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名其妙的測試
壞了!
望著劉老師那一臉的凶神惡煞,二郎心想果然有事要糟。而且多半就是那個吳莉莉給鬧的。
「什……什麼事?」
他哆哆嗦嗦慢慢站起來,用力眨巴著純潔的大眼睛。
二郎很清楚,現在必須要裝成人畜無害的樣子,只有如此才可能撇清一切關係。
本來自己就是無辜的嘛!是莉莉自己犯的病,只不過是被他倒霉碰上了而已。
「什麼?你自己做過啥齷鹺事,難道不知道嗎?還用我來告訴你!」
班主任如同一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正在劇烈抖動著。
「我……我什麼都沒做!」
二郎想儘力向她解釋。
那個臭娘們肯定是惡人先告狀,去找過她了,可自己真的什麼也沒做呀!
「別廢話啦,跟我走吧!」
班主任滿臉輕蔑的雙手叉著腰,高挺著健壯的胸肌。
二郎弱弱的又望了她一眼,被逼無奈之下只好垂頭喪氣跟在她後面。
反正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還好,如今每個教室里都安裝有監控裝置的,到時候查一查就什麼都清楚了。
身後,同學們正三三兩兩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時不時還衝二郎指指點點怪笑幾聲。
小傻子此刻竟不嫌事大高聲唱道:「兄弟你大膽地往前走……啊,莫回呀……頭!」
二郎回身瞪了他一眼,那傢伙居然還在呵呵傻笑。
笨蛋!
完全蠢得都沒法治了。
走廊里很明亮,牆上所掛的都是一些老頭老太太的畫像。
這其中二郎最喜歡的,是那個叫愛迪生的大胖子,此刻他正色眯眯的望著自己笑。
「進去吧。」
班主任鐵青著臉輕輕推開了一扇門。那不是二郎以為的辦公室,而是保健室。
可為啥要帶他來保健室呢?自己又沒病。轉念一想,也許是吳莉莉正在裡面治療?
嘿嘿!這臭娘們估計病得不輕。
令二郎感到奇怪的是莉莉並不在保健室。
裡面只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眼鏡男,見他進來了就開始呵呵傻笑。那樣子彷彿一隻餓了半個月的鱷魚,終於瞧見著獵物似的。
原來那個美女保健老師哪裡去了?
她好像姓王還是姓汪。由於漂亮又溫柔,有的同學甚至會故意弄傷自己來保健室呆著。
嘿嘿,自然都是些男同學。
女同學提到她時,往往都會把下巴高高抬起,與地平線成四十五度夾角,然後再輕輕的「哼」一聲。
「汪老師呢?」
二郎探頭小心的問。
「哦,她……臨時有事出去了。」
眼鏡男伸出食指推了推鏡框,反手將門帶上。
「這裡,現在暫時由我來負責。」
「那麼劉老師呢?她……不進來嗎?」
二郎覺得現在的情況有些怪怪的,令人十分不安。上次有這種感覺時,他從自行車上掉了下來,腦袋差點被摔成兩半。
「你可是撿回了一條命喲。」事後老媽這樣子對他說。
「嗯……別管班主任了。」
眼鏡男伸手從辦公桌上抓起聽診器戴在頭上。
「坐下來,把衣服掀開。」他命令道。
「我沒病!」二郎不解的瞪著他。「有病的是莉莉。」
「呵呵……是嗎?」眼鏡男咧嘴笑了。「你見過哪個病人說自己有病的?」
二郎撓了撓後腦勺,
覺得這話似乎也對。於是就按照指示坐到了對面的高腳椅上。
「吳莉莉呢?她沒來嗎?」
二郎不安的盯著擱在屋角的那具人骨模型。他不知道人們為啥喜歡在保健室之類的地方,安放這種滲人的玩意。
他甚至覺得那堆沒有生命的塑料骨頭也在「嘿嘿」嘲笑著自己。
「就別管旁人了,現在需要解決你的問題。」眼鏡男一臉嚴肅,彷彿對面坐著的是位身患絕症的病人。
「我……我有什麼問題呢?」
「嘿嘿,通常總說自己沒問題的人,問題才大著哩!」
「嗯……」二郎低頭想了想,覺得這話也蠻有道理的。
眼鏡男先伸手用連著聽診器的圓形金屬片,在二郎肚子與後背之間到處遊走,然後索性扯下聽診器直接蛤蟆似的趴在他身上四處亂聽。
鬧了半晌,才終於直起身體皺著眉搖頭問:「大小便還正常吧?」
「還好,就前段時間老拉稀。現在都基本正常了,全是一條一條的。」
「嗯。很好,咳咳……很好很好。」眼鏡男又順手從上衣口袋裡掏出個黑色小手電筒棒。
一束強光突然打在二郎的眼球上,刺得他眼冒金星,急忙閉住。
「嘿嘿嘿!別閉呀。你把眼睛閉上了,我怎麼給你做檢查呢?」
「你用光晃得眼睛疼,我怎麼能睜眼?」
「好好好,你睜開吧,我不用手電筒了。」眼鏡男說著將手電筒棒重新放回衣兜里。
二郎把眼睛睜開后,發現眼鏡男的玻璃鏡片幾乎是頂在了自己的鼻子上。這傢伙一定吃過大蒜,他難受的屏住了呼吸。
唉,不知道這倒霉的檢查什麼時候才會完?
又折騰了好一陣子,眼鏡男才終於將二郎的眼皮都翻看完畢,轉回身在一張白紙上寫著什麼。
「都弄完了吧?」二郎不耐煩的問。
「快了快了,別著急。還有一個項目做完了就讓你回去。」
眼鏡男從桌上的背包里取出了一沓卡片。
「這是幾?」他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二郎黑著臉回答。心中暗罵:這笨蛋當我是傻子嗎?耍猴玩呢!
然後,眼鏡男又伸出一根手指側過頭問:「這是幾?」
「一。」
「好!很好,非常好。」眼鏡男滿臉奸笑,用手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
「別急,別急。很快就會完了。」然後他將手上那沓卡片亮了出來。
「這是什麼?」
他輕輕晃著其中抽出的一張。上面畫了一個黑色小人,二郎認得那是用來當做男廁所的符號。
「廁所。」
「男廁還是女廁?」眼鏡男接著問。
「當然是男的!你當我白痴嗎?女的是穿裙子的那個。」
「嘿嘿!你指的是這個嗎?」
眼鏡男又抽出了一張穿裙子的小黑人圖片問:「這種是指女廁所吧?」
「是呀!廁所就兩種。不是男廁就是女廁,有什麼問題嗎?」
「呵呵!」
眼鏡男笑著伸手扶了扶金絲邊眼鏡。
「那你平常進的是哪種呢?是穿褲子的,還是穿裙子的?」
二郎終於憤怒了。他覺得自己肯定沒病,有病的明明是眼前這傢伙!
「你覺得我是男人還是女人呢?」二郎氣呼呼的反問。
「你當然是男的。但……會進哪一種廁所嘛,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男的當然進男廁所,這麼簡單的道理,難道還用我回答嗎?」二郎覺得這傢伙腦袋不正常,完全不可理喻。
「好好好,歪瑞顧得!你回答的非常好。」眼鏡男鼓掌哈哈大笑,像一隻得勝的公雞般高昂著頭。
「測試完畢,你們都可以進來啦。」
「什麼?你什麼意……」
還沒等二郎將話講完,大門就被人「嘭」的一聲推開了。
「伍二郎!看你今天還怎麼抵賴!」
吳莉莉那尖利的女聲如霹靂般當頭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