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隊初現
「黑湖教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罪行,都是所謂的原罪,也就是七宗罪混合而成的,例如貪污腐敗者是貪婪和慾望的混合,變態殺人狂則是...」教室前方的講台上,埃爾博士正講述著一個名叫黑湖教會的邪教的相關知識。
這是紀倫進入南頓道森大學的第五天,他已經能夠說出這間教室里所有人的名字了,不過事實上,這間教室里除去紀倫和埃爾博士,在這裡上課的總共也就只有五個人:總是戴著兜帽的青年羅溫,身邊永遠伴隨著一大堆占卜工具的少女布爾,發色銀白的林森,只有十五歲的女孩夜靈,還有一個很沒存在感,讓人記不住長相的艾蘭。
「今天的課程結束以後,請抽屜里有惡魔塔羅牌的同學留下來一下。」埃爾博士講完了黑湖教會的內容,開始整理自己的那份教材,他編寫的《中世紀至今的危險邪教》(紀倫真的很難想象,那本教材上的那些關於活人獻祭、殘酷儀式的內容居然是埃爾博士這種給人溫暖感覺的人編寫的)。
紀倫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抽屜,裡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放了一張畫面精緻的塔羅牌,上面那隻長著山羊角的惡魔彷彿下一秒就要從畫面中直撲出來。
「不知道博士叫我留下來有什麼事?」
夜靈和林森在埃爾博士宣布下課後,伴隨著教室後方角落的那尊銅像上一口小鐘的鐘聲,離開了教室,留下的人分別是紀倫、布爾、羅溫和艾蘭。
「孩子們——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們,你們都是新生的邊緣行者,今天我叫你們留下來是為了宣布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一支負責處理邪神相關事件的小隊的成員了。」埃爾博士的目光越過了已經聚攏到講台附近的幾人,看向了從教室後排的雕像底座中走出的安和劉德。
「另外,你們的前輩安與劉德,也會加入這個小隊。」埃爾博士微笑著說。
紀倫偷偷瞄了一眼正在向講台靠近的安和劉德,發現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劉德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顯得十分嚴肅——儘管只有短暫的一瞬間,很快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輕鬆了起來。
而安的臉上則是呈現出了一種複雜的表情,比起紀倫之前曾經看到過的那種要更加複雜,有悲哀、憤怒、憐憫...還有其它的很多情感,也只是一瞬間,安也回到了他平時那種比較面癱的樣子。
「我們先換個地方交流吧,這裡還是有些不方便,我的辦公室可能更加寬敞一些。」埃爾博士朝眾人眨了眨眼睛,帶頭向教室後方的雕像走去。
「博士,我和劉德可能要晚幾分鐘過來。」
「沒事,你們慢慢的來吧。」
紀倫雖然有些好奇安和劉德為何要晚走,卻還是跟著埃爾博士離開了,隨後是羅溫、布爾、艾蘭,當最後的艾蘭走進了雕塑底座上的石門后,安狠狠地將一尊泥塑摔在了地上。
「這個死老頭究竟在想什麼!他們的平均年齡還不到其它小隊的一半!他們這不等於是白白去送死嗎!」安憤怒地吼道,和他平時的樣子完全不同,他也不擔心這話被劉德之外的人聽到,反正那尊雕像下面的石門能夠消除聲音。
「但是我們有什麼辦法呢?這三年來,邪神教派的活動頻率是三年前的十倍,現在我們的犧牲率太高了,但我們又需要保持明面上的實力...」劉德面無表情地說,他的手裡,一塊銀質的梅斯秘符,已經有些被捏的變了形。
「我,你,還有她,曾經被人稱為天啟三騎士,被當成救星,結果最後呢?你的手,我的眼睛,還有她的生命...」安流下了眼淚,似乎是在哀悼自己口中的那個「她」,又像是在哀悼未來的自己...
......
在輪流介紹了一下自己的這種俗套流程之後,紀倫對自己將要成為一員的這個小隊中的其他成員有了一個簡單的認識:
羅溫,男,18歲,持有的媒介是手中的書本「安東尼奧的筆記本」,魔法效應是記錄各種魔法並再現。
布爾,女,17歲,持有的媒介是一塊特殊的梅斯秘符,它比較特殊,本身的魔力無法產生任何效果,卻能夠通過占卜道具的二次引導,形成保護結節一類的防禦型魔法
艾蘭,男,19歲,持有的媒介無法用語言表達,因為沒人記得它是什麼,而它的能力便是——遺忘,可以遺忘傷痛、魔法等等,而那件事就會真的消失,不過據艾蘭說,副作用也很大。
紀倫介紹了自己的懷錶能夠使用與七宗罪有關的魔法,但是並未說明那個「隨機性魔法效果」,這是埃爾博士的要求,他要求每個人都要保留一張「底牌」,這並非是對彼此的不信任。
「相反,這是對彼此最大的信任。」他如此說道。
這真是一句有哲理的話,紀倫想。
過了半個多小時,安和劉德才姍姍來遲,他們也簡單的向眾人介紹了一下自己持有的媒介,安的兔子面具據他所說和布爾的秘符類似,不過不需要二次媒介,而劉德則擁有著一種特殊的咒文,能夠破除命運類的詛咒——僅限於命運的小嘍啰,這是劉德的說法(紀倫又一次感覺自己的腦袋不夠用了...)。
「你們需要接受一些訓練才能夠投入『實戰』,要記住生命是第一位的。」安向眾人吩咐道,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劉德陰森森地接了句「可惜我們不知道是誰的生命」。
紀倫注意到,劉德說這句話的同時看向了埃爾博士,他暗暗地記下了這個細節。
「也許是我以前太天真了,博士是這個組織的...不知道具體叫啥,至少算個小頭目吧,他的身上怎麼可能沒有故事?」紀倫如此想著,「還是不問為好,也許這是兩位前輩心中的一塊禁區。」
「就像我也有一塊禁區...」紀倫打了個寒顫,他立刻止住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