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性格也是一種天賦

也不知道斯馬特是不是讓那個7號教訓一下傑森，不過傑森卻沒想太多，既然上場了就要拿出在場上的態度。

「黑鬼，你防不住我的，我要踢爛你的屁股。我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後天的努力也可以在籃球場上成功。」斯馬特剛剛吹響比賽開始的哨聲，傑森的耳朵里就傳來了這個聲音，是紅隊的7號。

傑森並未回答，他知道在球場上，垃圾話是一個非常厲害的制敵手段，但他的經歷讓他的內心已經非常強大。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做好自己，打好自己的球，一切足以。

紅隊7號見傑森並不答話，這時紅隊的控衛已經把球交到了他的手中，他冷哼一聲，拉開架勢就準備進攻。他就是要證明，後天的努力，可以彌補自己天賦上的短板。

從印第安納回來后，傑森平時抽空也打過幾次籃球，所以以前的那些動作也都算溫習過了。此刻，見對手攻來並沒有慌張，擺出了防守架勢。

紅隊7號見傑森沒被他的動作晃開，且站位很好，便加大了運球的力度，並往前跨了一大步，他想試試對手的力量如何。只是這一試之後他就後悔了……他只覺一股大力傳來，對面的那個黑鬼腳下紋絲不動，而他卻往後退了一步。

要比力量？自從打籃球開始，傑森最不虛的就是力量上的對抗，只是一次碰撞那個7號便已經完敗。傑森抓住了機會，一個橫身，再次撞了上去，之後的結果就很簡單了。他斷下了籃球，然後助攻隊友完成了得分。

「看出了什麼？」科爾賓看著場上的比賽並未轉頭，他的聲音很平靜，顯然進入了工作狀態。

斯馬特看出了這小子有些不一般，似乎有些門路，要不然科爾賓不會親自來到這裡。他略微思考了一下，道：「這小子的力量很大，從技術動作來看，應該是經過了苦練，不過應該有段時間未接觸籃球了，動作有些生疏。不過在第一次碰撞后，他並不是選擇彎腰斷球，而且選擇了第二次碰撞，徹底撞開對手然後從容把球抓住。這個表現卻說明了一些很不好的問題，他的身體並不靈活。」

查爾斯沒說話，而是繼續關注著球場上的情況。這一次，紅隊7號顯然吸取了教訓，他再次要球。然後示意隊友擋拆，隨後他用一連串的腳步動作拉開了一絲空擋，轉瞬即逝的機會，他一躍而起，準備用跳投來結束這次進攻。可是，讓他驚恐的事情發生了。那個剛上來的黑鬼，竟然硬生生擠了過來，在立足未穩的情況下賞了他一個大帽。

「如果我能跳的再高一點，就不會……」倒在地上，紅隊7號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天賦的制約，似乎是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塹。

而傑森呢？他抓下被他扇出去的籃球，衝到籃下，一個大力灌框，讓籃筐吱吱作響，左右搖晃。

「你看出了什麼？」斯馬特一臉震驚地看著查爾斯。

查爾斯把傑森的體測報告交給了斯馬特，遺憾地說道：「如果他能再高10公分，絕對是一個內線的完美屏障，細心雕琢也許可以成為鹽湖城另一個郵差。只是，他的身體協調xìng和靈活xìng確實差了很多，速度也不快。」

斯馬特很想罵人，不……是罵天，上帝在造人的時候是不是總是這麼喜歡玩弄一切？他給了一個人足夠的彈跳，力量和臂展，但卻讓他的靈活度以及身體的協調xìng這麼差。而另一邊呢？一個為了籃球，苦練技術的男孩，他的心裡絕對有著一顆對籃球虔誠的內心，可是他卻沒有站上NBA的身體素質。甚至，沒有在籃球場上的那份靈xìng，這兩樣東西，給他一樣他都能立足NBA，可是上帝卻彷彿瞎了一般，什麼都沒給他。

之後他們誰都沒有說話，而是專心看著場上的一切。多雷爾是外行，他不能從場上的細節看出一些信息，但通過傑森的表現，他卻有些放心了。

傑森屢屢用身體完成對紅隊7號的防守，而且在進攻端，他也把自己的彈跳以及力量發揮到了極致。

「嘀！！！」斯馬特吹哨，示意比賽結束。其他的一些人都垂頭喪氣地坐在場邊，他們自己也意識到自己是陪襯。紅隊總共得53分，他們的7號就包攬了其中的46分，堪稱恐怖。而藍隊，總共得51分，傑森－沃克拿下其中的28分，並送出6個助攻。在他上場后，紅隊總共得42分，可見傑森的恐怖恐怖，以及其帶動全場的能力和作用。而且，最重要的是，傑森上場時候，基本上封殺了紅隊7號的進攻。

「你叫什麼？很高興能與你同場競技。」一個聲音傳進了獨自站在場邊休息的傑森耳朵里。

傑森循聲望去，他沒想到紅隊的7號會主動與他交談。「我叫傑森－沃克，很高興認識你。」

「我叫特雷西－戴勒，可惜我沒麥蒂那樣的天賦。」戴勒很放鬆，完全不像場上那樣對傑森充滿敵意。「你很驚訝？」他看出了傑森眼中的驚疑，他的聲音很平靜，「剛才我太想證明自己了，現在無所謂了。你讓我認識到了身體的差距，對於NBA來說，身體是很重要的。比技術我一定不輸給你，但說到身體……」這時，戴勒的眼中流露出一股無奈與辛酸。

「戴勒，我很高興認識你。可是，你要知道，上帝在創造每一個人的時候會給他安排一條路。有的人，只要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就好了，而有的人需要拚命的從這條路走出來，去尋找另一條屬於自己的路。我屬於後者，如果你和我一樣，那我們就一起繼續努力吧！打爛這瞎了眼的上帝給我們安排的這條鬼路。」傑森的些話一半實在安慰戴勒，還有一半是在鼓勵自己。

沉默了片刻，戴勒嘆道：「我想我應該屬於前者，而這一次我也答應我父親了，如果我再失敗，我就回到律師行，好好的做一個律師。」

「至少你還有一條父輩鋪好的路……」傑森有些低落，嘆了口氣，隨後說道：「有的時候不是每個人都適合打籃球的，特別是在進入NBA。可能我也不合適，但我會去拼。」

「你這句話我父親也說過，不過無所謂了。剛剛我已經決定好好聽我父親的安排，當一名律師。你要好好努力，我希望有一天你能成為約翰－斯托克頓那樣的城市英雄。」

「哈哈！我一定會努力的。」傑森笑道。

兩人很聊得來，接著就互換了聯繫方式。傑森答應了，只要能得到一份職業合同就請客吃飯。

這邊兩人聊得很嗨，另一邊科爾賓他們卻發生了一些小爭執。

「蒂龍，我覺得應該把他留下來。這幾個月就讓他在球隊訓練，夏季聯賽之後可以跟他簽訂一份短期的合同。」斯馬特說出了自己的觀點。

「斯馬特，你要知道，他這種體質是絕對『練不出來』的，就算留在隊里也沒用。我們不需要花錢簽一個飲水機看守員，你難道不覺得他很像一個人么？」查爾斯拿著傑森的體測報告敘述著自己的觀點。

「你說的是？斯威夫特？」斯馬特想起了這個人，然後沉默了。作為近年來NBA的幾大水貨之一，斯威夫特的名氣自然不小。他的身體素質可以蔑視99%的大前鋒，但他卻是一個除了扣籃以外一無是處的存在。

「相比於斯威夫特，傑森還沒他那身高。如果作為一個得分後衛來說，傑森完全沒有存在的價值。」查爾斯說著，揮了揮手中的體測報告。

斯馬特沒說話，科爾賓卻一直低著頭沉思著。過了好一會，科爾賓抬起頭，從查爾斯手中拿過了那份體測報告，道：「關於他身體的靈活xìng、協調xìng、柔韌xìng不是你這份數據能完全體現的。還有他的籃球智商和心態，更不是數據能表現的東西。就從剛才這場比賽來看，這小子的籃球智商不低，基本功也不是很差。最重要的是，他的xìng格。在查爾斯基本上給他判了死刑之後，他在場上的表現很從容，特別是剛剛上場的那幾秒，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這一點很重要，有的時候，xìng格也是一種天賦。」

查爾斯爭論道：「雖然靈活xìng、協調xìng、柔韌xìng這些東西數據也沒辦法表示清楚，但可以看出來他確實不行，這就是『練不出』的體質，不需要質疑了。」

「別說了。」科爾賓有些煩躁，「我不相信一個人的靈活xìng和協調xìng可以差成這樣，這裡面應該有原因。另外他的身體素質太好，我不想浪費。你們知道猶他的情況，所以我們應該本著『寧殺錯一萬，不放過一個』的觀念。先暫時把他留下訓練，這幾個月給他開學徒工資，夏季聯賽之後在做定論，這幾個月應該能看出他有沒有值得開發的東西了。」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沒意見。」查爾斯說道。

「我也沒意見，另外那個小子要不要帶去測試一下？」斯馬特又指了指戴勒，說道。

科爾賓看了一下斯馬特記錄的數據說道：「沒必要了，他的身體太弱，也不是很有靈xìng，其他人就都讓他們回去吧！傑森這小子我會報告給傑里的。」

隨後，斯馬特把所有人集中到了一起宣布了今天試訓的結果，很多人都無奈地離開了。有的人真的不適合籃球，他們也只能去抱怨上帝了，可是誰又知道上帝有沒有給予他們另外的天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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