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
你再次轉頭過。
面相那位面目和諧而且坐在輪椅上的老年動植物學家。
「你好,甜心。」
「甜心,是指我嗎?」
她甜蜜的笑了笑,溫柔而甜蜜。
她是個慈祥而和藹可親的祖母。
或許她沒有子女。
「當然,看看您的鬍鬚還有那甜甜的酒窩。還有輪廓分明的下巴,您是一個英俊的男人。」
「哦,偶,我不是甜心。」
而是一個失敗者,無論有沒有那甜甜的酒窩。
你都是一個失敗者。
看看你這副模樣。
你忽的想起自己的模樣。
鬍子拉擦的下巴上,充斥著灰濛濛的酒精味。
澎湃著難以消退的腫脹眼球。
最後難以消退。
「你行動不方便嗎,莉娜太太。」
她那閃爍的眼眶慢慢消退了些。
「偶,沒錯,如你所見,我是一位癱瘓症患者。」
「其實這台機器也壞了。」
他拍了拍不滿灰塵的皇家彈珠機。
沒插電的那台。
「早年的時候我和丈夫一起探險,後來我們遇見了時間與一切。幾年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出現了意外。」
「你說執行任務?」
「我曾經是某個不斷擴展的鞋業公司和飲料公司的培訓兼開發經理。在某個沒有固定好的手腳架上邊。」
她似是而非的笑了笑。
「已經過去很久了,20年前的事情了。他們給了足夠的賠償。」
「足夠的賠償?」
「偶,對於這個年代來說是一筆巨款。」
你實在不太禮貌。
但是,嘿
這是個曾經事業有成,雖然殘疾但仍然富有的老年女士。
就像某個寫書的殘疾女士,或許她可以成為勵志的象徵之一。
和你不一樣。即便是已經這個年紀你依舊可以看到她曾經的激情。
你想要不要給這個富有激情的老人來點生活。
「現在其實還好,我經常在這裡住著,一年裡的大半。打打彈珠檯過日子。」
她看向了那台破損的彈珠機器。
「要不要和我們出去走走。」
「嗯,就像「一起搖擺」,弗萊徹兄弟唱的那樣。」
「嗯哼,莫雷爾說這是我的主題曲。」
「我總是這樣充滿活力,至少曾經是這樣。警官。」
你想,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魅力四射。
「金,推開門。」
你有些胡亂的指揮起來。
真的要這樣做嗎?
你換換推起莉娜的輪椅。
「偶,甜心,真的是這樣嗎?」
「沒錯,現在你就是我們的線人,輪椅搭檔。」
「恕我直言警長,您的狀態可能是在有些…」
「混亂。」
金理智的看著你。
「那你告訴我我們的警局全稱是什麼。」
「RCM,肖瓦克人民武裝。」
你指了指身上的警徽。
「走。」
金不知道從哪裡拿了條毛毯給莉娜太太搭上。
輕輕推開了門。
冰冷的雨水緩緩搭在這座城市上面,
雨滴從屋檐滑落,淹沒了排水溝。把髒東西排的一乾二淨。
宛若龐大戰列艦一般的灰黑色天空空蕩蕩的飄蕩在沒有一絲實體的地方。
雨水低落進你的衣領里。
讓你狠狠打了個寒戰。
那些戰艦互相衝撞,把護衛的裝夾層打的稀爛。
感覺怎麼樣?
你顫抖著。衣領緊緊貼著你的皮膚。這座城市跟著顫抖起來。
入海口處的港灣已經坍塌,現在是馬拉克公司重建的部分。
海堡的廢墟沉入大海。幽靈緩緩的升入高空。
這裡是烏洛波,某個曾經輝煌過的明珠。
「那些是什麼?」
你忽的抬頭問了金。
「珊瑚雲,你也可以叫它們幽靈」
舊世界的亡魂。
「狗娘養的。」
你低聲罵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