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北境郭夫子
方無邱說著，從懷中拿出了一張因年久而已經發黑甚至出現腐爛現象的符籙。
「這是......」方尤淼驚奇，因為這張符籙上的字體連她都認不出來是什麼，甚至，與他們日常使用的字體都完全不是一個體系的。
「這是我在一棵樹后發現的，剛才看了一下，每棵樹後面都有。」方無邱道，「而且我沒猜錯的話，剛才地底下應該還有些什麼東西，是用來控制那些花草昆蟲的。」
可惜，現在地面被饕餮啃低了好幾尺，否則方無邱現在大概是在尋找那個寶物了。
「這麼一想事情就變得的簡單了不是嗎？」方無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顯然剛才他的所作所為對他的消耗也是極大的。
「巨大陣法用來提供源源不斷的氣，而陣中的符籙等別的手段用來阻斷入侵者，一個供能，一個產生效益，分工明確布局完整。」
方尤淼聞言也點了點頭，道：「而且這個陣法可能還不止是功能，還有一些印象心智的功能，將人的七情六慾引向偏向性的引導一個方向，這大概就是你剛才突然暴怒的原因。」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這個陣法就顯得合理了很多，而且很多之前覺得不合理的地方，現在也說得通了。
比如為什麼一進入無人區，他們就感覺到氣含量及其濃郁，為什麼如此大的陣法，在保證效果強大的同時，甚至還能保證多樣性，對入侵者進行各種阻斷。
如果真按他們推測的那樣，那這得是什麼樣的人才能造成的羅天大陣啊！
「哥，你現在還覺得有什麼東西在擾亂你的心智嘛？」突然，方尤淼想到了什麼，問道。
方無邱點了點頭，「現在想來，這種感覺似乎一直都存在，只不過太過微弱，讓人難以察覺，之前會進入夢境，可能也是拜這個所賜。」
方尤淼聞言皺眉，「那哥你要快點走了，如果真如你所說，這個效果大概是持續可疊加的，呆在這個陣中越久，效果越強大。」
聽到方尤淼的話，方無邱也沒有反駁，加快了速度。
在此之後與之前一般，往後的十多里地都沒有再遇到什麼巨大的阻力了，除了那隱隱約約的心智干擾外，方無邱幾乎什麼都沒感覺到。
然而，就是這簡簡單單的對心智的干擾，就已經讓方無邱苦不堪言。
對於方無邱來說，他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心境被帶到極端憤怒的無盡殺氣中，然而這個陣法似乎就是根據目標的意識來決定進入哪一種極端的。
剛開始還好，畢竟百年適應，方無邱已經對自己的殺意有了比較醇熟的壓制方法。
可越是走到後面，這個改變心境的特殊能力就越加強大，以至於方無邱根本不敢跑步，生怕運動導致自己疲憊，難以地方陣法的侵襲。
「哥，要不然休息會吧。」
看著方無邱忍耐到青筋暴起、看起來極為痛苦的樣子，方尤淼不禁心疼。
「不行，現在休息毫無益處，反而會讓我緊繃的神經再次鬆弛下去，給這個陣法可乘之機。」方無邱咬緊牙關，倔強道。
不過他倒沒覺得這是一種折磨，反而覺得這是一種歷練。
自從介入仙葬遺窟這檔子事後，他就清楚自己不可能繼續避世了，未來要面對更多的敵人，有神州眾生，更有天上的仙家們。
他不想當初周悍的意外再次上演，如果現在依靠這個陣法能及時擺脫當年戰爭遺留下來的後遺症，
讓悲劇不再上演。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事。
就這樣，方無邱繼續向前走著，而往後的二三十里行程之中，方無邱再也沒有遭受任何特殊的效果，反而這個影響心智的能力成倍增長。
「唔......」
此時的方無邱感覺自己已經到達了極限，脖子以上因為這東西憋得通紅，然而即便如此，他的眼睛也完全止不住的開始泛起了絲絲紅光。
這下，方無邱再也不敢硬挺了，只聽他輕喝一聲，一抹幽藍色的光覆蓋了他的雙眼。
隨後，一道幽藍色的光幕展開，若隱若見間，似乎有微弱的紅色氣息被阻擋在外。
藍色光幕展開的一瞬間，方無邱整個人都感覺放鬆了下來，之前那對心智的影響也因此蕩然無存。
這便是這個世界除了罄真外的另一種手段，秉殘。
人的七情六慾，固然在殘陰的範疇之中，所以方無邱一開始使用殘陰，周圍那些陣法施展的手段便統統消失。
然而，還未等方無邱放鬆一會兒，周圍的景象便開始大變樣了。
原本肉眼很難察覺的紅色氣息開始成幾何倍增長，將周圍的視野都變成了一片火紅的煙霧之中，幾乎阻斷了方無邱的視野。
「果然，釋放這個陣法的先人也是一位秉殘者。」方無邱嘆息。
他之前就猜到，這個陣法的施展者必定是在秉殘方面有一定建樹的，否則所施展的手段不可能都是對意識的侵蝕，因此，方無邱根本不敢輕易秉殘，生怕因此遭來更加恐怖的針對。
現在看來，果然如此，而且這個後果看起來比方無邱想象的還要嚴重。
剛才還只是若隱若見的紅色氣息就已經令方無邱難以控制，如果此時外圍的紅色煙霧衝進來侵蝕的方無邱的意識，方無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撐多久。
「淼兒，你知道這是上個紀元哪位先人的手段嗎？」方無邱問道。
方尤淼沉思了一下，道：「對意識的控制可稱出神入化，恐怕只有上個紀元的北境郭夫子了。」
「但我好像記得，郭夫子到上個紀元結束才隨時代結束而坐化，怎麼會在神州之土還有陵墓呢？這個人生平孤僻，仙界之中並無好友，更無妻小，幫別人製作陵墓惡的幾率......也不大。」
方無邱點了點頭，也道：「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這個陣法幾十萬年下來，恐怕有不少人都進入陣法之中過吧？能量就像是取之不盡一樣，什麼寶物能有這般起效？」
「恐怕......這就是仙界眾仙想要找到此處的原因吧。」方尤淼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