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攻略冷酷將軍21
晚膳的時候,白嗣凡拉著沈之川到西偏殿找到時深,說是來和他辭行。
一轉眼二人也在懷安王府逗留了數月,時深也沒有要趕人的打算,甚至覺得人多了更熱鬧些。
如今突然來說要離開,讓時深有些毫無防備。
忙招呼倚凡又添了兩幅碗筷上來,沈之川也不扭捏,直接拽著白嗣凡一屁股坐到時深旁邊,夾了一筷子新鮮的河魚到自己碗里,開口說道:「嗣凡說要除了你的病根還有味葯要會神醫谷拿,如今天也暖和,我倆想著也該啟程了。」
缺味草藥這件事白嗣凡那日只告訴了霍隨,誰知後來事情一多竟就忘了。
看著時深的身體一日日硬朗起來,才想起當初出谷的時候師傅只給了他半年的時間遊歷,如今已過了一大半。
「過幾日就是端午節了,不如等過完節再走?」
時深開口問道。
沈之川搖了搖頭,一副早有打算的樣子,「洛都雖好,但我和嗣凡還是想去感受一下別的地方過節的趣味。」
話至於此,時深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挑了挑眉毛對著沈之川說道:「人家白神醫要走,你跟著去幹什麼?」
二人在時深面前雖然收斂,但日子一長總是會露出些馬腳出來,某次時深去找白嗣凡的時候更是直接撞破沈之川在人屋裡過夜,心照不宣的沖著床上的人點了點頭,趕忙關上門退了出去。
「我這不是想借著白神醫的光,也去神醫谷漲漲見識開開眼界嘛!」
被人挑明了關係沈之川也不尷尬,更是毫不避諱的把左手搭到了白嗣凡的胳膊上,惹的人嫌棄的將手臂抽走。
「什麼時候走?我讓王杞給你們備好馬車。」
時深若有所思的看了沈之川一眼,問道。
怕人再和時深打渾,白嗣凡趕緊將嘴裡的那口米飯咽下去,搶在沈之川前開口說道:「明日一早就走,不必準備什麼馬車,我們這種行走江湖的人腳力好,到哪兒也自在。」
「備好銀子就行。」
沈之川接著白嗣凡的話補充道。
緊接著腰上便被人狠狠的擰,疼的他齜牙咧嘴也不敢叫出聲。
時深看著二人的小動作有些好笑,看了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霍隨一眼,繼續說道:「那明日我和霍隨送你們。」
「不用,誰不知道你這爛骨頭輕易早起不來,再說,這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和霍隨不得多睡會兒?」
沈之川也是個人精似的人物,從進門開始就感覺出了今天兩人之間氣氛的不同尋常,又看了看時深微紅的耳朵,便就知道了發生了什麼事。
時深被沈之川這直白的話搞得有些手足無措,剛吃進嘴裡的魚肉更是卡在嗓子眼,一時竟有些咽不下去。
面無表情吃飯的霍隨看到時深吃癟,低聲道:「那二位就一路走好,我和應閑就不送了。」
聽到霍隨叫出自己的字,時深喉嚨里的魚肉直接滑了下去,幸好是沒有刺的,不然非得扎死他不可。
咳嗽了幾聲,眼裡竟蓄了淚,時深警告似的瞪了霍隨一眼。
只是時深現在這幅樣子,在霍隨眼裡絲毫沒有什麼震懾力,更像是在和他撒嬌。
夜裡,時深裹著被子睡在正殿,迷迷糊糊將要睡著的時候聽到窗子那邊傳來動靜,正打算起身查看,沒想到下一秒就被人連著被子摟進了懷裡。
身後男人氣息時深在熟悉不過,本來緊繃著的神經也放鬆下來,懶懶散散的找了個舒適的角度靠著,糯糯的開口笑道:「怎麼,在王府本王的王妃還要翻窗戶進來?」
霍隨把下巴放在時深的頭上輕輕蹭了幾下,開口說道:「誰讓夫君一定要和我分房而睡,我只能連夜找來了。」
一晚上在霍隨的嘴裡聽到兩個「奇奇怪怪」的稱呼,時深惱羞成怒的將自己裹的更嚴實了些,稍稍用力想滾出男人懷裡,只是男人箍的太緊,讓他絲毫都動彈不得。
「為什麼不走門?」
時深悶悶的問道。
自從圍獵場上遭人暗殺之後,時深就比以往更敏感了些,剛剛霍隨翻窗進來,他下意識便覺得是有刺客要來殺他。
霍隨扯了扯時深蒙在頭上的被子,生怕人一會兒在裡面悶到,又有些無奈的說道:「謝銘璟在外面。」
這謝銘璟十分盡職,夜裡更是代替了王杞的守夜的工作,等府里的人都歇息之後才會回去小憩一會兒。
「你倒是提醒我了,他雖是皇兄派來的人,但我找人跟了他一些時日,並沒有發現他同旁人傳遞過消息,是不是……」
「防人之心不可無。」
時深話還沒說完,霍隨便打斷了他,而後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他就算傳遞消息,自然也不能讓你看見,再說也並非只有人可以傳遞消息。」
窩在人懷裡的時深幅度極小的點了點頭,「那我儘快找個由頭將他弄出去吧。」
霍隨淡淡的應了一聲。
懷裡抱著心愛之人,霍隨的心難得的平靜了下來,閉上眸子聞著時深身上的香味,竟有了一絲困意。
時深在霍隨的懷中翻了個身,看人一副即將睡過去的樣子小聲問道:「你今晚要睡在這兒嗎?」
「嗯,等天快亮的時候我再回去。」
霍隨的聲音極低,又有些沙啞,酥酥麻麻的直接敲在了時深的心坎上。
「回西偏殿吧。」
「嗯?」
聽到時深這麼說,霍隨以為這是要趕他走,睜開眼睛有些楚楚可憐的人看著的懷裡的人。
「我和你一起回去。」
霍隨不解。
「這裡沒有你的被子,一會兒你抱著我身上這床被子,咱們一起走。」
「怎麼走?」
「翻窗。」
等二人躺在西偏殿的床上,霍隨回想起剛才的情形依然在不自覺的發笑。
「堂堂一個王爺,在自己王府中竟也要翻窗戶進王妃的寢殿。」
霍隨的聲音因為有些發顫,將剛剛時深對他說的話給還了回去。
經歷了剛剛這番折騰,時深困意上來,半合著眼睛說道:「嗯,都怪王妃太過美貌,讓本王日思夜想……」
時深的聲音越說越低,幾乎下一秒就要睡過去。
「應閑。」
「嗯?」
「應閑。」
一連叫了幾聲,時深有些不耐煩,轉過身抬手捂住人的嘴巴,「不許叫了。」
霍隨含著笑意將時深的手從嘴上拿下來握到自己手裡,「好好好,不叫了。」
「你的字是什麼?」
時深撐著最後一絲清明問道。
「易安,容易平安。」
你看,我們連名字都充滿了對生活美好的嚮往。
應閑,理應清閑。
易安,容易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