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鎮南王世子

午後又和這對錶兄弟打了一架，他倆終於默契地接受，給別人做小弟這個全新的角色。

唐軒提議下午去城中玩耍，看能不能淘幾把武器。

沈風也正有此意，出去看看此間是何年月。

三人騎馬出街。沈風也不再自尋煩惱，畢竟很多遊戲設定，還需要慢慢摸索。

直奔武器街，當街約有二十來家大小兵器行，街寬約五丈。

當朝武風勝行，隨地開打。武器街更是鐵匠門前事非多。很多人有了趁手兵器，技癢難消，不捶一頓飯都吃不下。

唐軒看中一把黑柄長刀，刀長四尺三，柄兩尺，窄背鱗紋，可劈可刺，要價二十兩紋銀。

沈風對此間錢幣還沒什麼概念，只知道這把刀能買十個前天的自己。

柳征無可不可，隨意逛著，這裡都不是他的目標，心裡盤算著何時才能拿起御賜神槍。

這時對面鋪子里一人抱頭滾出，四仰八叉躺平，正是昨天沈風的模仿秀。

接著踱出一人，白袍金腰帶，金線披風，身長七尺開外，相貌頗為雄俊。

「這裡的武器，先由本公子過目，你等避開。」來人倨傲無匹。

餘光掃視了一眼唐軒。

「這把刀我也要了。」

「二十五兩。」唐軒深得白嫖精髓。

「可以。」來人眼皮不抬。

「不帶刀鞘。」沈風將白嫖進行到底。

「哈哈，城南柳家的，對上城北李家公子，有好戲看了。」有人招呼圍觀起來。

果然愛看熱鬧的好事者自古有之。

武者的開場白總是那麼簡潔。

「你兄弟二人若能從我這裡走上十招，這把刀我就送你了。如果還沒有進步，見我須尊聲兄長。」

李公子傲睨自若，顧盼自雄。

「大哥威武。」

唐軒朝著裡面老闆喊道。

「店家，這把刀記在李公子賬上。」

柳征一臉苦逼，你小子上次果然是叫過了。

「沈風，陪李公子練一下，出手莫重。」唐軒老神在在。

李公子輕蔑一笑，對言語攻擊自動免疫。

雙臂一振，身後隨從接過披風。

抻手出拳帶風，直奔面門，三級烈火戰士啊，一力降百會。這速度和力量，唐軒那只有逃命的份。

沈風微轉身形，輕鬆避開，同時對了一腳。

李公子似乎有些意外，並不開口，拳腳齊出，如八臂金剛，挾風帶塵，撲向沈風。

沈風雖然沒有練過功夫，但見過的功夫比蟲子還多。

一個刺殺走位爐火純青，地下攻城秘道都能三進三出，當下閃轉騰挪，並不進攻。

餘光瞥見唐軒已經數到十，借著掌風，飄出圈外。

圍觀者紛紛叫好，雖然沈風敗了，但十招已過，人也沒有受傷，彷彿未盡全力，有看戲經驗的都知道好戲在後面。

李公子興緻頗高，拱手道：「本人李卓，不如我們再比一場，兵器分勝負。沈兄若是贏了，這條街的武器任挑任選。」

「得加錢，一百兩。」

沈風和唐軒異口同聲，兩個白嫖專家相視一笑。

「如果我們輸了，城南城北遇到李公子，負駑前驅。」柳征朗聲答道。

李卓沒有異議，手持實木劍，坊間無關仇恨比拼，都以木劍代替。

雖說是木劍，那傷殘也是有的，只不過表明不會以死相拼，互相留手。

李卓主攻，

招式大成，兼有烈火加持。

沈風不敢對刺，自己招式匱乏，眼高手低之代表。

當下先游斗為主，果然李卓近身就攻出一道烈火，木劍竟然也能劈出音爆。

沈風當場衣袂飛出，露出一截胳膊。

好在肉身似乎錘鍊已久，並未受傷，但圍觀者眼裡，明顯落了下風。

想著前世那些絕世武功，獨孤九劍，降龍十八掌，功夫之高，門派之多。

招式雖瞭然於胸，卻打不出一招半式。

遊戲里的打鬥，多是圍毆或被圍毆，單挑這事全靠裝備和等級，這越級挑戰就是送人頭。

轉眼之間二人又鬥了幾個回合。沈風勝在預判高超，高接低擋，總是恰到好處。

李卓也漸漸焦躁，畢竟沒有外掛，你殺不死一隻會走位的肉雞。

心想你這樣游斗，總有破綻，一招便能分出勝負，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只是這百十雙眼睛盯著，堂堂城北巡城王拿不下一個無名小卒。

沈風慢慢適應了節奏，木劍劈斬連貫，並不是大開大合打法，而是攻守兼備。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柳征暗暗心驚，這正是昨天唐軒的殺招。

只是沈風使的更為犀利，刀法綿密，前刺后撩，拳、肘、膝皆是武器。

因是木劍比拼，勝在招式即可。

而且根據遊戲規則，玩家在遊戲場景里死亡，便默認自動退出系統。

所以沈風心想，自己閉著眼睛打也不怕，先贏了這筆錢再說。

李卓左支右絀，衣服也破了幾個洞。而對方速度仍在加快，已經感覺到劍氣刺痛，心下駭然。

忽左膝一麻，木劍已經架在脖頸。

輸了，李卓倒也坦然，恭敬站立，雙手托劍遞於沈風。

「柳公子，我在都城任職巡檢，不知柳府竟有沈世兄這般人物？」

李卓心想，這身僕役裝扮，必是唐軒這小子扮豬吃老虎來坑我的，這百兩銀子只是比武的彩頭。

這個身手的客卿已不是銀錢所能羅織，好在對方剛剛已手下留情，沒有讓自己大失顏面。

「前日集市，二兩銀子買的。」唐軒環顧四周，平靜作答。

好你個狗才，果然不是東西。

李卓深吸一口氣，免得自己暴跳失態。隨從跨步近前，躬身稟告：「王爺命世子速回府議事。」

當下別過，人群散去。兩位公子志得意滿。

沈風瞭然，我外掛速度加倍，刀刀刺殺，速度+力量＝秒殺。

果然是落後就要挨打。

傍晚時分，門童稟告，城北鎮南王府李公子遣人送來手書一份，禮盒一個，另有兵器一把。

三人雀躍。柳征吩咐，請柳爺去議事廳。

李卓送來一柄黑刀，通體黑韻無光，刀柄尺余，刀身寬處約兩尺半，背短刃長，皆筆直延伸，護手窄處兩寸，刀頭由刃至背斜切，好似一把斷刀。

來人恭聲傳話：「世子特贈予沈公子傍身，另備紋銀兩百兩，特邀三位公子明日前往城西五十里飛來峰，探詢此間異事，以消民間疑慮。」

柳征回頭看向柳煙客，後者點頭默許，便賞了一兩銀子給來者。

吩咐道：「既是公事，明日通知衙門裡去一位理事，兩班捕快隨行。後日寅時出發，午時山腳十里碑處匯合。」

來人領賞告退。

沈風審視半截黑刀。半晌道：「是個狠人。」

唐軒麻利的將銀兩一分二，「柳公子大戶人家，不缺這黃白之物。我與沈兄寄人蘺下，難免有短手之時。」

一封二十兩，每人五封。唐軒取出一封呈給柳大俠。

柳大俠側身推拒。「我亦不須此物。」不防唐軒從另一側塞入袖中。

沈風暗暗心疼，一兩銀子折400塊，二十兩銀子八千塊。

「你二人領風師兄去挑一匹坐騎，中意就好，權且作拜師之禮。」飄然而去。

「白嫖鼻祖」，沈風和唐軒自嘆不如。

沈風挑了一匹胡馬，竹批雙耳峻，風入四蹄輕。渾身棕毛，四蹄踏雪。

唐軒幫忙裝好鞍轡，「沈世兄，此馬甚好？」

「力大，話不多。」

噎得唐軒頓頓而去。

次日一早，柳征唐軒長衣束冠，手持禮札。

於沈風的役房外輕呼，「沈兄，當聘為柳府客卿，府中下人行揖讓禮，年俸銀一百兩，日常用度皆由柳府支出。」並呈上腰牌一塊。

沈風笑納，「當為柳府鞠躬盡瘁。」心思大戶人家就是懂規矩。

唐軒遞過一物，灰繩金線，上窄下寬，右下角綉有炎谷二字。

「歐陽先生贈你一隻百納袋，可供尋常取用。裡面有新衣兩套，碎銀若干，虎齒一付，長劍一把。」

竟然真有此等神通，沈風暗暗納罕。當聽到只有數量限制，並不受重量影響時，感嘆真是奇珍異寶。

沈風捏了又捏，這次滿載而歸，得意不還鄉，好似錦衣夜行。

城西五十里飛來一座山，會不會和我錯換時空有關？

可惜今晚就要退出系統了，否則憑我稍許練習一下攻殺技巧。

窮文富武啊，這樣混上個幾月，良田美宅，肥馬輕裘。

帶上幾個家丁，招搖過市，調戲一下小娘子，人間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