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身
皎潔的月色下,相世湖的湖面泛起陣陣漣漪,圍繞著湖的樹林隨著晚風沙沙作響,寂靜,空曠,一聲人語,一聲蟬鳴也沒有,只有樹葉間摩擦發出的沙沙聲。
年輕人到了,但那位男子似乎並沒到。年輕人靠著一棵樹踱步著,然後,他抬起手腕,試著對手腕上的手環說話:「到了沒有,我已經到了,搞快點。」「不急,你先解決眼前的麻煩吧。」手環回應了,在年輕人的意料之中,但這回應的話可並不在。年輕人緊張地四處張望著,皎潔的月亮,平靜的水面,茂密的樹林,除此之外,屁都沒有。「哪來的威脅?」年輕人對手環問道,但手環這次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反應。年輕人無奈,只好蹲在湖邊,找塊好用的石子打打水漂來度過時間。
「卧槽!五下!」年輕人打出了一記漂亮的水漂,興高采烈的叫喚著,他站起身來,雙手叉腰,滿意地欣賞剛剛打完水漂所泛起的漣漪,他以前最多可只打出過2個連續的水漂啊。正當他欣賞自己的戰績時,突然聽到有東西掉落的聲音,定睛一看,一枚大小剛好能用來打水漂石子,正當他彎腰去撿時,那石子蹦發出巨大的白光,將年輕人死死包住,形成一個防護罩,與此同時,只聽見一聲「咻!」茂密的樹林里倒下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他的腦門處不斷流著鮮血,已經死了。又只聽見離實體幾米外樹上一個男人的驚詫聲,然後那裡也發出了白光,但這次並沒有看見閃亮的防護罩,只是呲呲幾下電流聲,再伴隨著一聲還沒完成的慘叫,又一具實體從樹上落了下來,這次是被烤焦的,還緩緩生著黑煙。在不到10秒的時間內,兩具新鮮的慘死的屍體就赫然呈現在他面前,年輕人被嚇得不知所措,只是透過防護罩,獃獃地盯著兩具屍體,他害怕,下一個就是他。
防護罩的光芒被收回到「石子」里,年輕人猛回頭,一個身材健碩男子,雙手插著皮夾克,從湖的另一面緩步走來,他走上湖,如履平「地」,就這麼踩著湖面,緩緩走來,湖面也只是泛起微不足道的漣漪,男子嘴裡還念念有詞「呵,菜鳥,在樹上也敢開。」男子來到年輕人身前,他比年輕人高一整個頭,但漆黑的夜還是讓年輕人看不清他的五官。還沒等男子開口,年輕人先自作聰明說話了「說吧,你要我做什麼,你才可以把這東西從我手上拿下來?」明顯的年輕人沒猜錯,男子拿出一張照片,上面似乎是一個神廟什麼的,說到「我要你跟我到這兒,順便幹掉一些人。」「那你要付我什麼報酬么?」年輕人打趣道。
「我會把你手上的炸彈弄下來。」
「好吧。」聽聞是炸彈,年輕人也只好答應下來,為什麼這麼信任男人說的話?因為那有一具屍體的血已經流到了年輕人腳下,血上沾染著月光,黑夜,些許讓人膽顫。不過,他也早已厭倦了守著店面無所事事的日子,不如出去冒險,又不是沒見過血,有什麼好怕的?人生的意義不就如此嘛。年輕人想道。
「你叫什麼?」年輕人問到。
「叫我Ki就行了,真名不好說。」
「我叫涼,很高興認識你。」涼裝模作樣地擺出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你為什麼不找別人?」
「你自己會知道的,我需要你,好了,把那兩屍體拖到水裡去。」Ki似乎不想再回答涼這些煩人的問題了,便獨自走到遠處的一塊石頭上坐著,靜靜看著著涼。涼站立在兩具屍體前,愣了神,他應該第一次干這種行當,第一次這麼近體會到死亡,以及,生命的無力,旁邊有一個兇手,殺人不眨眼的兇手,正死死盯著他,月光與黑夜的映襯讓ki的眼神犀利無比。好像一把刀,正抵著涼的脖子。
他的確見過血,但沒見過死亡,這麼近地見到死亡。
涼的冷汗從額頭徐徐滑落,他伸出手,觸摸到冷冰冰的屍體,失去了心跳,溫度,就是一塊物體,一塊空殼,一坨肉,一坨任人擺布的肉,想想他們幾分鐘前還是充滿無限可能的生命啊,就那麼一瞬,就化為烏有,被另一個相同的生命弒殺。涼拖著屍體,來到通往湖心的亭子里,再抱起來,隨著「撲通」「撲通」兩聲,它們便隨著涼恐懼的目光漸漸沉入黑漆漆的湖底,它們不會再上來了,銷聲匿跡了,沒人能找到,就是悄無聲息地消失了,死了,沒人知道,就只有月亮,涼,ki。涼有有些許愧疚,而且感到了十分強烈的空虛感,這是前所未有的。這是他第一次見證死亡,參與死亡。
ki起身,拉著涼快步走向一涼輛老爺車去。
「我們要去哪?」涼聲音有些顫抖。
「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