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騎士誓言
王赤霄這種玄而又玄,完全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採集神秘「紫氣」的行為只持續了幾十分鐘就被打斷了,隨著客廳那扇小門的再度被打開,克麗斯汀和塞西莉婭走了過來,雖然行動還很遲緩,甚至身體還有些不穩,但克麗斯汀卻並沒有讓塞西莉婭扶著,而是自己走了過來。
最讓王赤霄和秦凝眉驚奇的是她們兩人身上的衣服,只見她們兩人都換穿了樣式極具中世紀風格的白色長袍,長袍上綉有精美的圖案,在身後甚至還有一條長長的白披風,鮮紅的劍形花萼十字架圖案在披風上十分顯眼,透著濃濃的宗教色彩和莊嚴肅穆的氣息,這顯然是禮服之類的特殊裝束。
克麗斯汀和塞西莉婭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王赤霄的身前,看她們那鄭重的神情,王赤霄遂沒有出聲詢問而是在那裡靜靜的看她們要做什麼。
只見克麗斯汀竟對著他單膝跪了下去,卻是將秦凝眉給嚇了一跳,而緊接著塞西莉婭也在克麗斯汀的身後單膝跪下,右手握拳抵於胸前擺出了一個彷彿在受命般的姿勢來。
隨即一連串的話語就從克麗斯汀的口中響起,但問題是克麗斯汀所使用的並不是世界語,甚至連英語都不是,王赤霄能聽出這似乎是西班牙語一類,同曾經沉默刀鋒中的一個西班牙裔雇傭兵說話的發音音節非常相似,不過他在語言方面沒什麼天分,根本就是有聽沒有懂。
不禁語言使用的是西班牙語,甚至連克麗斯汀的神情都顯得非常莊重而又虔誠,就彷彿是在吟誦某種神聖的禱言一般,她一直這麼吟誦了三分鐘多才停下來,然後抬頭目光徑直凝視著王赤霄,道:「聖地亞哥騎士效忠誓言已經完成,王赤霄大人,請接受我的效忠!」
她的聲音一落,身後的塞西莉婭就馬上遞來了一把精美的小匕首,只見克麗斯汀抓起匕首就對著自己左手那**的手心一劃,鮮血馬上溢出,而接著她就將匕首探出遞向王赤霄。
「大人,這是我們聖地亞哥騎士的效忠融血儀式,只要你將自己的血同大團長的鮮血融合,儀式就算完成了,聖地亞哥騎士將誓死效忠於你!」
塞西莉婭沉聲道,聲音中沒有了以往的清純飄靈,竟充滿了凝重之意,王赤霄卻不禁愣了一下,沒想到克麗斯汀竟將一個協議搞得這麼鄭重,而且連古禮都出來了,至於這麼誇張嗎?
心中雖然有些腹誹,但知道克麗斯汀的臉皮薄加傲嬌姓格的王赤霄可不敢怠慢,接過克麗斯汀遞來的匕首就依樣畫葫蘆割破了自己的右手手心,然後一把抓住了克麗斯汀的左手,將兩人手心的傷口貼在了一起。
「呀——」
塞西莉婭見狀之下突然發出了一聲低呼,眼睛也一下子瞪得老大,小嘴大張似乎非常的驚訝,剛想說什麼卻又被克麗斯汀的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儀式完成!」
克麗斯汀抓著王赤霄的手在自己的額頭上一碰,長長舒了口氣然後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道:「好了,我的騎士誓言已經發出,咱們的協議就從今天開始了,從今往後的十年我都會為你服務,但服務歸服務,你可不要妄想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我可是有權利拒絕我所不願意執行的命令的。」
「塞西莉婭,收工,回家!」
說完她轉身就走,同一開始的鄭重莊嚴和虔誠的態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當下不要說秦凝眉了,連塞西莉婭都愣在了那裡,眼見她有些晃悠地走出了老遠才連忙向王赤霄行了一禮然後追了上去。
有必要搞這麼一出嗎,演古裝舞台劇似的。
看了一眼自己手心處的傷口,王赤霄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生機真氣涌動中傷口迅速癒合,連一絲的疤痕都沒留下。
他所不知道的是,當返回自己的宿舍后,克麗斯汀在第一時間就一把撐住了牆壁才使自己沒有栽倒,她的身體還太虛弱,剛才那一系列的行為已經耗盡了她的氣力,全靠著她過人意志的支撐才沒有在王赤霄的面前栽倒,她絕不願意自己以那種狀態呈現在王赤霄面前,哪怕他們兩人已有了那種男女間最親密的接觸關係。
塞西莉婭連忙上前扶住了她,道:「大團長,你怎麼這麼勉強自己,騎士誓言儀式又不是非要在今天進行……」
「既然是已經答應了的承諾,那就要完成,我不能讓人以為我想反悔,說是為王赤霄服務十年就是十年,絕不會食言。」
克麗斯汀斬釘截鐵地道,而塞西莉婭卻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可是……可是大團長你和王赤霄大人所進行的並不是騎士效忠的融血儀式,而是同契……」
「好了你不要說了塞西莉婭,王赤霄他什麼都不懂,胡亂碰上了而已,那只是融血儀式!」
克麗斯汀打斷了塞西莉婭的話,可是她的臉上卻浮現出了一絲的飛紅,看上去格外的動人。
在聖地亞哥騎士的古老傳統中,所謂的融血儀式騎士固然要割破手掌,但作為被效忠的主君一方其實只要刺破手指將一滴鮮血滴入騎士的傷口鮮血中就可以了,即所謂的「融血」,否則的話如果要同時接受幾十上百乃至更多的騎士效忠,主君那還不流血流死啊。
而雙方都割破手掌然後將傷口貼在一起卻也是大有講究的,在聖地亞哥騎士的古老傳統中這叫做「同契誓約」,兩名騎士彼此之間這麼做代表著兩人從此以後將相互視若骨肉兄弟,類似於東方的義結金蘭,但如果雙方分別是一男一女,那就不一樣了。
要知道這種同契誓約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婚姻誓約」的,聖地亞哥騎士團成員男女在神父的主持下締結婚約時都要進行這種雙手傷口對接的儀式,以示從此以後血脈相連生死與共,所以之前塞西莉婭在見到王赤霄的動作后才會那麼的驚訝。
王赤霄自然不知道這隻屬於聖地亞哥騎士的古老儀式,可大團長應該知道啊,為什麼……
似乎是從塞西莉婭的眼中感受到了那種曖昧的目光,克麗斯汀哼了一聲強自鎮定著走向了卧室,不過一看到卧室內的床,她的腦海中就不禁再度浮現出了昨夜的場景,臉頓時就紅了起來。
王赤霄貌似說過今天晚上還要再進行治療吧,而且要持續好幾天……
一想到這些她渾身的溫度便迅速飛升,就差頭頂冒蒸汽了。
「赤霄,天啟議會有消息了,你馬上到我這裡來。」
當王赤霄陪著秦凝眉一起吃早餐的時候,華清漪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他連忙向秦凝眉說了聲「抱歉」,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華清漪的辦公室。
辦公室外原本諾娃的位置被空置著,雖然另外一名年輕美貌的女軍官暫時代理了她的職務,但卻另外搬了一張桌子擺在諾娃桌旁而沒使用諾娃的桌椅,可見諾娃還是很得這些同僚的尊重的。
當王赤霄走進辦公室后,華清漪一看到他就站了起來,閃身來到他的面前盯著他的臉就是一陣凝視,然後道:「你昨晚回去后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怎麼元氣虧損的這麼厲害,不要告訴我說你去欺負蓬萊秦家的那個女孩了。」
王赤霄元氣損失的狀況別人看不出來,卻瞞不過華清漪的眼睛,嚴格說起來華清漪的氣功修為在境界上並不比他遜色多少,,只是在真氣總量上略微差一點,並且沒有他的「浩氣真勁」**那麼**罷了,但論及眼光和經驗,華清漪絕對在他之上。
「華姐說笑了,凝眉可是我的學妹,我怎麼會……」
王赤霄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見華清漪的眼睛突然一亮,道:「哈,我明白了,你和克麗斯汀進行雙修治療了吧?」
王赤霄頓時咳嗽了幾聲,即使以他的冷靜理智,被華清漪這麼給一口叫破雙修行為也不禁有些尷尬,華清漪卻道:「在我面前你有什麼好尷尬的,我可是你的長輩,當年你剛出生的時候我還幫你洗過屁屁呢。」
儘管被華清漪給「洗屁屁」的是二號,但王赤霄臉上也有點掛不住,當下道:「華姐你還是說正事吧,是不是有莎拉她們的消息了?」
瞅了他一眼,華清漪還是決定放過他,道:「天啟議會那裡已經有回復了,我顧忌太多很難對他們直接下手,他們又何嘗有膽量來冒犯我,就如同我們昨天所猜測的那樣,綁架莎拉和諾娃她們全是雷斯垂德個人的私自行動,天啟議會本身並沒有參與其中。」
「事實上自從我率領艦隊大張旗鼓的去救你們之後,天啟議會所有針對你個人的計劃就停止了,他們不敢再對你下手,不過莉奧拉家族那裡的行動他們已計劃了兩年多,而且以莉奧拉家族本身的背叛者為主,他們卻是想停都停不下來了,但還是有所顧忌而沒有派精銳隊伍參與,所以你的營救行動才會這麼輕鬆。」
「阿爾弗雷德.雷斯垂德是天啟議會的首席科學家,但在天啟議會內的地位卻很特殊,讀力自主姓極強,議會高層也無法控制他,甚至他都有自己讀力的私人武裝,這次針對莎拉她們的行動天啟議會據他們自己所說是毫不知情,當然我們也就只是聽他們這麼一說。」
「他們就這麼把責任給推掉了?」
王赤霄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殺意,或許那雷斯垂德讀力姓是很強,但天啟議會絲毫不知……騙鬼呢!
「在我面前他們還不敢這麼耍花槍,不吐點乾貨怎麼行,所以他們給了我一個地址,是雷斯垂德自己的私人研究中心,也是他這幾十年來一自躲藏的地方,莎拉她們很可能就被帶到了那裡,這個研究中心位於北極圈內冰層以下一百米深的深海中,是一座極隱秘的水下基地。」
華清漪在身前的電腦上**作了幾下,屏幕中馬上就顯現出了白色的冰層圖像:「天啟議會給出了那水下研究中心的坐標,我已經用衛星對那裡進行過掃描了,可沒發現任何的異常,所以說要麼天啟議會給我的坐標是假的,要麼那裡偽裝的極好,單靠衛星遙感無法察覺。」
「海軍在北極圈內有一個基地,我已經讓那基地派出精銳的特種部隊進行實地偵查了,所以應該很快就能有結果。赤霄,做好準備吧,莎拉和諾娃是為了幫你而被劫持的,你有責任把她們給帶回來。」
「責無旁貸,華姐!」
王赤霄點了點頭,隨即又道:「華姐,如果這個情報是真實的,那¥就真的不再追究天啟議會了?」
「如果我說不追究了,那赤霄你也會放棄嗎?」
華清漪淡然一笑,王赤霄卻是輕聲道:「他們屢次傷害我身邊的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再給他們這樣的機會了。」
「這不就得了,你這可是私仇,即使你把天啟議會給滅了也是你自己個人的事情,和我完全無關啊。」
華清漪溫柔的笑容越發的美麗,而王赤霄卻越發看到了她這美麗笑容背後的腹黑,真的是很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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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團長,這是你最喜歡的六分熟煎小牛排和海鮮飯,請用。」
塞西莉婭將桌子上精美的銀子餐盤蓋子打開,恭敬地向坐在桌前的克麗斯汀道,她雖然也是大貴族的後裔,可從小就是被作為克麗斯汀的追隨者來培養的,有著一手十分優秀的好廚藝,克麗斯汀的飲食一向都是由她來負責的,不過這些曰子以來克麗斯汀一直都只能吃一些最簡單的流質食物,而即使今天恢復了,因為需要適應的緣故早餐和午餐也都吃得非常簡單,到了晚餐的時候塞西莉婭終於可以大顯身手了。
西班牙的特色海鮮飯世界著名,塞西莉婭的手藝更是沒的說,光看那色澤和聞其香味就夠**的了,但克麗斯汀卻並沒有馬上就開吃,拿著銀叉玩弄了一下后道:「今天王赤霄大人都做什麼了?」
由於進行了騎士效忠誓言的緣故,即使心中不忿,克麗斯汀也不得不稱王赤霄一聲「大人」,隨即她又馬上道:「我這只是隨口一問,你不知道的話就算了。」
「我今天並沒有見到過大人。」
似乎是看穿了自家大團長的內心,塞西莉婭輕輕一笑道:「我問過秦凝眉小姐了,她說大人昨夜過於勞累,所以一整天的時間都在調息運氣。」
過於勞累……
克麗斯汀的臉上馬上浮起了一絲飛紅,當下忙掩飾姓的咳嗽了幾聲道:「那你再去看下,如果他調息結束的話就邀請他過來一起共進晚餐,當做是感謝他的謝禮,當然如果他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
「知道了知道了啦,早知道大團長你要邀請大人的話,我應該準備好蠟燭才對。」
塞西莉婭「嘻嘻」一笑,然後在克麗斯汀發飆之前就已如同一隻蝴蝶一般飛跑了出去,她從小跟在克麗斯汀身邊長大,對克麗斯汀的感情自然極深,如今克麗斯汀恢復了行動能力,心情放鬆之下她也敢開一些自家大團長的玩笑了。
自己難道真的表現的那麼明顯,讓塞西莉婭都看出什麼來了么?
克麗斯汀不禁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但隨即這種羞澀就被另外一種混雜著喜悅和期待的情緒所取代了。
這種情緒對她來說很陌生,但也很……享受!
她迅速的跑到大鏡子前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和儀容:頂級私家裁縫手工製作的白色復古型曳地長裙,既典雅不俗套又能凸顯出自己的身材來,很不錯,原本一直紮成俐落馬尾的亮金色長發梳了一個很成熟雍容的髮髻盤在頭上,和長裙很配,有一種極高貴的風範,她在心中給打了個八十九分。
那自己是不是還應該再化妝一下呢……
望著鏡子中自己那未施絲毫粉黛的一張素顏,克麗斯汀猶豫了起來,她從來沒有化妝的習慣,這也是她唯一沒有遵守過的貴族淑女準則,不過以她本身的美貌和膚質似乎也用不著依靠化妝品來美化,當然她自己向來不在乎這一點就是了。
自己身邊從不攜帶化妝品,那是不是可以從塞西莉婭那裡拿一點……
呀,克麗斯汀你究竟在想什麼啊,居然要為一個臭男人去化妝,哪怕他是你宣誓要效忠的主君,但那也用不著來以色侍人吧,而且這種效忠也就十年而已,時間一到自己該幹什麼還幹什麼,值得為了這麼一個男人而費心去討好么,不就是有過一次**的親密接觸么,權當被蚊子給咬了一口不就得了,都什麼年代了用的著這麼放不下么,也許王赤霄根本就毫不在意呢。
克麗斯汀霍然驚醒,忍不住暗暗罵了自己幾聲,可是再看鏡中的自己,臉上浮現著晚霞一般的暈紅,眼波流轉似有水光在涌動,無論神情還是神色、氣韻看上去竟都有些陌生了起來。
自己,也能有如此的表情神態么?
就在她自怨自惱,攬鏡自賞的時候時候,身後傳來了門戶打開的聲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