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殭屍襲人 同族再現
戌時,三人進到應天府大理寺,做完筆錄口供已是亥時三刻。
沈峰送二人走出大理寺,問道:「此時已然禁夜,米兄住所尚未安排妥當吧??可有落腳之處??我可送二位前往」
「甚是感激,我也是第一次到這京都府地,沒什麼熟識之人,天色已晚,未成提前安排落腳之處,雖是受命差事,但並非官身,不敢驚擾官驛下榻」
米久山有些無奈的說道:「不過行腳之人,出門在外也沒那麼多講究,隨便有個地方遮雨休息便可,只是。。。」
沈峰見米久山欲言又止,知是難言,不好意識麻煩自己,便主動趕忙說道:
「米兄客氣了,老弟我在這應天府城做淄衣捕頭,也有些年頭了,如若不嫌官驛簡陋,官驛驛臣一眾還能給沈某些面子,可送你們前往住下歇息。」
「那真是再好不過,一再煩勞沈兄弟真是過意不去」米九山抱拳施禮到。
「米兄不必客氣,城中官驛在城西,我們這就過去。」說完前面帶路
米九山和武生一路跟隨沈峰穿街過巷,剛到城南某處,突聞有人喊道:「站住,什麼人??」
只見一隊巡夜衙役,打著燈籠停在不遠處,喊話的是一身著捕頭衣甲的人。
三人停下,沈峰轉身看了看,回道:「在下,大理寺淄衣捕頭,沈峰,來者何人??」
「原來是大理寺沈捕頭啊,在下城南巡街衙門捕頭,李奉銘。時下已然宵禁,沈捕頭這是公幹??」話間,巡夜衙役一眾五、六人走了過來,打起燈籠確定來人。
「並非公幹,這二位剛從大理寺為狼潭浮屍一案,做完口供筆錄,現帶他二人前往客棧落腳,還請李捕頭和諸位兄弟通融。。。」
「哦~~~既然如此。。。。」李奉銘話還未說完,只聽到不遠處一巷子內有人跑出,大喊:
「詐屍啦~~~有鬼啊~~~快來人啊~~~」
一陣嘈雜,自巷內連滾帶爬,抱頭跑出數人,有男有女,還有幾個道士。
聽到喊叫聲,李捕頭隨即趕忙招呼身邊衙役前往查看,也顧不得沈峰他們。
沈峰看向四處奔逃的人,轉身沖米久山說道:「米兄,一起過去看看怎麼回事。。」說完轉身提著腰刀,沖向巷子。
「嗯~~」米久山拉著武生緊隨其後。
二人前後腳來到巷內一處府苑門外,已是深夜,四下人眾也跑完,巷內很是安靜,陣陣邪祟陰風拂面吹來。
三人開到府門,左右各立一塊鼓形陣門石,丈高紅漆大門,一對銅製虎口門,環顯的甚是威武,二門敞開,門頭正上方一塊金邊黑底府牌,上書:「薛府」二字。
門口,米九山向武生交待道:「找個地方躲起來,不叫你不需出來。」
武生趕忙回道:「哦~~~~~」便轉身找地方躲了起來。
沈峰撥出佩刀,左鞘右刀,刀橫腰間與米九山一起,跨過府門尺高門坎,緩步邁入府苑。
才剛入內,一巡街衙役橫飛著被人扔了過來,落在二人腳邊,二人趕忙手腳,才未踏在衙役身上,衙役痛苦掙扎,在地翻滾,片刻身體一挺,便暈厥過去。
沈峰趕忙蹲下查看衙役傷勢,是被人振傷,口角流血,佩刀還沒來得及撥出。
抬眼一看,其它三、四衙役紛紛倒地掙扎,臉色青白,神情痛苦掙扎在地。
府苑前院數米外正堂,設有一靈堂,一應祭奠物品被打翻,
堂上屋頂整齊的掛著幾排白色番布旌旗隨風不住搖擺,一口上好的漆木棺柴,正頭偌大的寫著:「奠」,棺旁桌椅茶几悉數打爛散落一地,棺蓋翻倒在旁,棺后長條供桌上放著供品,一塊黑漆靈牌上書:先室王氏淑芬之靈位。
棺木正頭,一身著長袍錦衣華服,披頭散髮,滿臉淤青,臉上青筋突起,腳穿粉色布鞋的中年婦女歪著頭,僵直的抓著李奉銘衣領,被離地提起,站立前方。
李捕頭雙手垂下,耷拉著頭,明顯已是暈厥。
「殭屍。。。」
米九山喃喃念到:「又是屍變~~~」
沈峰緩緩站起,慢慢拔出佩刀,輕聲問道:「怎麼回事??」
米九山看了一眼沈峰,輕輕的搖了搖頭。
或許中年婦女殭屍聽到了聲音,猛一轉頭,面朝二人,張大嘴巴惡狠狠的「哈~~~」了一聲,慢慢弓腰抬頭,緩慢轉著頭雙目左右張望。
米九山與沈峰二人站立原地,十分警惕,也不敢亂動。
「別看殭屍轉頭,其實它什麼也看不見」米九山輕聲說道
「哦~~~~」沈峰迴道,大氣也不敢出。
突然,殭屍把手中的李奉銘臨空,扔到二人腳下,隨後站直身體,直瞪瞪的看著二人,李奉銘還有些許喘息。
二人和殭屍就那麼對峙著,雙方都無動作,米九山與沈峰警惕的瞪著殭屍的上下打量。
殭屍是否有些緩和,居然慢慢微閉起雙眼。
沈峰見狀,慢慢半蹲下身體,拿刀的手伸出二指探了探李捕頭的鼻息,見有喘息,用拿刀鞘的手輕輕扶著李捕頭的頭,李捕頭胸前都是口吐的鮮血,胸前護甲已被撕爛。
輕輕拍了拍李奉銘的臉,李奉銘緩緩蘇醒,微咳幾聲,抓住沈峰手臂說道:
「小~小~心~~~,薛~薛~侍郎~的~老~老~~老婆~詐屍了~,他~他~們說,貓~貓~跳過棺材,就~就~詐屍啦~~」說完又暈厥過去。
沈峰把李捕頭輕輕放在地上,緩緩站起,問道:「米兄,能看出什麼情況嗎??」
「貓??」剛說出一個字,只見殭屍猛然睜開眼,雙手舉起,五指成爪,大喊一聲:「哈~~~~」沖著二人面門橫飛過來,腳下青煙四起,四周靈堂布紙紛飛,速度極快。
眼見就到跟前,二人快速左右閃開,米久山在閃身的時候,剛好與薛侍郎的老婆王氏照面。
借著月光,只見王氏雙目爆睜,滿眼血紅,面成青色,青筋暴突,披頭散髮,眉宇之間一股黑氣環繞,眉心處有一細微小孔,流出一絲黑血。
「流屍蠱,沈老弟小心~~~」米久山喊到。
說完,二人雙雙蹦起,落到王氏身後三尺斜靠站定。
沈峰問道:「流屍蠱???」
「是,薛侍郎老婆的屍體中了「流屍蠱」巫仙派專門用來操屍殺人的蠱毒」說完眼睛四處掃了府苑各處幾眼,繼續說道:「下蠱之人因該就在周圍什麼地方。」
正說間,王氏回身再「哈~~~」一聲,口吐小股黑氣,雙手僵直的爪狀在前,再次快速沖向二人。
沈峰橫著刀鞘一擋,王氏爪手抓刀鞘,沈峰右手揮刀砍向左肩,刀入肩三指見骨,王氏肩上的衣服劃開寸寬口子,刀入肩處無血流出。
米久山轉身閃到薛侍郎老婆的身後,左手拿著包裹著的方刀,穿過王氏的肩膀,橫勾住脖子往後一拉,右手握拳伸出拇指,按住王氏的「大椎穴」,食指中指按住「肩中俞穴」,只見王氏頭猛被抬起,哈出一口黑氣,不住的大喊。
沈峰規避黑氣,用力一推刀鞘,拉刀過肩退出兩米。
王氏橫掃雙手,轉身襲擊米久山,米久山低頭躲過,方刀脫手,順著王氏胸前滾落腳下,米久山伸腿,穿過王氏的腿胯,勾住包裹著的方刀,快速點向王氏腰間的「中極、關元、氣穴三處穴位」。
王氏屁股一縮,前腹胯一挺,米久山勾刀的腳用力上抬,王氏僵直的跳起三米多高,黑布裹著的方刀也被抬起到米久山眼前。
米久山順勢接住方刀,抬頭轉身騰空,大力側踢王氏腹部,只見王氏在空中被踢出數米遠,直接倒落在靈堂門前,落地瞬間王氏直挺挺的彈起身體,直立雙腳離地半尺,漂浮在空中。
沈峰刀過頭頂,墊步空中翻滾著刺向王氏的胸口。
王氏抓住刺來的佩刀,往後一個跳退,沈峰身體失去平衡,撲倒在地,抽出被抓住的佩刀,就地一掃,薛侍郎老婆縱身跳上靈堂的棺木頂上站直。
沈峰一個翻身,鯉魚打挺快速彈起,轉身左掌佛手在前,右手佩刀腰間,雙腿前弓馬,眼瞪薛侍郎老婆,擺出攻防架勢。
米久山空中落地后,腳下一蹬,伸直左手,橫拿包裹著的方刀,飛撲薛侍郎老婆。
王氏雙手僵直著下抓,一把抓住方刀兩頭,米久山猛的拉回方刀,薛侍郎老婆直挺挺的從棺木頂上撲掉在地,地上塵土飛揚。
米久山抓住方刀中間,橫翻方刀,連同王氏的身體一起翻了過來,米久山右腿回拉成前弓馬,右手探入懷中,取出「定身符」大喊一身:「定~~~~」隨後口念定身符咒語。
沈峰閃身躲避到旁,只見薛侍郎老婆被貼符后,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雙手上伸還緊緊抓住米久山手中的方刀,雙眼已閉,再無其它動作。
米久山收回右腿站直,左手施力,用方刀把薛侍郎老婆直接從地上提起,拉住方刀中間,連連轉身至棺材另一頭,直接把薛侍郎老婆拉回棺內。
右手胸前單掌攤、推運氣,三指半握,抓住棺木側邊的一顆棺材釘,生生拔出,打入王氏的眉心,快速單腿勾起棺蓋,取手帶出方刀,棺蓋空中反轉數回,大力一拍蓋上棺蓋。
探手懷中拿出數張「驅邪符」,上下、前後、左右,在棺身上各貼數張符紙,左手橫握方刀,右手劍指,立於方刀之上,腳踏七星,口念咒語:
「天罡正氣,地玄吾昌。三皇五帝,借我洪荒」
「元始天尊,授予正欽。正一天師,授我法魂」
隨後,劍指在每張符上畫著圈,邊畫邊念到:
「五行驅邪,鎮立亡魂,太上仙君,急急如律令~~~」
「嘛里嘛彌轟,乾坤借法。斥~~~~」
隨後收工快步來到靈堂門口,沈峰見米久山閃身門前,也跟隨身旁。
米久山門前站定,仰頭環顧府苑屋頂,背起雙手喊道:
「即已出手,還不現身??行事如此鬼祟,可壞了規矩。」
「就你多管閑事,兩次壞我謀划,今日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黑夜中一聲渾厚的聲音道。
只見前門屋頂顯出狼潭黑袍男和紅衣女子,身側各數名著夜行服的包頭武士。
紅衣女子與數名巫師正欲動手,只聽府苑門外人聲鼎沸,自門望去,苑外火把光亮晃動,只聞聽有人在喊:「四周包圍起來,不許放走一人。」
只聞一眾齊聲道:「遵命~~~~」只聽的雜亂的腳步聲四起。
屋頂上的人聞聽有人來,說道:「算你走運~~~」隨後返身消失在夜色中。
沈峰正欲追趕,米久山趕忙攔住:「沈老弟莫追。」
此時苑外衝進數十人,乃是大理寺和城南府衙一眾衙役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