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啊，我怎麼覺著有點冷。」
明月被他喚回了心緒，笑道：「我看你是想成親了吧。怎麼？想和這新郎官換換？」
齊八連忙擺手，一副消受不起的模樣，惹得張大佛爺和小副官笑了，可是那目光卻向明月之前所看的地方。
禮畢之時，下人一通手忙腳亂，終是將這位『傳奇人物』給送回了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