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番外——我是怎麼死的?
我為什麼要死?
我想起真實世界里的車禍現場,我不是被人救了出去嗎?我不是渾身一點傷都沒有嗎?我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沒有後面的記憶,也不想再去深究。
我沒有再等來她報復性地掃我一身的雪,隨後保鏢向我彙報:「顏小姐神色驚慌地要離開,放不放行?」
我勾起嘴角,真是個聰明的傢伙。
「不放,任何人都不準放出去。」
我掛了電話,走上了纜車,林芳一言不發地跟在我身後。
進別墅后,所有人都在奉承林芳,說我從沒這麼寵過一個人。
我寵過,沒有人知道我如何去寵她的,但那傢伙知道,所以這一世才不管不顧地要陪在我身邊。
我後悔我那麼寵她,如果沒有那麼寵她,她會好好的,至少不會消失。
她耷拉著腦袋進來了,氣餒的樣子也可愛。
但當她看到滿桌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菜肴后,她被嚇到了,她不安地看向了我的方向,又被我滿眼的愛憐給嚇到。
但很快,林芳出言打斷了她的驚恐。
「老公,你又想起那件事了嗎?」
我的心思不在他們的身上,可我看到了她突然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我才意識到林芳說了什麼。
淡淡笑著,沒想到林芳私下去查了我突然對那傢伙冷漠的原因,並且她還查到了,我小看了她的能力。
也好,再逼一逼吧!萬一林芳這一次成功了呢?這樣至少我不用暴露我已經知道那件事的事實了。仟仟尛哾
可事情朝我沒有預料到的方向發展了。
竟然有人敢拿酒瓶砸她,還好丁寧反應的快,幫她擋下了一擊。
我的不制止讓他們肆無忌憚,我看到她眼裡由受傷轉為驚喜,最後變為失望和失落。
她終於要放手了……
雖然這是我想要的結果,可我的心在絞痛。
他們用她喜歡的菜肴砸她,她紅著眼看我,苦澀地笑了。
我的心又是一陣刺痛。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她的聲線不穩,聲音里滿是失望。
我試圖扯起嘴角來嘲諷她,可失敗了,我無法冷靜地面對她對我的失望。
淚水突兀地落下,我想告訴她,我不是不愛她,我做的這一切都是希望她能乖乖離開,並且能好好活著。
我想去解釋,想讓她眼裡再次恢復對我滿滿的愛意。
但我無法開口,我知道這一次我一旦開口就會淚崩。
林芳幫我繼續完成逼她離開的目標:「什麼時候知道的重要嗎?你從一開始就帶著別的目的接近她!你這個心機女!」
她沒有理會林芳對她的控訴,也沒有理會其他人對她扔菜肴的侮辱,只安靜地看著我。
她沉思了許久,強行扯起嘴角,眼裡不再是失望。
我真拿她沒辦法,為什麼她總是這麼戀愛腦?為什麼她總要把我的用意都想成好的?
「我真的很討厭你。」她哽咽著埋怨我。
我笑了,都這個時候了,她都還在撒嬌。
「那不剛好?」如果是真的討厭就好了。
她失望地起身準備離席。
我的笑意又僵住。我真如她說的一樣,就是個超級彆扭的人,我期待著她真的對我失望,可她一旦對我失望后,我又心痛了。
旁邊的人強行把她拽住,她腳底打滑,摔在了地上,樣子十分狼狽。
她再次看向我,這一次眼神堅定,像是在向我下戰書一樣的視死如歸:「打死我,我也不會走,你讓他們動手啊!」
我淺淺勾起嘴角,試圖壓制心中翻騰著的酸意,我想象過她知道真相后的反應,可她視死如歸的樣子比我想象的要堅定一百倍。
我起身的動作阻止了他們侮辱的動作和言語,我朝她走去:「走不走由不得你。」
我拽著她到了茶几前,她一開始還是一臉的固執,可當她看到記事簿的那一瞬間,她就崩了。
像是看到了鬼一樣的驚恐,她甚至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只用力掰著我的手,試圖從我手裡掙脫。
可她的力量在我眼裡微不足道,她被我強行按在桌前坐下,她猛地哭出了聲,突兀的哭聲讓所有人不解,她哭得像個被媽媽丟到的小孩子,無助且絕望。
我忍著心疼,把酒店專用的筆強行塞進她手裡,她還是在奮力掙扎著,不要命地求我,聲嘶力竭:「嚴漫雲!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要!!」
我沒有心軟,繼續往她手裡塞著筆,她哭到無法呼吸,不停地打著嗝,一直在道歉。
我的淚落了下來,她錯哪兒了?她道什麼歉?真是無比的諷刺。
我無力地在她身後坐下,把她圈在懷裡,她在顫抖,因為害怕而顫抖著。
我心疼。
淚水也不受控制地落下,我把頭埋在她的肩上,不想讓任何人看出我此刻的崩潰。
她還在因為氣息不穩而打嗝,還在試圖用盡全身力氣來逃脫我的懷抱,她怕真的就這麼離開了。
我也在怕,怕她就這麼離開了。
但……她都透明了,她要消失了。
我無助著,真想去懇求那位老者,告訴我,我們能一直生活在這裡的方式。
我又升起了貪念,真不該。
「小兔子,聽話。」我哽咽著,也懇求她聽話。
她搖頭不聽,又哭得撕心裂肺,懇求著丁寧他們來救她。
我輕笑,今晚就算凌天瑞在這裡,也沒有人能救她,也沒人能救我。
溫柔一姐也被她要死要活的樣子弄哭了,從沒低聲下氣的求過我,但此刻她為了這個可憐的傢伙開口求我了。
我沒有理會,還是固執地要把她送走。
她再次癲狂地罵我:「嚴漫雲!我恨你!你要是送我走,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我頓了頓,我聽不了她說情話,但更聽不了她說狠話。
上一世她說她真的不管我后,我在車裡崩潰了。
但不原諒不是應該的事情嗎?
我還是成功把筆塞進了她的手裡,她因為無力,只能可憐巴巴地懇求著我,又在無助地道著歉,彷彿她真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樣,懺悔著。
我沒有再挪動我們的手,不舍讓我不敢輕易在記事簿上落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