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奇幻的燈籠魚

微風鼓動著殘破的船帆，戰船一直以一個較快的速度在海蝕洞裡面航行。

讓人感到奇怪的是，無論戰船行駛多快，總是一直處於航道的中心位置，船隻不會偏航，船身也不會碰到遠處的石壁，聽起來十分的神奇。

航行總是枯燥的，尤其在這樣幽暗的環境里更是很難讓人挺起精神，而未知總是讓人迷惘，不知前路如何，壓抑的氣氛漸漸淹沒了整隻戰船我們沒有剛出發時的蓬勃朝氣。

我們就像是飄蕩在幽冥之海的靈魂船，除了掌舵的格萊和幾個巡邏守衛的士兵，其他人都是沒有一點生氣，在黑暗中徹底喪失了對於未來的期冀。

我從船艙裡面走出來，船艙裡面微弱的燭火也不能撫慰我的心靈，因為與周圍的黑暗相比，這一根小小的燭火又算的了什麼呢！而水手們的房間更大，卻也只點了這樣的一根蠟燭。

我眼睛眯了眯盡量適應黑暗的環境，身後加萊卡穿只著幾件粗布麻衣，他的鋼甲在遇見海洋巨獸亞拓烏斯的時候都已經脫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這幾件的衣物和手上的護甲。

此時衣服上還沾著與那些海盜拼殺時留下的血漬，靠近我的時候聞到的還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林恩大人！我們已經走了將近不知多久了，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發現！我不知道當初我們的決定是否正確」

「我知道加萊卡！但是，加萊卡，你知道我們別無選擇，除了繼續深入」

我淡淡的說道，語氣里沒有一點點的感情，就像是在闡述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一樣。儘管這裡面的危險也許會隨時讓我們死去。

「林恩大人，我並不為強大的敵人而感到恐懼，我害怕的是我們見不到敵人，我恐懼未知，因為我們總是死於未知的危險裡面！」

就在我和加萊卡在甲板上交談的時候，遠處的水面之下一個弱弱的光源在緩緩的向我們靠近，忽上忽下的樣子惹得一眾巡邏的護衛都看了過去，沒過多久那些在房間里休息的士兵們也聞訊出來。

而我和加萊卡也不免的被吸引，舉起望遠鏡，鏡框里水下的光源一閃而逝，便消失在我們的視野里。

一眾水手士兵在看到好不容易一個新鮮的事物消失不見了周圍的一切有回歸原本的模樣，紛紛抱怨起來，長時間處在這樣的環境裡面，他們難免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叫嚷著散了開來，紛紛回到自己的崗位上，沒過多久那一點白光又出現在水底深處。

從那悠藍的海水之下，為船上的人帶來一絲寬慰，不過這次光源明顯離我們更近了，可是一會它又消失不見，但是這個水手們並沒有走開，他們期待著那一絲光源的在此出現。

過了一會，黑暗依舊籠罩著我們，它巨大的手如同是繩索一樣捆住了水手們的心，讓他們感到無法反抗的窒息。

就在水手們最為絕望的時候，光源出現在這艘船的正下方，不少的士兵看到悠藍的海面之下，那一點若隱若現的光源都紛紛悸動著。

為了多看幾眼，不少的士兵跑到戰艦的尾部，剛到達尾部，便看到那一點光亮從戰船尾部的海面之下傳來，那光芒悠悠的往他們來時的地方游去。

沒過一會！船頭遠處的海面之下，又開始出現點點光芒，在黑暗的環境里猶如星星一般。

這些光芒不斷的閃爍著、遊動著，一時間整個水域全部被它們所佔領，我一時好奇便拿起望遠鏡看去，這時看到的東西不似上次那樣樣，

一團黑影，遠遠的就看到那是一隻模樣奇怪的魚。

渾身被漆黑的鱗甲覆蓋，長約一米左右，魚身厚實而圓潤，從側面看去就像是一個橢圓一般。

望眼鏡漸漸往光源處靠近，一張滿是獠牙的嘴嚇了我一跳，獠牙大概有手指長，直徑看似應該是有五毫米左右，就像是被磨尖的鋼筋一般，參差不齊的焊在它的大嘴上。

整個魚頭被大嘴分成上下兩個部分，就像是兩個巨大的漏勺一樣，沒有像小鯉魚那樣嘟嘟的嘴巴。

魚頭之上，一個像是燈籠一樣的光源隔著一個彎曲柔軟的觸角和魚頭相連，那個燈籠就在整個魚頭的前上方，隨著魚的遊動而悠悠的擺動著。

就在我看到的起勁的時候，被我觀察的那隻魚旁邊，有一隻魚頂上的燈籠開始熄滅，而那隻燈籠熄滅的醜陋魚也停在了原地一動不動，肚皮往上翻看著就像是死去了一般，過了許久光明重新回歸，那隻魚又翻過身子開始悠悠的遊動著。

就這樣，整個海面之下，燈籠魚，姑且這麼稱呼那些怪魚吧，那些燈籠魚擠滿了整個航道，猶如天上的星辰墜落海洋，配上遠處黑暗的崖壁。

這一幕就像是在水天相接的海面，星星倒影在海面上，隨著船隻盪起的水波起伏，而我就像是搖曳在星河上的旅人，注視著時間長河的緩緩流逝。

此時坐在這裡摸了摸蒼白的鬍鬚，我放下了真在書寫的筆，回想起那次經歷，雖然後面的拼殺中死去了很多的兄弟，但是這個開始可以說是絕美的。

魚群慢慢遠去，而我們的夢幻才剛剛開始，遠去的魚群帶走了我們的熱情，船隻上重新陷入沉寂，不過與開始不同的是，我們的心裡都多了一份期冀，對於生的期冀，這也許就是我們能逃出生天的原因吧！

「林恩大人！也許強大的魔法才是真正我們應該追求的！」

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這樣說，但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其實我下這個決定很大程度是和烏斯拉圖亞的那枚龍蛋有關，既然他們海盜可以染指，憑什麼我不能，跟何況我們現在已經進入了烏斯拉圖亞。

與其最後便宜了他們，還不如拼一把，搏一搏單車變摩托，人生一世最不能少的就是這種精神，畏畏縮縮那還活什麼呢！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可以大大咧咧，做人做事都要小心仔細，這有這樣才能保證在爭的同時減少不必要的風險，用偉人的話講就是戰略上蔑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時間悠悠隨流水，一晃而過是人生。

在黑暗的洞穴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只有船艙裡面的幾根蠟燭對抗著外面的黑暗，格萊還是站在二樓平台的船舵上看著，其實我跟他說了沒必要看著，估計並不會偏航，但是格萊這個心細如髮的傢伙並不放心把自己的命交給習慣。

堅持要在二樓平台上掌舵，即使他現在什麼也看不到，更不用談能夠在完全黑暗的環境里掌舵了。

而加萊卡則是站在甲板上，拿著一根木板，一端綁在船艏上，一端上點著一個蠟燭，然後靠近海面，拿著望遠鏡找打一些海盜們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