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導火索
介紹完故事的幾位主人公,接下來張登丁就要為大家講述一下,我在年少時的一些所見所聞所感。或許是我的思想太過於純真,對一切事物都抱著美好的幻想,可是現實卻將我打回了原型。這也是為什麼現如今勢必嫉惡如仇,勢必要拔除「真理」這棵思想毒瘤的根源。
我一直有個問題,我們所生活的環境真的是這樣嗎?還是說,長期生活在《張氏真理》的陰影下,一切都變得畸形了呢?
我對人生最初的印象便是停留在一次去醫院看望大帥的片段,那是我腦海中僅存的第一張人生畫面。那時的我還被大家抱在懷裡,舉起來朝向一個屋子裡看,那時候的人有很多,我也數不清。只是看到大帥躺在一張病床上,他穿著條狀病號服,滿面紅光看向門口,在跟大家討論些什麼,我很疑惑,那時候的我心中只覺得,他還是那樣的慈祥。後來才得知,大帥是出去和他所謂的小弟們喝酒,喝高了,一個人搖搖晃晃地騎車,他並沒有回家,而是想去我二叔家裡,可誰料一下人和車都倒在了路邊,還是路過的熟人發現告訴我二叔,這才把他救了起來……
小時候啊,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長大,每逢佳節大家都能夠團聚在一起,吃吃飯,喝喝茶,放放炮,聊聊天……可是長大后發現,大帥、父王,乃至二叔,都深深地被「張氏真理」所影響。
接下來所要講述的一件事,也是近期發生過的事,更是成為我決定站在「張氏真理」對立面的直接導火索。
記得那天是我和張丁暢將要開學出遠門的前一天,大家就想著聚一聚,送送行。所以就家裡這八個人,就在距離大帥家比較近的一個餐館吃飯,大帥和奶奶都去的比較早,所以大帥一進門就看到了飯店門口有個人在喝雞蛋湯、吃牛肉餡餅,緊接著大帥他也想吃,但是又不能失去了作為「張府第一帥」的尊嚴,於是他假借出去透透風的名義,去餐廳的大廳里看人家喝湯吃餅,意思就是讓大家猜到他想吃這個。可以說他這個人真寡,也可以說他真閑的,緊接著大家陸陸續續都到場了,開飯嘍!!!大帥在餐桌上有一個傳統美德,那就是從來不會主動夾菜,看著大家開席后,他把碗、筷子、勺子工工整整地擺在面前,等著奶奶給他夾菜盛飯吃,奶奶不動,大帥就不吃。奶奶見狀連忙給他夾菜,可是人家又買起了關子,說自己咬不動,就想讓大家猜他喜歡吃那一口兒。緊接著,雞蛋湯和牛肉餅就給他端到了面前,這才安下心來。
吃飽喝足了,大家該陪著他往家裡溜達,把大帥恭恭敬敬地請進府里去,所有人都得畢恭畢敬地跟在身後,像極了古時候的大人物遊街。在大傢伙往回走的時候,大家聊起了有親戚剛剛過完50年金婚,辦的熱熱鬧鬧,就覺得很不錯,這時候奶奶順口提了一嘴,說今年正好也是她和大帥的金婚,大家感嘆這麼湊巧,而且就在十天以後,於是大家就商量著給她們好好辦一下這個紀念日。也正是為籌辦這個紀念日,爆發了一場百年難遇的「大亂」。
把大帥畢恭畢敬地請進府里之後,大家就一塊兒往出走,這就商量著十天後怎麼給大帥和奶奶辦一場金婚宴會,想著訂一家酒店,買個大蛋糕什麼的,一開始都跟大家說的很好,基本上分工明確,達到了預期目標。可是就在三天後,事情出現了變故…………
距離金婚紀念日七天時,奶奶著急忙慌給正在工作單位的二叔打了個電話,說大帥不願參加金婚宴會,
讓大家不要給他們準備。像二叔這樣坦誠率真的人聽后怎麼能同意?凡是個正常人都不能理解,於是二叔聽后色變,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去找我哥他們談吧」,緊接著就把電話掛掉了。於是奶奶又打給我的母親,說大帥不願意去金婚宴會,讓我們別準備了,當然我們這邊肯定也不會同意呀,說是到時候肯定安排,夫妻這一生只過這一次,非常難得,奶奶也是勉強答應下來,再去和大帥談談。
距離金婚紀念日四天時,奶奶這回再次給正在工作單位的二叔打了個電話,說大帥有令,自己去飯店每次都吃不飽,不讓大家準備,他本人表示不願意參與。於是二叔這回擺出了道理,說金婚這個特殊的紀念日人生只有這一次,很難得,而且兩個孫子馬上就要離開故鄉,前往遠方,正好走之前再聚一聚,實在不行,買好東西去家裡吃也是可以的。二叔這一次很心平氣和地和大帥跟奶奶談話,這一次,奶奶依舊答應了下來,說是可以。而且給我家打電話時,得到的依舊是同樣的回復。
在距離金婚紀念日一天時,變故來了。奶奶再一次給二叔打通了電話,在電話那頭哭著向二叔說,別給他倆準備金婚紀念日了。顯然,兩位老人又吵了起來,而且奶奶這一次依舊沒有佔到上風,更離譜的事兒來了,二叔詢問具體原因,想問一下到底因為什麼,奶奶為何會如此大哭?奶奶並沒有說什麼,沉默了許久,掛了電話。當天晚上,二叔一家正在外面吃飯,這時奶奶再一次打來電話,說張金帥說什麼也不要他們辦金婚紀念日,並且他邊哭邊打自己耳光,哭著喊著說「我不去,我去飯店吃不飽」,緊接著,guang~guang兩個耳光打自己臉上,二叔見狀,立刻掛了電話,將手裡的飯碗一推,帶著二嬸和張丁暢氣沖沖地就來到了我家,跟父親張苗探討,張金帥為何是這樣的人,如此固執不堪。
緊接著,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張苗、張芯兩兄弟商量過後,決定發動最後的進攻,說買上食材,去家裡聚餐。此時撥通了大帥家的電話,奶奶接聽,此時還可以聽出來,兩位老人依舊在爭吵不休,於是大家把商量的結果告知奶奶,讓奶奶如實稟報大帥,於是奶奶大聲地將大家的意願報給了張金帥,於是大帥回復是,說什麼也不讓辦金婚紀念日,就算來家裡,也不讓進張府大門,都給轟出去。至此,電話終於掛斷了,張金帥的行為,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無話可說……
第二天,終於迎來了最終的決戰,這是一場智力與膽量的鬥爭。大清早,大公子張苗便去採購了很多食材,前往大帥家裡一探究竟,幸運的是,並沒有被拒之門外。於是精通廚藝的張苗公子前去為大家準備豐盛的午宴,至於張金帥,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是的,他就是一動也不動。見大家陸陸續續都來了,張金帥便從沙發上轉移到了床上躺著,對,他就是要——假昧。
看著大家陸續到來,飯菜陸續上桌,張金帥便從床上爬起來,繼續坐到了沙發上,但他全程不跟大家說一句話。緊接著,大家開啟了豐盛的午宴,一開始大家見張金帥看著桌上的飯菜不動,想要給他夾菜吃,可人家張金帥是誰呀?張府大總管,人家能這麼沒有骨氣,決不受著嗟來之食!!!自己把筷子和碗拿到了一邊,就這麼看著大家,而飯桌上的大家也不再理會張金帥,繼續享用午宴,再看看奶奶,對大家的到來和精心準備表示很感動,也很感激。吃完飯後,準備到了切蛋糕的環節,始終沒有張口的張金帥,看到大家把蛋糕端了上來,自己又回到床上——假昧。於是,奶奶很開心地和大家共同享用了蛋糕,度過了一個難忘卻又不怎麼美好的金婚紀念日。
至此,張金帥的種種離譜行為已經徹底激怒了我多年的怒火,引出了我張登丁對於張府過去事件的種種回憶,接下來張府還會有更多的事件等待我們去發掘,而這件事只是風暴前的導火索罷了。
我張登丁此生,誓與張府,與《張氏真理》勢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