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只為守護

十萬年前，暗影族。

夜晚降臨。

暗影部落熊熊的篝火緩緩升起，每一個暗影部落的戰士都要圍坐在篝火之旁，分享今天的戰果。

誰今天打了多少獵。

誰今天為部落俘虜了多少敵人。

誰今天為部落做了多大貢獻。

在這個部落里，部落的強大是永遠是所有暗影部落戰士努力的第一目標。

眾暗影部落戰士圍坐在篝火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女族人則挽起輕衣，乘風而舞，戰士們則圍坐在一起入迷的看著。

一舞盡，掌聲起。

當所有人都沉浸在歡呼聲中時，然而角落裡卻有一位青年面容木納的看著這一切，彷彿這個世界與他毫無關係，看著女族人一舞而盡，他的心裡有想起了那個姑娘。

那個姑娘，一襲銀髮如瀑布般從頭上垂下，玲瓏有致的面容上鑲嵌著紫色唇彩，兩顆如黑曜石版的大眼睛鑲嵌在眉毛之上，一身骨甲錯落有致的包裹著一具完美之軀，一陣微風吹來，她跳起了舞蹈，隨風舞動著。那婀娜的舞姿，是那麼美，是那麼自然。

「那個姑娘啊，唉！」青年唉聲輕嘆，也許這就是命，因為那個女孩已經有一個青年陪在她身邊了。

「怎麼了？眼神，悶悶不樂，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嗎？」旁邊老者看到眼神似乎有些不樂，便主動問到。

「老師，沒，就是一些瑣事，有點煩心。」眼神看了看篝火，往篝火里添了一把柴火，眼神晦暗，有心無力的說到。

「怎麼了？眼神？有事情能讓你煩心的？」老者關心的問到。

「老師，我能今晚深夜過來找您嗎？這事我想一個人單獨給您說。」眼神就像做了某種決定，他看著老者的眼睛里充滿了堅定。

「好，老師答應你，三更時刻，你來找我吧。」眼神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為了不讓眼神在眾多族人面前尷尬，他同意眼神私下找他。

「好的，謝謝老師！」眼神站起身來，向著老者鞠躬。

老者慈愛的看著眼神，這是他最小的徒弟，也是眾多徒弟裡面最固執的一個人。他的決定，別人怎麼勸說也改變不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想在深夜見老夫，莫非想學什麼禁術，不然沒理由啊。」老者心裡想了想，暫時還是找不到答案，所有的疑問留到三更時刻自會水落石出。

酒過三巡，舞過三曲，隨著深夜降臨，各個戰士也逐漸從篝火處退去，只剩下篝火再滋滋燃燒，默默照亮著整個暗影部落。

終於待得三更之時，眼神獨自一人穿上全黑骨甲，獨自一人向著老者的居所前進。

暗影部落其實是冥族的一個分支。冥族人墮落，殘暴，為了一點點資源各個部落大將之間進行廝殺，導致大部分族人一生都只能在戰亂中顛沛流離。

然而暗影部落則極為特殊，他們不會主動去掠奪其它部落的資源，他們提倡狩獵、養殖和建築，所有戰士都要遵守這一原則。

如果有人違反，就會視為叛徒，逐出暗影部落並受到暗影部落所有人的唾棄。

不知不覺，眼神便走到了老師住的地方。

「進來吧，眼神，我等你很久了，說說你有什麼事？」樓閣之內，蒼老且清明的聲音透過木窗傳到眼神的耳朵里。

「好的，老師。」眼神對了樓閣鞠了一躬，然後才走上樓閣，進到房間裡面。

「老師，實在抱歉，這麼晚還來打攪你！眼神愚昧，

望老師指點！」眼神朝老者拱了拱手，說到。

「眼神，你說吧，你是修鍊遇到什麼困難了嗎？」老者在說此話之前就偷偷觀察過眼神的氣息。

渾厚，悠長的氣息不像是修鍊出了問題。

既然不是修鍊的問題，那便可能是感情的問題。

「還是說，眼神，你為情所困？」老者一看便看出其中端倪。

「是的，老師，我喜歡上了一個姑娘，很喜歡她，只是那個姑娘不喜歡我，她喜歡的是另一個男子。」眼神的眼睛中流露出傷悲，他很傷心，一邊是好朋友，一邊是喜歡的人，他都不想傷害。

「眼神，我知道你說的是誰，是逆天而行和隨風起舞吧，你們三人一起從小到大，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下來，你能喜歡上隨風起舞，也是情理之中。」老者最初以為眼神想學一些禁術，非要深夜訪談，原來是感情這事。

不得不說，這孩子很靦腆，不會說話，只是把情感深深藏在心裡。

「眼神，這樣吧，我明天就去和海闊天空說道此事，看看他是什麼看法。」老者希望通過交流，解除眼神身上的情結。

「不，老師，我不是這個意思。」眼神聽到老師要去找海闊天空大元帥談話，急忙拒絕。

「眼神，那你的想法是？」老者倒是希望眼神和隨風起舞走到一起。逆天而行殺伐之氣太重，誰也不知道他之後會不會接過海闊天空的接力棒，繼續攻打神族。

「老師，我喜歡隨風飄舞，但我也不想傷害逆天而行，我不想傷害他們其中的一個。」眼神搖了搖頭，表情痛苦的說到。

「這世間感情沒有雙全法，除非你願意承受這種痛苦，以特殊的方式守護在兩人的身邊。這樣你就不會傷害他們。」老者嘆了一口氣，特殊的，畸形的感情，總有一個人要默默承受傷痛。

「是的，老師，我想清楚了。」眼神糾結的表情已不再，一股前所未有的凌厲之氣重新浮現在臉龐。

「哦，這麼快就想清楚了？說來聽聽？你打算用什麼方式同時共存於兩人的身邊？」老者驚訝的說到。

「我想要守護她，我要變得更強！這樣，就能一直守護她。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老師，眼神請求您賜予我狂戰封印！」眼神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想說的話。

「狂戰封印啊，眼神，你確定，你可知道狂戰封印意味著什麼？」老者皺了皺眉頭嘆息到。

「老師，我當然知道，它都能夠讓擁有者獲得不死之身的能力，戴上面具和摘下面具都能瞬間提升修為，只是狂戰封印具有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只要戴上了面具就永遠不能取下來，如果因為取下面具或者面具破損而導致別人看到了自己的臉，那麼就會觸發狂戰封印的反噬懲罰立即死亡，並且靈魂會被撕裂永遠不能回到冥族故土。」眼神的表情堅定，不像是意氣用事，更是是生思熟慮之後的想法。

「是啊，一塊不能取下來的面具，倘若膽敢取下，如果被人看到，那麼就會觸發狂戰封印的反噬懲罰立即死亡，並且靈魂會被撕裂。」老者繼續嘆息「狂戰封印是暗影部落，甚至整個冥族之內都是非常出名的，因為不死之身的誘惑實在太大！」

每一具面具的煉製都需要一道暗影部落本部落強者的靈魂，再結合特殊的煉製手法方可成功。因為材料的稀缺和手法的特殊，導致每具面具都很稀有，在整個冥族內也是有價無市。

「老師，我想永遠守護她，縱使她之後死了，我也會一如既往在她的墳墓前守護著她，所以，我希望您可以賜予我狂戰封印！」眼神兩眼目光清明，誠懇的說到。

「也罷，年輕人生思熟慮之後的選擇，老夫自然支持！」老者揚揚手，示意眼神坐下。自己卻從貼身之處取下一塊面具。

「眼神，面具的詛咒過於逆天，戴上它，便去追隨海闊天空吧，我們不能對內動武，對神族，一定要動武才能收回原本屬於我們的一切。」

「眼神，一旦戴上，你便不能再叫眼神了。」

「叫你死亡眼神吧，你也不用擔心你會死亡，詛咒會伴隨你的守護意志直到永遠。」

「現在閉上眼睛，我給你戴上。」老者將取出的面具輕輕的扣在死亡眼神的臉上。

面具觸碰上臉頰，最開始是火辣辣的疼，彷彿面具內有千萬蟲子在噬咬。不僅僅是臉上痛苦，全身上下，肌肉骨骼都漲得難受，因為會提升修為，面具會將修為全部注入到受詛咒者的體內。

「面具與身體的融合需要一個過程，這個過程撐過去了，你便是真正的死亡眼神。」

「記住我說的話，要努力成為冥族最優秀的戰士，才有機會守護你想守護的東西。」

「我希望你永遠不要摘下面具。」

「其實，你不知道吧，眼神，我給你帶了兩幅面具，我不想讓你死，去與神族的對抗，萬分艱險，這是為師能給你的最大保障。」老者看著痛苦的眼神，喃喃道。

……

十萬年前，我因為想要守護她戴上面具。

十萬年後，我因為想要守護冥族安危而摘下面具。

我，死亡眼神，十萬年來，只為守護！而存在！

只是今日之後，我無法再守護我想要守護的東西了。

隨風起舞，來世，我再守護你！

死亡眼神深吸一口氣，旋即對著面具狠狠一按，脆弱的面具直接應聲而破裂。

……

（未完待續）

（死亡眼神真的很不容易，因為想守護一個人，承受詛咒，承受孤獨。）

（讀者朋友們，你們也有想守護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