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活著,希望
夜幕已經完全將這個國家籠罩,一輛大巴車正在高速公路上行駛著。這是從印第安納開往猶他的大巴車,一位黑人青年坐在大巴的最後一排,準確的說他不是正宗的黑人,這從他的膚sè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他是一名混血兒,他的母親是一名中國人,移民來到了美國,更確切一點說,應該是是非法移民,俗稱偷渡。
他斜靠著窗戶,眼睛盯著窗外一眨不眨。俊朗堅毅的面孔,清冷如水的月光,冷若冰霜的目光,種種的一切,將這名大男孩的帥氣突顯的淋漓盡致。只是,這樣的目光,很少會出現在他這樣年齡的孩子身上。
這名青年就是傑森-沃克,他正坐在返回家鄉的大巴上。這一路上,他想了很多,想到了以後的路,也想到了他的母親——一個可憐而又偉大的中國女人。他的母親偷渡來到美國之後,住在紐約的法拉盛社區,那裡大多數都是移民人口,當然也包括他母親這樣的非法移民。
這是她夢想中的國度,這個國度在她的夢中就是天堂,現在她終於踏上了這片土地。然而就在她來到「天堂」的第三天,天使還沒有來得及眷顧她,惡魔就找上門了。在那個魚龍混雜的社區,她被弓雖女幹了。接著她發現自己懷孕了,她輾轉來到了鹽湖城,她希望**的總部能夠帶給她新的希望。
孩子出生了,她嫁給了一個當地的黑人,結果她的丈夫在一次黑幫的毒品交易中被槍殺,之後她一個人帶著孩子在貧民窟生活。只有在那兒,一個月7美元的租金才是她所能支付的,她甚至沒有告訴兒子她叫什麼名字,只是在空閑的時候會教兒子說中文。
直到2001年的chūn天,那時才剛剛開chūn,那一天傑森直到今天都還記得。鹽湖城因為大湖效應在那天下起了暴雪,一直帶著兒子生活的偉大母親終於還是倒下來。
「傑森,如果你將來有能力的話,帶著媽媽的骨灰去中國,讓媽媽能夠回到家鄉,好么?」40多歲的女人卻像60歲一樣的蒼老,枯枝一樣的手指向人們訴說著她的辛勞,病痛使她的身體更加的羸弱,臉sè更加的蒼白,即將潰散的眼神中蘊含著一絲悔意,「聽媽媽說,你一定要在學校好好上學,知道嗎?然後你可以申請籃球獎學金去讀大學……媽媽的名字一直沒有告訴你,你只要記住,媽媽姓陳。」她沒有說出自己的名字,或許她有她的用意吧!她就盯著自己的兒子,直到她的靈魂進入了上帝的懷抱。這個命運多桀的女人走完了她的一生,或許她為自己的選擇後悔過,可是她卻從未抱怨。自己選擇的路,就算是跪著也要走完……
那一天傑森哭的很傷心,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他知道她是一個偉大的中國女人,這便足夠了。他發誓一定要完成母親的遺願,帶著她的骨灰回到那個東方的神秘國度。
不知不覺,傑森竟然發現自己的眼睛濕潤了。嘆了口氣,他調整了一下姿勢,他的思緒又回到了從前的往事之中。在鹽湖城,黑人的人口數量只佔總人口數量的百分之五,這樣巨大的人口差距使得這裡的種族歧視非常嚴重。然而傑森的悲劇在於,他被白人所歧視,卻也不被黑人認同。
在學校里所有的同學都欺負他,幾乎所有的老師都沒用正眼瞧過他。其實他只是想好好上學,並且不被欺負罷了。
貧窮再加上對以後的生活完全喪失了希望,又失去了母親的管束。傑森很快跟當地的黑幫扯上了關係,他並沒有想過要去做什麼壞事,他只是希望不被欺負。從那以後他確實很少被欺負,但卻有更多他不願意做,卻又身不由己的事情找上門來。人生很無奈,有很多事情你無法選擇,但你卻可以抗爭。這些事情最終的結果取決於,你是否抗爭了,你是否努力的抗爭了。很顯然,此刻的傑森-沃克並沒有對即將到來的命運做出抵抗……
一次在學校籃球場上的群毆,一個白人小孩被打成了重傷。傑森-沃克以及其他幾名黑人被起訴故意傷害罪,2年的刑期讓他的人生蒙上了一層yīn影,接著在當地的感化院,他參與了一次「種族暴動」,這直接導致他被送往全美最出名的少年監獄——位於印第安納州的彭德爾頓感化院。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如何選擇,而是他根本就別無選擇。似乎一切都有一隻無形的手在cāo控著,他強迫傑森選擇了一條他不願意走的路。
他不要被命運左右,他要扼住命運的咽喉。所以他開始掙扎,在彭德爾頓感化院內,他很少和其他囚犯交流。彭德爾頓採取的不是刑期制度,特殊的升級制度使得能從這裡離開的少年很少,但這卻並不代表沒有機會。
「命運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傑森開始努力,他正努力地走出這個由他自己所製造的泥潭。好在,他成功了,就在他19歲的生rì前夕,他成功了。他通過了委員會的審核,他重新獲得的zìyóu。
重重地嘆了口氣,車上大部分乘客都睡著了,路燈通過窗戶照進車內,傑森借著這微弱的燈光看著自己的雙手。
「接下來我能做什麼?靠著感化院介紹的工作做一輩子?在那該死的冰激凌店當一輩子的服務員?」
甚至連想當一輩子服務員都是那麼的艱難。要知道,在鹽湖城,黑人與白人之間巨大的人口差距使得那裡的黑人很受歧視,或許要不了多就傑森就會被人找茬,然後連在冰激凌店當服務員的機會也失去了。
「該死!」傑森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沒有一絲光明,或許母親的遺願他這輩子都無法完成了。
想著想著,他有些氣餒。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右手食指的那枚戒指上的時候,他的目光又變得堅定了。
「我要讓那些對不起我的人付出帶價,讓那些我對不起的人得到回報!」他轉頭看向窗外,看到那些正待放的花兒,那些拚命長出綠葉的樹兒,看著那些經歷了寒冬數九之後再一次蓬勃生長的植物,他不禁想到,「我不也經歷了一場寒冬么?至少我現在還活著,至少我現在還年青,我還有希望,在人生這場大棋局之中,我還有機會翻盤。這一次我一定要牢牢抓住自己的命運,我的生命只能由我自己譜寫,我的命運不被任何人所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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