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是人是鬼是詭異

夜，不再是以前的黑暗，現在的夜晚已是繁燈如晝。

許往其實沒有走回家，他自己一個人在夜裡遊走。

他好像忘了什麼，又好像應該記著什麼。

許往走在人群喧囂的街道，他沒有選擇寂靜的街道。

越寂靜越喧囂。

許往喜歡安靜，卻不喜歡沒有人的安靜。

人是有生氣的，他喜歡夜晚，卻不喜歡沒有燈光的夜晚。

許往看著一個月又一個的人從他的身旁走過。

他想著，他忘記的東西。

人們不會因為許往的疑惑而停下，能讓自己停下的，或許只有自己。

「許往！」

一位少女的聲音從許往的身後傳來，許往沒有回頭，少女一下就跑到了許往的面前，是仙瑩瑩。

「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仙瑩瑩眨著她的卡姿蘭大眼睛看著許往，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

「仙瑩瑩。」

許往的眼中閃過異樣的眼光，他當然記得她的名字。

「嘟嘟，嘻嘻，謝謝你記得我餓！」

仙瑩瑩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她側著頭，眨著眼睛，顯得可愛有十分。

許往微微笑，他覺得她的樣子還真的挺像她的，除了她們的容...

許往的微笑僵硬住了，他忘記了，他忘記了她長什麼樣子。

許往回憶小時候自稱女鬼的女孩，腦海中不自覺的閃過顧念的容顏。

而這個仙瑩瑩的臉和顧念沒有一點相似。

仙瑩瑩打斷了許往走思，她踮起腳尖，有些費的拍打著許往的腦袋。

許往回過神來，他看著仙瑩瑩的動作，只覺得熟悉。

仙瑩瑩感覺到了許往盯著她看，她嘿嘿一笑，一隻手拉著許往的衣角，另一隻手拉著自己的衣角。

「嘿嘿嘿！」

仙瑩瑩盯著許往，目光火熱。

許往被看的有些發慌，他把仙瑩瑩的手拍打下去。

「姑娘，請自重。」

仙瑩瑩的眼中閃過戲謔。

「小哥哥，我拉你的衣角，你的女朋友不會吃醋吧？不會吧，不像我只會心疼哥哥。」

仙瑩瑩變換那種甜甜的少女音，聲音雖然不大，但也夠路人聽見了。

他們看著仙瑩瑩不一般的容顏，聽著她的「哥哥」聲，心頭火熱。

再看看男的，額，帥，那就沒有什麼事了。

許往也不是常人，他也不覺得尷尬，只覺得好笑。

他伸出手摸了摸仙瑩瑩的腦袋，眼中充滿了寵溺。

「小哥哥，可否願意和我共進一餐。」

仙瑩瑩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許往搖搖頭，他拒絕了。

沒有必要，一個自己其實不認識的人，就算長的再好看也沒用。

除非對方太主動...

仙瑩瑩看到許往拒絕，眼中非但沒有失落，反而更興奮。

「你越反抗我越興奮。」

虎狼之詞！

仙瑩瑩一把抓住許往就是跑，抓的許往生痛。

仙瑩瑩頭也不回，可以看出她其實有點緊張。

許往覺得震驚的同時，他們已經到了一家……水果店。

「所以你說吃飯，就是吃著？」

許往真的有些詫異。

仙瑩瑩給了許往一個漂亮的白眼。

仙瑩瑩拋下許往自己一個人進去了水果店。

三分鐘之後，就在許往糾結要不要直接離開的時候回來了。

仙瑩瑩拎著一大袋子的水果，都是許往愛吃的，遞給了許往。

一會，一男一女坐在了許往的家裡，滿桌子都是洗好的水果。

連許往都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帶仙瑩瑩到自己的家裡。

許往和仙瑩瑩吃著水果看著喜羊羊與灰太狼。

許往覺得有些奇怪，仙瑩瑩不時的從許往的手裡搶水果，有的水果洗爛了，她直接把它們塞入許往的嘴裡，動作嫻熟，一看就是慣犯。

許往自己拿的水果是一顆也沒有吃著，反而吃了不少仙瑩瑩塞給他的。

死亡時刻一直等待許往。

顧念的電話來了。

「往，你在幹嘛呢？」

顧念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溫柔，讓人不自覺的陷入其中。

「看喜羊羊與灰太狼啊！」

許往拿著手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仙瑩瑩放下就自己手中的水果，她看著許往離開，原本的開心瞬間就化為了失落與憤怒。

「咦，這麼大的人了。」

顧念咯咯的笑著，許往也笑。

「那有，我再怎麼大也是你的男友啊！」

「嘿嘿嘿！」

顧念顯然很滿足許往這個回答。

「往，你家裡有人嗎？」

許往沉默了一會，電話那頭也是沉默。

「有，她是個女孩，叫仙瑩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領她回來了！」

許往誠懇的道歉，並且表示自己以後絕對不會領除了顧念以外的人到自己的家。

「嗯嗯。」

他們寡聊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掛斷了電話。

許往走卧室，仙瑩瑩早就離開了，同時也帶走了水果。

畢竟是人家付的錢，沒毛病。

……

「你就這麼喜歡蠱惑別人嗎？」

顧念冷漠的看著她面前的女孩，也就是仙瑩瑩。

「小念念，別生氣嗎，我這不是太喜歡他了嗎！」

「他是我的！」

「誰知道了！」

「他知道。」

「是，是，是，他知道，他知道你是詭異嗎？」

「詭異也是人。」

「對，詭異也是人。你也有影子，你也有人的一切行為。你不過是某個慾望放大的人，就和我一樣，那麼，我又有什麼理由去不喜歡我想要的人。」

「仙瑩瑩，你不是詭異，也不是人，你是鬼。請記得你自己的身份。」

仙瑩瑩沉默了，顧念看著仙瑩瑩沉默，沒有再說什麼。

「對，我是鬼，但都什麼世紀了，鬼又如何，這個城市沒有一百萬的鬼也有八十萬的鬼。」

「而像你一樣的詭異相對而言卻是異類吧。」

仙瑩瑩笑著，她摸著顧念的臉，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顧念，你說，假如，你辦成你出現，他能認出來嗎？」

顧念一把掐住仙瑩瑩的脖子，仙瑩瑩不怒而笑。

「無能狂怒？」

顧念狠狠地扇了她一個巴掌，仙瑩瑩也回了她一個巴掌，打在對方完美的臉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你打的太輕了。」

仙瑩瑩撇了顧念一眼就離開了。

顧念的身體在顫抖，不知道為什麼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