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人
咚咚咚,咚咚咚
你有些遲疑的聽著電視里喧鬧的新聞。
緩緩把手深入一旁的大衣里,踉蹌的穿上灰黑色的皮衣。
伸手摸了摸頭髮,炸毛一般的頭髮被你捋平,雖然你也不知道到底真的平整了沒有。
你穿上牛仔褲。
那褲子有些小了,但是仍然可以容納下你那肥大的臀部。
「咚咚咚」
那門又一次被敲響。
「是誰在敲門?」
你試探的問了一句。
將旁邊凌亂的沙發單規整到原處。
隨手將空酒瓶,扔到垃圾桶里。
「我!金。」
那頭傳來了陌生男子的聲音。那聲音沙啞而充滿磁性。
像極了一個充滿人生經歷的中年男人。
魅力十足。
你這樣評價那段聲音。但是你仍然不敢開門。
因為你什麼也不知道。
打開吧,打開吧。
就像遊戲開始前總要有指引者。
為什麼要想到遊戲。
於是你再次開口。
「誰?」
那頭有些古怪的回答。
「金?塔羅爾,開門,警長。」
你明白了自己好像是一名警長。
「那麼我是誰?」
你光明正大的問出了這個問題,但是說出來就後悔了。
你根本不知道對面的那個傢伙說的話是真是假。
「我不知道。」
回答你的只有單調而又古怪的話語。
「你知道我是警長,為什麼不知道我是誰?」
「嘔,老天,您喝糊塗了嗎?」
那頭這樣回話。
「我是第8分局的金,是你的接頭人。你是總部派過來協助調查的警長。」
「昨天是您打電話說到這裡。這個襤褸酒店來等我的。」
那頭有些遲疑的等了你一會兒。
你沒有吭聲就這麼靜靜的戴著。
「您要是不放心我,我到樓下等您。」
那敲門人留下這樣一句話就走的
噠噠噠,你聽到了皮鞋踩在樓梯上發出的清響。
現在就剩下了你自己還有空蕩蕩的時間了。
那木製的門把柄好像有什麼神奇的魔力一般,吸引著你去推開它。
現在你,
就像失去方向的野狗不知所蹤的去追尋什麼古怪的汽油味。
好吧,好吧。
於是你心裡像,就算外面是什麼外星人的誘導實驗,自己就算是一隻渺小的蟲子。
被信息素引導著走向命中注定的死亡。
也就這個樣子了。
你現在就行一個老兵,在回憶拓摩島海戰一樣,恐懼而又模糊。
最後你深吸一口氣。
用充血的右手,慢慢向下打開門把手。
齒輪轉動的聲音漸漸響起。
就像傾訴了某種命運一樣。
你耷拉下防盜鎖鏈。
推開了這個困擾你許久的問題。
風的氣味帶著陽光灑向你的臉,你感覺神清氣爽,又不知道少了什麼。
烏拉拉的新聞再次響起,就在你的右邊。
你抬頭看過去。
一台收音機跳動著他的心臟。
工人罷工,汽車堵塞,戰爭這些話題接二連三的跳進你的腦子裡。
他們蜂蛹而入。
引發了奇怪的化學反應。
這裡是科斯塔,科斯塔聯邦。
四大洲里的科斯塔,
偉大的科斯塔,曾經的帝國,如今的聯邦。
你很奇怪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毫無來由的東西。
就行自己的大腦分成了兩半一樣。
一半用來儲存記憶,一般用來思考。
右邊的一位金髮女士正在緩緩的吸著煙。
弄弄的煙味,刺激著你的鼻尖。
還有淡淡的香水味,樓下的喧鬧聲夾雜著些許的咖啡,暖洋洋的。
你的每種感官被刺激到了。
就行動物的天性一般。
你想過去搭訕,或者說聊天。至少在此之前弄明白自己是誰。
「嘿,你好…」
你的話說的一半,你們不知道怎樣稱呼對方比較合適,一個大約25歲左右,金髮碧眼,有這明顯特徵的魅力十足的斯拉人。
「你好,長官。」
年輕女子右手拿起煙捲,遞到欄杆外面。
半側過臉看著你。
「剛才,金是不是來找過我?」
很明顯她聽到了你和敲門人之間的談話。
她把你摸得一清二楚。
她挑了挑眉毛。
「剛才的那個身穿皮夾克的男人,奧,他確實來過。」
「你們的對話我一句也沒聽見。」
她皺巴巴的開口,乾澀又讓人難耐。
你的故事被發現了。
一開始就被發現了,伶牙俐齒的女人。
「我是總局派過來的警長。」
你只好先狐假虎威一下。
「嘔,當然,我知道,警督大人。」
「但是您這三天一直在喝酒,不是嗎?」
她冷漠毫無生氣的開口。
「嘔,」
你的話語被打斷了。
你不知道如何開口,對一個年輕女子惱羞成怒,大吼大叫。
然後被人笑話?我可是一名警長,一名警長。
你的臉色有些難看的漲紅。
她飄了你一眼。
「沒關係,差不多什麼人都可以當警官。別太在意。」
「請注意你的說話態度,小姐。」
你許久憋出這樣一句話。
一直盯著她看,你知道這很不禮貌。
「嗯,看來您還直到自己是幹什麼的。」
她扭過頭深吸了一口煙。
看著熱鬧非凡的大廳一會兒。
「我該走了。」
「當然。」
她轉過身走向走向自己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