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孟陽不禁看呆了,等到他們逃走,她回頭一瞧,蕭明霏已經不知什麼時候跑了。孟陽走向那中年人,說道:「今日得你援手,小女子感激不盡,實在無以為報。」那中年人說道:「不必客氣,對了,快去看看馬車裡的人怎樣了。」孟陽猛然間想起楊雪線還在車裡,急忙趕去察看,卻見楊雪線昏迷不醒,想來是因為剛才馬車翻倒的緣故。孟陽仔細看了看,楊雪線性命無礙,但畢竟是受了傷,需要儘快治療才是。那中年人上前說道:「若姑娘不嫌棄,可帶這位前輩去在下住的地方,由在下給她療傷,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孟陽猶豫不決,畢竟自己都不認識對方,自然不敢隨便答應。那中年人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說道:「在下江雲朗,姑娘對在下盡可放心,在下絕沒有惡意。」孟陽又驚又喜:「原來你是江大俠!」原來江雲朗是寒月門的大弟子,年紀雖輕,卻已經有著遠超師父的武功,已能算是江湖中的第一高手,江湖中唯有趙行夜能與之一較高下,這是江湖中人都知道的事。當下孟陽再不猶豫,便依他所言,將楊雪線帶到了江雲朗的住處。

江雲朗果真細心地給楊雪線療傷,隨後孟陽又細心地服侍著楊雪線,眼看楊雪線睡得安穩,她才安下心來。江雲朗對她說:「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下吧。」孟陽點了點頭,坐在一邊休息。江雲朗又說:「我看姑娘身上中了什麼麻藥,以至功力全失,不知是何緣故?」孟陽也不隱瞞,就把自己與蕭明霏一起救出楊雪線,後來又遭蕭明霏暗算等事一五一十地說了。江雲朗聽完,握緊了雙拳,顯得極為憤怒,說道:「楊雪線一代俠女,竟然被這樣子對待,當真是氣人。還有那蕭明霏,怎能因為嫉妒你,對你施以如此毒辣的暗算?依我說,她遇到危險時,姑娘就不該去救她,讓她得到應有的報應。」孟陽只默默地低著頭不說話。忽然她想到了什麼,問道:「本來我因為中了麻藥功力全失,可先前不知為什麼,功力有所恢復。而現在我又感到功力全失,這是為什麼呢?」江雲朗說我:「之前我扶了姑娘一把,當時我已察覺姑娘身上中了麻藥,於是我往姑娘身體里注入內力,將麻藥暫時壓制住,所以姑娘的功力有所恢復。而現在我注入的內力已經散去,麻藥藥性恢復了。」孟陽心裡不禁暗暗吃驚,沒想到他竟能在一瞬間將自己所中的麻藥壓制住,這份功力當真是驚人。

江雲朗又說:「江湖上都說白望之族如何可惡,依我看,飛鳳幫的人更是要可惡千百倍。」孟陽心中一動,問道:「江大哥,為什麼江湖上都說白望之族是邪惡的呢?他們真的那麼壞嗎?」江雲朗說:「有些事情,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兩人都不再說話。忽然,江雲朗說道:「誰在那裡?」說著立即飛身而出。孟陽站起身來,只見江雲朗已經返回,手裡扶著一個人。只見那人正是蕭明霏,她身上已多處受傷,鮮血將她的衣服染紅。蕭明霏見了孟陽,立即跪下,哭著對孟陽說:「對不起,孟陽,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孟陽猶豫了一下,說道:「別再說了,為你療傷要緊。」說著就把她抱到床上,為她療傷。經過一番治療,她的傷勢有所緩解。孟陽開口問道:「你是怎麼傷成這樣的?」蕭明霏說:「我當時逃走之後,在路上又碰見了一幫武林人士。他們要我交出楊師伯,我就把實話告訴他們,說楊師伯已經不在我手上。他們便要殺我,我與他們打了起來,好不容易才逃走。接著,

我就碰見了你們。」這時江雲朗說道:「你那般對孟陽,她還肯幫你救你。你真該好好悔過才是。」蕭明霏用力地點了點頭。隨後的幾天,孟陽細心地照顧著蕭明霏,只是無論如何,她倆的關係無法像以前一樣了。

一天,孟陽向蕭明霏談起了楊雪線,說道:「楊師伯一生行俠仗義,沒想到會落到如此地步。飛鳳幫的人怎能如此?他們為何要這樣做?」只聽蕭明霏說道:「是因為白望之族的緣故。」孟陽吃了一驚,說道:「你說什麼?」蕭明霏說:「實不相瞞,我把楊師伯帶走以後,出於好奇,對楊師伯使用了攝心術...」孟陽又是一驚,原來攝心術是一種能控制人的武功,也能讓人說真話。她本想說:「你怎能如此?」但終究沒有說,而是說道:「然後呢?」蕭明霏說:「楊師伯說出了她的遭遇。她說,當初白望之族的事,其實另有隱情。事情好像是這樣,楊師伯有什麼事前往飛鳳幫,無意間聽到了他們將要實行的可怕計劃。楊師伯當即便要阻止他們,沒想到,唐燕歸表面上答應她的要求,可是卻使用卑鄙的手段將她制住。隨後,唐燕歸不停地折磨她,逼她屈服,但師伯她抵死不從。最後唐燕歸惱羞成怒,便...」孟陽顫聲道:「便那樣對她了,是不是?」蕭明霏點了點頭。兩人都安靜了下來,她們都沒想到,唐燕歸身為武林盟主、飛鳳幫幫主,行事竟會如此狠辣和卑鄙。蕭明霏又說:「楊師伯還提到,白望之族的人全都中了一種名為『藍海′的毒...」孟陽說:「藍海?那是什麼?」蕭明霏說:「不知道,楊師伯好像有所察覺,沒再往下說。」孟陽沒再說什麼,只是心中暗暗記住了「藍海」這個名字。

當下兩人便都去休息了,江雲朗看著孟陽的背影,心中不由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第二天,孟陽正在照顧楊雪線,忽然江雲朗走了過來,說道:「姑娘,在下發現不遠處有一地方景色優美,很適合前去遊玩,想要同姑娘一起前去遊玩。不知姑娘意下如何?」孟陽心裡想去,但卻猶豫不決,因為她要照顧楊雪線。楊雪線和藹地說道:「你去吧!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於是孟陽便和江雲朗一起去了。那地方確實很美,綠色的草叢中生長著一簇簇野花,令人心曠神怡。這一天,她玩得挺開心。只是江雲朗對她的這份感情,她卻沒能發現。在那之後,江雲朗又時常帶孟陽出去玩,或是通過別的方法向孟陽表達心意。可惜的是,孟陽生來對男女情愛極不敏感,再加上她一心想著如何照顧楊雪線,以及那白望之族所中的「藍海」之毒,以至於江雲朗對她的心意,她竟是毫無察覺。雖然她也感覺到江雲朗對她的好,但她只是把這當成是來自前輩甚至是朋友的關心,心想:「江大俠對我這般好,我一定要好好報答他才是。」

時光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有一天,孟陽找到兩個鐵鉤,不禁大喜,心想:「把它們稍微加工一下,再佩戴在楊師伯的雙腕上,楊師伯的生活會方便很多。」於是她果真便這樣做,把這兩個鐵鉤拿到楊雪線跟前,對楊雪線說道:「師伯,我幫你把它們佩戴在你的雙腕上。」正要給她戴上,卻見楊雪線看著她,正色對她說道:「有一件事,我要問你。江大俠對你的心意,你可曾感覺到?」孟陽一愣,隨即說道:「江大俠他對我很好啊,我會好好報答他的。」楊雪線說:「就這樣嗎?」孟陽一愣,不明所以,說:「弟孑愚鈍,請楊師伯明示。」楊雪線嘆了口氣,正要開口,忽然窗口似有一個人影閃過。孟陽心裡一驚,忙從屋子飛身而出,只見一個人站在她面前。「林信,是你!」她驚喜地叫道。林信說道:「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膽子可真大,竟然前去飛鳳幫來救人。」孟陽說道:「林信,這段日子以來,你都去哪了?」林信說:「此事說來話長。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你現在處境很危險,你如果想活得長一點,最好趕緊離開她。」孟陽說:「你是說楊師伯?不,我不可能丟下楊師伯不管。」林信說:「你的楊師伯就由我來照顧,你可以離開。以我在江湖中的地位,沒人敢把我怎麼樣。」孟陽說:「可我不能丟下楊師伯...」林信說:「你真的是不能離開嗎?還是捨不得離開?你是不是留戀著楊雪線帶給你的那份溫暖,不想放棄?」孟陽一時間無話可說。的確,自從她在楊雪線身邊盡心照顧,她從楊雪線身上得到了很多溫暖,有什麼心裡話總是會向楊雪線傾訴。要她離開,她固然是放心不下楊雪線,但她捨不得離開也是實情。

這時孟陽忽然想起什麼,說道:「林信,你知道『藍海』嗎?」林信臉色微變:「你問這個幹什麼?」孟陽說:「我聽聞,白望之族的人都中了這種毒...」林信說:「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別再說了。」說完,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卻聽身後傳來聲音,只見孟陽跪在地上。林信說:「你幹什麼?」孟陽說:「當日我救了你,你曾說過要幫我做一件事作為報答。如今,不是我想以我對你的恩情脅迫於你,實是出於無奈,求你把關於「藍海」的一切告訴我,也算是你報答了這份恩情,求你了。」說完,竟向他磕下頭去。林信急忙將她扶起,說道:「真拿你沒辦法。也罷,就幫你這一次。」說著,從懷裡掏中一個小瓶子,裡面裝著一些深藍色的液體,說:「這就是藍海,你拿去好好研究研究。等研究清楚了,再來找我吧。」把瓶子放在地上,轉身離去。孟陽撿起瓶子,只見裡面的液體散發著詭異的光澤。接下來的幾天,孟陽便拿這瓶「藍海」來做實驗,希望能找出它的解藥。

但很快,孟陽就發現了不對勁。無論往裡面加入什麼東西,這「藍海」的性質總無任何改變,非但如此,就連加入其中的東西也被它同化,以至於這「藍海」變得越來越多。照這個樣子,如何能解這「藍海」之毒?幾天下來,孟陽試遍了她所知的各種解藥,卻無一奏效。無奈之下她把這些告訴了楊雪線,楊雪線嘆了口氣,說道:「這毒藥之所以取名藍海,就是來自海納百川之意,不管什麼進入其中都會被它吞噬得無影無蹤。你現在所試的這些解藥,其實我當初就已試過了。」孟陽說:「如此說來,白望之族的人豈非無救了?」楊雪線說:「老實說,我也不知道。白望之族請林信幫忙,大概就是要他幫他們解這奇毒,就看他有沒有辦法了。」孟陽聽了,默然無語。忽然間,她又想起一事:「對了,我師父曾經讓我一年後與她見面,眼下時間已接近一年。說來我也差不多該去同師父見面了,只是不知師父還能不能重新接納我。若是不能,那我卻該如何是好?」想到這裡,不禁又犯起愁來。楊雪線說道:「你師父絕非不講道理之人,她之所以將你趕下山,或許確實是你做錯了,也可能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只是不管怎樣,你都該尊敬她才是。」孟陽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我該不該把您的事告訴師父?」楊雪線說:「這事瞞也瞞不住,說不說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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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女孟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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