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阿瑤公主的2面性

客堂中，很快煙霧繚繞，烹茶的茶香味襲來，沁人心脾。

「嗯，好好喝的茶呀。這一口茶水喝下去，感覺整個人就像躺在溪水裡一般舒服！」

「再來點，再給我來一點！」

阿瑤端著滿滿一碗茶一邊吹一邊喝，一臉滿足的模樣催促著嬴恆，絲毫不顯得客套。

「阿瑤公主喜歡就好，好茶葉我這裡還有不少，稍後我多送阿瑤公主一些。來，我再給公主殿下盛一碗！」

嬴恆搖頭一笑，看得出來，茶葉這東西才是這些牧人視作珍寶的存在。

不過這也正常，作為茶道發展之初，秦朝前後，正是茶葉慢慢進入人們視野的時候。在這個時代沒有泡茶，只有如熬藥一般的烹茶。茶葉的製作也不如後世那般精細。

不過這阻止不了茶葉給人帶來的好處，尤其是對周邊的游牧民族而言，茶葉更是千金難求的寶物。

雲貴高原，此時也是以游牧為主，吃一輩子的肉食，這消化時常出問題，茶葉正是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所以在後世的朝代，還專門開創出了茶馬古道等，交易茶馬生意。

說到底，就是游牧民族用自己僅有的畜牧資源換取茶葉。

在嬴恆的招待下，阿瑤完全把茶水當做湯水來喝，幾大碗下去，摸了摸有些發脹的小肚子，顯得一臉滿足。

「嬴恆，謝謝你啊，這茶葉在我們滇國好珍貴的，也就滇國有商人偶爾來一趟巴蜀，才能買到一點。」

「我哥哥將他們視作珍寶，一向只有孝敬阿奶的時候，我才能蹭一點喝，還從來沒像今天這麼滿足呢！」

咧嘴一笑，阿瑤一臉天真的看著嬴恆，由衷的感謝嬴恆招待。

「公主客氣，如今滇國與我建交，彼此結盟，咱們就是朋友。這朋友之間，相互招待有何不可？」

「對了公主，此番滇王派遣公主出使，不知對於咱們之間的合作有何看法？」

嬴恆微微一笑，這短時間內的相處，他也大概摸清楚了面前這小美女的性格。天真爛漫，性格大方直率，倒是挺符合雲貴之人直爽的性子。

與這種人打交道，直來直去比拐彎抹角更有效。

「哦，這個呀。嬴恆，我阿哥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要求，就是巴蜀開關，願意與滇國開市交易，我阿哥十分開心！」

「我阿哥說了，只要你真心對待我滇國的子民，我滇國也一定把你當親人對待。誰要敢欺負你，我阿哥第一個不答應！」

「對了，聽說前兩天旁邊的羌人在到處調兵，不斷往你們這邊集結！」

「這羌人欺負人得很，我滇人一直都和他們不對付。尤其他們還動不動就想逼著滇人臣服，為此我們還打了百餘年。」

「這樣，稍後我給阿哥寫信，如果羌人欺負你，讓阿哥派兵幫你打他們怎麼樣？」

「別看滇國不如羌人各部，地廣人多，但我滇人打起來，可從來不害怕羌人！」

阿瑤連忙坐直身子，說話間一臉驕傲的小模樣看著嬴恆，表達自己願意幫忙的心思。

「哈哈哈哈，公主殿下的心意，嬴恆心領了。此番聯繫滇國，嬴恆為的乃是大家互相得益，可不是拉人幫忙打仗的！」

「放心吧，區區羌人，不足畏懼。如果真有需要滇王幫忙的那一天，我自會請求幫助！」

「來，咱們還是聊聊這開市的事吧！」

嬴恆再次哈哈大笑，對滇國合作的這份誠意，他算是看到了。

如此單純的盟友，自然得全力結交。

「這有什麼好聊的？嬴恆，我們滇國需要的東西其實也不多，就是鹽、茶葉，對了，還有你們的絲綢！」

「當然，你們要是有糧食可以交易，那就更好了。你們蜀地的糧食是真的好東西啊，在滇國都很少能吃得上！」

「當然，我們滇國可能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不過這牛羊馬匹，照樣是可以交易的。而且我聽說你們秦人都喜愛那些玉璧石頭等，咱們也可以交易嘛！」

「不過說句不好意思的哈，你要是能幫忙調集更多的東西參與交易，那就更好了。畢竟兩國邦交嘛，那也不能只讓子民開市，你說對吧？」

阿瑤擺擺手，說到後面，連續提出兩個要求，卻是一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似乎對她來說，這樣直接提要求很讓人不好意思。

這一幕再次給嬴恆看呆了，這滇人到底得淳樸到什麼地步？這等最基礎的要求，都能說的這般不好意思？

就好像一群農村人，不知道自己身邊到處都是寶，進入城裡后，看哪兒都覺得自己不如人一樣。

不過要說阿瑤前面的單純還讓嬴恆感到誠意，此刻這話語間的單純，卻讓他感到有些懷疑！

這滇人再單純，真能單純到如此地步？尤其是那滇王，真會派遣如此不善言辭的公主前來交涉？

看來這其中，恐怕有自己意想不到的一面啊！

「公主殿下，兩國交涉，重在平等，你這話可不像是一個外交使臣該說的話，著實把自己貶得太低了！」

「這要是換做別人，還不得大占滇國便宜，最後還說滇人愚笨？」

「這樣，滇王有此誠意，我嬴恆也絕不吝嗇！」

「給我三天時間，我先派人徵集咸鹽千石，送於滇國，以示咱們彼此盟好的誠意！」

「至於茶葉絲綢等，若僅僅依靠蜀地，或許也不足以供應咱們雙方交易。咱們不妨先讓下面開市，等我這邊騰出手來，我親自建立商隊，自大秦各地收集貨物，親自與滇國交涉如何？」

「至於相互之間開出的市價嘛，咱們先根據周邊的情況，在慢慢商議，公主你看怎麼樣？」

嬴恆搖頭一笑，擺了擺手道。

「真的，千石咸鹽送給我們滇國？」

「謝謝你啊嬴恆，你放心，只要你願意幫忙，我們滇國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阿瑤眼睛一亮，一臉欣喜的看著嬴恆。

接下來的時間，兩人又交流了一番，待得天黑，嬴恆這才安排阿瑤等一行人在府上住下。

「公主殿下，您覺得這蜀陽君怎麼樣？」

夜間，阿瑤所在的院子中，一皮膚略顯黝黑的中年漢子在旁邊恭敬問道。

「嘻嘻，都說中原人奸詐，阿哥還不想和中原人交往。但我觀這蜀陽君，卻是一個真心對待朋友的人，或許值得一交！」

「此番幸好我阻止阿哥與他交惡，再觀察觀察，若他真能心口如一，全力促成雙方合作，讓我滇國子民過上好日子，我滇國也決不能辜負人家！」

「但他真要敢人面獸心，欺騙我，我定帶著我滇國勇士，踏平蜀地，我倒要看看，這秦國敢不敢和我滇國一較高下！」

阿瑤抿嘴一笑，說話間，眼神中再無之前的單純爛漫，反而顯得十分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