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尋找
兩個人回到研究生寢室后,夏時認為如果真是那隻黃色皮毛的小動物在作祟,它受到驚擾一定不會再來的,但是劉警官還是堅持蹲守了一夜,果然平安無事。
第二天清晨,兩個人再次登上屋脊間,去察看西側通氣孔附近的情況。
在那堆灰瓦中發現了一處不大的空間,裡面有一些灰黃色的動物毛髮,隱隱的還可以聞到類似艾蒿的味道,灰瓦堆到通氣孔間的地麵灰塵上有密密的小動物的爪印,從通氣孔望出去,樓邊有幾棵高大的榆樹,樹冠延伸到樓頂,其中一支較粗的枝幹幾乎是貼著通氣孔,看來是小動物進出的路線。
關鍵是灰瓦堆中類似艾蒿的味道,雖然已經極淡,兩個人聞到的時候還是隱隱的感覺心神一振、情緒亢奮。
兩個人離開屋脊間后,去了孤山島,在山上搜索了兩個多小時也沒發現艾蒿這種植物,只是在葯園附近找到了水蒿,兩者的味道大相徑庭。
搜山的時候,兩個人特意留意搜找了可供小動物進出的洞穴,也是沒有什麼發現,因為出事的那個女學生醒來的時候是在藥王廟裡,校方將廟舍的大門鎖了,只有這個地方沒進行搜查。
兩個人回到寢室休息的時候,又探討了一陣子,基本上確定是黃皮子的作祟引起的校園怪事,既然那隻黃皮子發出的類似艾蒿味道的氣味能夠影響到夏時的記憶,肯定和校園怪事有著直接的聯繫,只是兩個人都想不明白其中具體的細節。
劉警官想起讀研時的嚴嶺導師曾提起過關於黃皮子的個案,只是那時並未在意,自己在醫藥大學駐校調查怪事案件也有段時日了,應該回支隊彙報下情況,正好可以回單位聯繫下嚴老師,聽聽他對調查過程的意見。
吃過了午飯,劉警官簡單收拾了下,準備回支隊,夏時拿了洗漱用品也準備回到自己的教工寢室。兩個人臨分開時,劉警官想起了夏時身份的事,特意叮囑道,
夏時,你應該去校方的人事部查一查你的檔案,那裡肯定有你的經歷記載的。
夏時聽了忍不住苦笑,說道,
很久之前我就已經去找過了,可是非常奇怪,人事部那裡居然沒有我的檔案,幾乎都翻遍了,而且我來學校報道不久,人事部的老張就退休了,我那時是把檔案交給他的。後來我曾經按照職工登記的住址去找過老張,可是他退休后就賣了房子,全家搬去外地了,過了快十年了,學校里知道我報道時情況的人只有他了,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他。
劉警官略一思索,提醒說道,
你可以聯繫下老幹部管理部,查查退休幹部工資福利發放情況,就能確定了。
夏時原本對查找自己過往的事毫無頭緒,聽了劉警官的話,覺得也只能先從這裡著手,說道,
嗯,我還真沒想到這點,找個時間我去試試。
送別劉警官后,夏時回到自己的教工寢室,躺在床上合眼重溫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尤其想到那個女孩子時,越發覺得這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女孩兒,在自己的記憶里僅僅是個輪廓,當時在屋脊間她出現時的衣飾已經無從想起,只有她轉身時讓自己感受到她的悲傷依然清晰,還有她說著「夏時,我一直在等著你!」時的期待與溫情歷歷在目。
雖然想著她時,自己的頭部不會再痛,可關於她的一切,也似夢如幻般,戛然而止。
煩躁與焦慮的情緒也漸漸困擾著夏時,原本已經習慣了的平靜的生活被擾亂了,
心中重新生出的渴望與迫切,在已知的謎團中奮力掙扎。
臨近下午上班時間時,夏時起來洗了臉讓自己精神些,擦乾的時候,靈光一閃,忽然想起在湖邊遇到的那個自稱是自己小學同學的尹卓,急忙掛好毛巾,在床邊桌的抽屜里的一本書中翻出他留下的那張字條,看著上面寫著的電話號碼,略一猶豫,還是拿出手機撥了過去。
響了七八聲,那邊才接通,傳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您好,請問您是哪位?」
夏時因為從聲音里分辯不出對方的年齡,遲鈍了下,才索性直截了當的說道,
「您好,我是尹卓的。。。同學」。
「啊,是他的同學啊,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以前的記憶像丟失了一樣,怎麼也想不起來以前的事了,偶爾幾乎要想起點什麼了,頭卻劇烈的疼痛起來,根本無法再想下去」,
夏時停頓了下,想著讓對方有時間思考下自己的話語,
果然,對方沉默了幾秒鐘后,說道,
「嗯,然後呢,您繼續說。」
「我現在想找回我的記憶,我想知道我是誰?想知道之前所有和我有關的事情!尹卓說您或許能幫助到我。」
「啊,是這樣啊,我是從事心理學研究的,如果您的這種情況是因為心理障礙造成的話,我還是能幫助到您的。對了,您是什麼時候發現想不起以前的事情的?」
「差不多快十年了吧,大病康復以後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您生過病!生的什麼病啊?」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具體是什麼病?我也不知道。」
「嗯。。。那你的頭部受過外傷嗎?」
夏時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並走到洗浴間照著鏡子左右看了看,才回答說,
「應該沒有過,頭髮也沒有缺失的地方,而且平時也從來沒有過無緣無故疼的時候。」
「恩,你的情況不好判斷,這樣吧,我現在暫住在上海的朋友這裡,如果你這幾天能來一趟上海,我就等你幾天,到時候給你做個系統的檢查,好做進一步的診斷。」
「好的,我這裡也快放暑假了,我負責的體育科目考核已經結束了,我先去請假,等確定了再聯繫您。」
「好,我等你的消息吧。」
「先謝謝了,讓您費心了。」
「沒什麼,既然是伊卓的同學,就不要客氣了。」
夏時在下午找到副校長請了假,回辦公室整理好考核明細並送到教務處,才回了寢室收拾出行用的東西,一切妥當后,給上海的華僑醫生打了電話告知明天準備過去那邊,兩個人加了微信,華僑醫生髮來了位置。
晚餐前,夏時躺在床上用手機購買去往上海的列車車票,劉警官的電話打了進來,語氣很是興奮,
「夏時,嚴老師聽我說完我在醫藥大學的偵查過程后,說基本上可以肯定是那隻黃皮子引起的校園怪事,他還再次給我講了他在鄉下帶學生實習時遇到的那件和黃皮子有關的事情,我才弄明白了黃皮子是怎麼讓那些學生在睡夢中離開寢室樓的,你猜下?呵呵,看看你能想到不!」
「我怎麼猜啊,一點線索都沒有!」
「哈哈哈,讓你先著急著吧,我在食堂吃過了晚餐就回去你們大學啊,把剩下的東西都取回來,我可以不用駐校調查了,明天開始我要去考古隊做輔助調查,等我啊,我先去食堂了。」
「喂,你等下,先告訴我黃皮子。。。。。。」
夏時的話還沒說完,劉警官那邊已經掛了電話,夏時一時只能暗自苦笑。
買好了車票,還沒到開餐的時間,無聊中,夏時查看了下華僑醫生的朋友圈,讓他感到奇怪的是,微信軟體推廣四五年了,華僑醫生的,卻是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