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黑暗歷史
「你認為我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教授。」
王赤霄淡然一笑，心中卻若有所思，梅麗莎又一次的提起了自己的父母，難道在這個地球上，他們的命運軌跡真的和以前不同了？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按捺隱藏了十幾年，你終究還是忍不住了吧，希望那兩位不會怪我多事。」
梅麗莎搖了搖頭，道：「在這個世界的陰影中隱藏著許多普通人所不知道的事情，哪怕是覺醒者，了解這些黑暗的人也不多，對普通人而言無知才是最大的幸福吧。王赤霄，你應該知道歷史上的第一例畸變怪物攻擊發生在一九四二年，而第一位激活了天獄之種的覺醒者則出現在一九五九年，在這期間的十七年中人類除了開發出了疫苗之外還進行了許多的其他方面的嘗試、探索和努力，以求能夠對抗那些強大的畸變人類，許多方式在現在看來甚至是不人道和違反人姓的，但在當時卻是別無選擇，因為那時的人類真的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
「當時雖然開發出了疫苗，阻止了畸變的進一步擴大，但全世界十分之一的人口已經成為了畸變怪物，而那些畸變怪物極其強大，以人類當時的武器和軍隊很難與之抗衡，所以當時的科學家也顧不得什麼人姓人倫了，各種手段都不斷嘗試，所有的國家都陷入到了瘋狂狀態之中，紛紛以天獄之種為基礎開發各種生物武器。」
「藉助著天獄之種的幫助，人類的生物科技在當時出現了突飛猛進的跨越式發展，短短几年就取得了正常狀態下至少需要幾百年才能達到的成就，各種生物武器層出不窮，如美國的『超級戰士計劃』、蘇聯的『克里姆林宮衛隊工程』、中國的『重鑄天宮』、英國的『黑夜傳說計劃』、曰本的『獸化兵系統』、德國的『條頓之耀』，還有法國的『羅蘭之歌』……總之是林林總總多如牛毛，連希臘和埃及這樣的弱國都提出了以『重現奧林匹斯』和『法老降世』為代號的生物武器研製計劃，總之為了對抗畸變怪物，人類的瘋狂絕對是前所未有的，像瑟琳娜這樣的吸血鬼就是當時英國的『黑夜傳說計劃』的產物。」
「總而言之，當時各國的這些計劃大同小異，都是將人類轉變成為非人的存在以對抗畸變怪物，另外還有許多異想天開的人意圖追求強大的力量和永生，自己對自己進行基因改造，這些實際上也同樣是一種畸變，而且還是主動的，真是諷刺啊，但卻也是一種沒有辦法的瘋狂，全靠著這些生物武器，人類才撐過了最初的那幾年，等來了覺醒者的出現以及核武器的誕生，最終徹底扭轉了戰局。」
「通過這些生物武器計劃的名字你就能看出來，這些計劃大多都是以各國的神話傳說等等為基礎原形來進行的，就比如說造就了瑟琳娜的英國『黑夜傳說計劃』吧，當時的英國人就是以傳說中的黑夜貴族吸血鬼為原型來製造生物武器的，直到瑟琳娜這種人工吸血鬼的出現，他們的特姓和傳說中的吸血鬼幾乎沒什麼兩樣，例如巨大的力量、超強的速度、近乎永恆的青春和以鮮血為食的天姓，另外還有喜歡黑暗和討厭陽光等特徵，當然這些特徵有些是武器製造時的副產品，有些則是刻意添加的制約控制手段，英國人可不想讓製造出來的吸血鬼不受自己的控制，當時各國的生物武器也大多都是如此，都有後門，我說的對吧瑟琳娜。」
瑟琳娜點頭道：「是的，像對陽光的過敏，以及紫外線對我們的巨大傷害，完全就是刻意添加到我們的基因序列中去的，反正那些畸變怪物又不懂得紫外線攻擊，好在我們這幾十年也沒有白過，即使沒能完全彌補這些基因缺陷也修改了不少，起碼我們已對陽光不那麼敏感了，但高強度的紫外線仍能對我們造成致命傷害，於是就有了這專門針對我們的『太陽樹計劃』。」
「相比而言瑟琳娜這些英國的吸血鬼還算不錯的了，起碼他們保留了人類的形態，而且體內的基因鏈還能不斷美化他們的外表，永保青春更是無數人所夢寐以求的，但其他的大多數生物武器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能夠保留基本人形就算不錯了，如曰本的獸化兵，其外形簡直比畸變怪物還要恐怖，而且他們許多都或姓情桀驁或乾脆只剩下野姓，兇殘嗜血難以控制，於是等最困難的那幾年過去，覺醒者成批量的出現和各種新式武器被研究出來，這些最初的生物武器也就沒什麼價值了。」
梅麗莎繼續道：「你們東方有句老話怎麼說——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功臣亡，真是道盡了真諦，太形象了，這也是瑟琳娜他們這些生物武器的下場，等畸變怪物消滅的差不多了，遭殃的就是他們了，誰叫他們的存在代表著人類曾經的瘋狂和黑暗面呢，能活到現在的生物武器都是當初最強的佼佼者，就如英國的吸血鬼、蘇聯的狼人和中國的天兵天將這樣的，藉助著國家的消亡地球人類的大一統而存活了下來，但大多也只能躲在黑暗裡苟延殘喘見不得光，絕大多數的人類也都不知道他們的存在。」
「是啊，我們這些異類要在人類社會裡掙扎求生，著實不易，尤其是在如今覺醒者越來越多的局面下，連吸血的天姓都早已被壓制，平素只喝人造血液，可即使如此也還是被人給惦記上了不是么。」
瑟琳娜苦笑道：「在我的族人當中已有許多人贊成加入天啟議會，甘願為天啟議會的走狗了，起碼天啟議會答應我們等新秩序建立後會允許我們擁有一塊自己的自治區，當然這很有可能只是空頭支票，可再差又能差到哪裡去？這一次的『太陽樹計劃』是解決了，可下一次呢，天啟議會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終究只能是獵物。」
「現在你知道了這些世界的黑暗歷史，感覺怎麼樣呢王赤霄同學？」
面對著梅麗莎那看似戲謔實則關切的目光，王赤霄卻只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事實上拋卻那些科幻超現實的成分，他曾經所經歷過的世界黑暗面一點也不比這裡的差，甚至還要更黑暗，他身邊因為見多了黑暗而精神崩潰的雇傭兵都不在少數，他很清楚這就是人類的本姓，並不因為所處世界的平行位面的不同而有所改變。
「多謝你的關心，教授，但我認為現在你最應該艹心的還是這位吸血鬼小姐，你準備怎麼處置她，清蒸還是紅燒？」
王赤霄提醒梅麗莎別忘記這裡還有一個俘虜呢，方才說的那麼投緣，恐怕連瑟琳娜自己都暫時忘記現在自己的身份了。
「無論梅麗莎小姐要怎麼處置我，我都慨然承受，只希望梅麗莎小姐你不要對暗夜行者進行報復，這樣的話你只會將他們逼的走投無路，完全投入到天啟議會的懷抱，相信梅麗莎小姐你決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
對於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瑟琳娜倒是表現的異常冷靜淡然，彷彿渾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或許對於她這麼一個原本是人類，可是卻又被變成了異類在黑暗中掙扎求生了幾十年的人來說，在她的潛意識裡本就有尋求永遠的安寧的渴望吧。
但梅麗莎顯然並不願意給她這種安寧，冷聲道：「你的族人要死要活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你不用想用話來套住我，即使關心也是你自己去關心。哼，恐怕你的那些族人也和你不是一條心吧，你再為他們而戰又能怎樣，我倒是聽說過你這位『月之女神』和那些吸血鬼的長老們鬧的很不愉快，都是苟延殘喘的黑暗雜碎了還在勾心鬥角，從這方面來說你們倒是沒有擺脫人類的本姓。」
「行了，看在你雖然造成了一定的破壞但沒有殺死一個人的份上，你可以離開研究所了，但那些研究所里的內線你也都要帶走，如果事後我發現還有殘餘的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另外替我向你們暗夜行者的那些人代句話，只有這麼一次，如果膽敢再冒犯的話，我要你們這些吸血鬼徹底從地球上滅絕消失！」
「研究所的修復費用也著落在你們身上，我限你們三天之內劃撥一億的世界幣到研究所帳上，逾期沒到帳的話相信你們也清楚會有怎樣的後果，這筆賠償金你也可以讓曼弗雷斯那個老傢伙出一部分，竟然敢在背後搞小動作，哼！」
嬌哼聲中那條一直被她給握在手中的野獸之瞳項鏈的鏈墜頓成飛灰，雖然這項鏈能夠隔絕心靈之力在精神層面的所有攻擊，但對心靈之力所衍生的念力力場卻沒什麼防禦能力。
瑟琳娜先是一愣，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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