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惡魔蝸牛

李飛每天坐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監控界面觀察劉勛。他的桌上擺著一份劉勛實驗詳情，事無巨細，從實驗用具到實驗具體方法，實驗成功與否。條條記錄在冊。

羅以文也每天出去搜尋著閃電鳥的蹤跡。

監控界面除了1802實驗室，還有另一個黑漆漆界面，中間一直顯示一個灰色的漩渦。除了記錄劉勛的活動，李飛時不時會放大另一個界面看，露出令人捉摸不透的壞笑。

嘟——嘟——嘟——辦公室的門鈴響起。

「進！」李飛沒有語氣地說。

「李總，漩渦夢境已經準備好了。」

李飛嘴角微微上揚，擺了擺手讓秘書出去了。他十指交叉，盯著監控屏幕思考了十分鐘，撥通了電話。

「測試沒有問題的話，三天後進行實驗。」

劉勛和李楚然對監控和漩渦夢境的事情還渾然不知，王建坤一直催實驗進度，兩人幾乎已經住在實驗室了。

（三天後的晚上）

「李總，一切準備就緒。」

「動手吧。」

李楚然和劉勛正在摺疊椅上酣睡。

劉勛再次站到了之前那一堆蝸牛殼上。這次地上不再有淺藍色的閃爍標識，地上的積水和之前霧氣形成的「鏡子」也都已經消失。

四周靜的可怕，地上全是灰塵，劉勛想起之前閃電鳥說的它們正在重生，他俯身觸摸地上的蝸牛殼，感受不到任何溫度，這根本不像是有重生的跡象！

忽然空中有什麼影子飛過，劉勛抬起頭的時候看到有很多個黑影快速閃動，像攝魂怪一樣從頭頂一次次滑過，伴隨著聲聲哀嚎。

難道是李楚然丟掉的那些蝸牛的哀嚎？

「你來了？」

身後傳來一聲尖銳的冷笑，劉勛回頭看，是一隻長著翅膀的變異蝸牛，比閃電鳥要高出半個頭，張開血盆大口看到的是一排尖牙。向前伸著脖子以最快的速度向劉勛奔來。

劉勛又一次嚇得腿軟了，想要後退腳卻不聽使喚。很快那隻惡魔一樣的蝸牛衝到了劉勛面前，脖子緩緩伸長，將劉勛籠罩在影子之下。

劉勛瞪大了雙眼，原來人在極端恐懼的時候是發不出聲音的。那隻蝸牛就這樣張開了血盆大口，頭和脖子彎成一個弓字。綠色的粘稠液體滴到劉勛臉上，劉勛感到了火辣辣的疼痛。

劉勛的腿顫抖著摔在了地上，隨之而來的是頭部傳來的劇痛，腦海中再一次出現一些零散的回憶片段，他拿著針頭往實驗蝸牛體內注射綠色熒光液體，這次還看到了功夫老虎的幼態。

惡魔蝸牛的翅膀緩緩張開，與身體將劉勛圍在其中，劉勛此時已經徹底被黑暗包裹，什麼也不能看到，只能感受到有什麼黏糊糊的東西不斷落在自己的臉上，還有臉上身上傳來的疼痛。

「學長！」

是李楚然的聲音！隨著她聲音而來的還有一些白色的亮光，透過翅膀圍成的縫隙照進來。劉勛被強光刺得無法張開眼睛。

然後是電流的聲音，劉勛能感受到身邊的巨物正在顫抖，像觸電了一般。

就這樣很快，周圍變得越來越亮，還有一股糊味。李楚然竟然用雷暴把這隻蝸牛燒糊了！

這個巨物僵直著倒下，地上被彈起一陣灰塵，劉勛被濃煙和灰塵嗆得連連咳嗽。

「學長你沒事吧？」李楚然跑過來拍拍劉勛的後背。

「這是什麼東西？」劉勛看著躺在地上的黑乎乎的一團。

「我也不知道，我之前只知道有那個高溫實驗室和雷暴實驗室，這可能是李飛新製作的實驗室。很抱歉把你牽連進來了。」

李楚然本來還擔心劉勛的同情會讓她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沒想到會把劉勛也牽連進來。

「這好像不是他的實驗室，更像是我的夢境，我之前也夢到過幾次，一直有誰來救我，這次救我的人是你。」

兩人話還沒說完，劉勛再次看向李楚然的身後的時候，剛那僵直倒下的巨物已經化成了一灘灰燼。可是劉勛始終感受到頭頂有一陣一陣的陰風吹過，耳邊也不斷縈繞著那尖銳的「你來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劉勛的聲音在山洞中回蕩。

「沒有啊，周圍一片寂靜。」李楚然疑惑的看著劉勛。

難道是因為剛剛過度驚嚇產生的幻覺嗎，可是這聲音好真實，就像腦中那些回憶一樣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啊——我的頭，疼的想要裂開了。」

「學長！學長你怎麼了！」李楚然在實驗室看著滿頭大汗尖叫著的劉勛，拍著他的肩膀喊他。

「劉勛睜開眼看到是在實驗室，擦了擦頭上的汗。

「沒什麼，做噩夢了，可能是壓力大吧。」

李楚然一次又一次出現在他的夢裡，劉勛覺得十分蹊蹺。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黑色的實驗室？」

劉勛試探著問李楚然。

「啊？什麼黑色實驗室？你的噩夢嗎？」

李楚然的滿眼都寫著疑惑，應該確實沒有見過，那隻可能是出現在夢裡，並不是真實的李楚然。

「嗯，可能真是噩夢吧。」

劉勛此時大腦正在飛速運轉，回憶著從一開始在夢中見到「東方明珠」到李楚然在夢中將他救下，他想不到這些事件之間有什麼其它共同的聯繫，唯一的聯繫就是——蝸牛！

「學長，這是我用之前做轉基因蛇毒的技術，做出來的蝸牛變異藥劑。」李楚然遞過來的時候劉勛感覺是那樣熟悉！這是像回憶畫面的那個——綠色熒光注射劑。

劉勛接過注射器的時候，頭又開始傳來劇痛，他攥著注射器，蹲到地上，緊閉雙眼。腦海中浮現出一段連續的畫面：

劉勛穿著實驗服，帶著護目鏡，正在往拳頭那麼大的熱帶蝸牛體內注射藥物。隨著一批一批蝸牛注射完成，他再次來到了第一次見到「東方明珠」的黃色沙漠一樣的地方。氣候炎熱乾燥，空中產生一陣一陣的電波。

再往前看去，是——死去的蝸牛殼！原來上次他站到的地方是蝸牛殼堆成的「東方明珠」！怪不得只有對面那隻蝸牛發出聲音，當時還十分疑惑為什麼腳下的蝸牛不會出聲？

這麼多死掉的蝸牛都是哪裡來的？它們是否像閃電鳥說的那樣也會重生？

「這些蝸牛都是你做實驗殺死的。」

「東方明珠」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