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雙料榜眼 出塵而去

「司馬元，今天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能站起來，我可以陪你繼續玩。」

凌修遠立於擂台之上，目光俯視，語氣輕描淡寫。

聞言，司馬元艱難地抬起頭，充血的眼眸泛起濃濃的怨毒，恨恨道：「你這個廢物，今天的仇我記住了，你給我等著！」

「成王敗寇，你都這副田地了還敢出言譏諷，看來你這是找死！」

此話一出，全場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根本想象不到凌修遠能說出此話。

而就在這時，凌修遠緩緩抬起手掌，就那麼輕飄飄地向下拍落。

看來凌修遠是完全不在意太師司馬顯和司馬家族的威脅，竟然真的想要殺人！

「給我住手！」

突然間，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帶著深深的憤怒，充滿了惡毒！

只見司馬顯目光陰冷道：「這裡是三年一度的殿試，又有皇帝陛下在此，不是誰都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我勸你莫要把事情做的太絕，否則得罪了我司馬家族，即便是破虜侯世子也沒人能救得了你！」

一番話激蕩全場，令人震驚！

如果凌修遠真的殺了司馬元，這就意味著他徹底得罪了司馬顯，甚至是整個司馬家族。

憑藉司馬家族在整個大周朝廷的勢力，即便是皇帝蕭遠山都要禮讓三分，更何況是他一個小小的破虜侯世子。

這一刻，那些大人物們皆是大氣都不敢出，深怕得罪了這位權傾朝野的太師，更怕得罪了司馬家族。

甚至是凌破天此時都有些騎虎難下，神色凝重，不知如何是好。

只不過擂台上的凌修遠似乎是置若罔聞，抬起的手一把抓住司馬元的雙臂。

就在眾人吃驚的目光注視下，雙臂微微用力。

「咔嚓……」

一道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司馬元軀體先是一僵，而後猛地一聲慘叫，痛呼出聲。

緊接著，他頭上青筋暴起，渾身狠狠抽搐起來，如同篩糠。

那等一幕，讓人看得心中發毛，如墜冰窟，脊背發寒！

「凌侯爺，你們父子這是真的要和我們司馬家族為敵嗎！」

司馬顯強壓心中怒火，目光直視凌破天，臉色鐵青。

「這個……」

凌破天一時語塞，嘴角不由得一陣抽搐。

不過他還是強忍心中惱怒，反唇相譏道：「剛才司馬元扭斷了麒麟世子的雙臂你不管，為何你的孫子被扭斷雙臂就要出言威脅？難道這大周朝廷不姓蕭，而是改姓司馬了嗎！」

「你……胡說！」

司馬顯明顯沒想到凌破天竟有如此一說，頓時讓他臉色大變，神色不安。

不過轉瞬之間，他就恢復過來，連忙對著皇帝蕭遠山躬身道：「陛下，凌侯爺這一番話殺人誅心，您可不能聽他一面之詞啊……」

「太師，凌侯爺所說也不無道理，你們司馬家好像是有點過分了！」

蕭遠山面色陰沉道：「剛才司馬元憑藉武力將火麒麟雙臂扭斷，我也沒看你說什麼。怎麼輪到你的孫子，就讓你如此暴躁，還口出狂言，我看你們司馬家的人做事有些太絕了吧？」

蕭遠山淡漠出口，但字裡行間卻流露出深深的不滿情緒。

這不由得讓司馬顯渾身一顫，脊背發寒，整個人都有些緊張起來。

「陛下，老臣知罪……」

司馬顯連忙低頭行禮，神色卑躬，甚至連頭都不敢再抬起來。

只不過讓人看不到的，

是他那眼眸之中散發出一抹寒光，殺機四溢！

「啊……」

而就在這時，擂台之上又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

那聲音慘絕人寰，讓人聽著都感覺到毛骨悚然，渾身發麻。

當眾人回頭看去，就見司馬元的雙臂已經被凌修遠扭成數截，甚至骨頭都撕碎了血肉，白骨外露，景象瘮人。

「口口聲聲叫我廢物，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廢物！」

凌修遠神色不屑，笑容玩味道：「麒麟被你扭斷雙臂，連一聲痛哼都不曾發出。可你倒好，僅僅是這點疼痛就受不了，將來還如何成為我大周朝的股肱之臣？」

雖然礙於規矩，凌修遠不能殺了司馬元，但廢了他這一雙臂膀總歸是可以的。

「凌……凌修遠，我……記住你了，你……不得好死……」

司馬元痛得渾身顫抖，頭上汗珠密布，咬牙切齒。

「你放心，這輩子你沒有能力殺得了我，也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凌修遠抬起一腳，也不管司馬元傷的重不重，直接把他踹飛到擂台之下。

這一幕，讓場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如同泥塑。

三年一屆的太學院殿試，原本趾高氣揚的司馬元，竟然遇上十幾年來被人稱之廢物的凌修遠。

而二人之間的對戰，更是成為沒人能預料到的意外。

更讓人沒想到的，是看不出絲毫靈力波動的凌修遠，竟然以絕對碾壓的態勢將司馬元無情鎮壓！

這顛覆了不知多少人的想象，引發了不知多少轟動和嘩然。

直至此時，人們才深刻意識到，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面色無波的凌修遠是何等恐怖！

誰能想象得到，就是這個曾經人見人欺的廢物，竟強大到如此地步！

即便是皇帝蕭遠山和那些王公貴族，都被晃了一下心神，震驚無比！

每個人皆心潮起伏，神色各異。

而在擂台之下，司馬元的身軀重重摔落在地，砸起一片煙塵。

凌修遠卻輕輕一躍，縱身跳下擂台，僅僅是對著皇帝蕭遠山抱了抱拳，然後轉身而去。

這一刻，全場的目光都匯聚在他的身上，甚至都忘了身在何處。

身為上一世的凌霄劍主，他凌修遠根本不會顧忌太多。

一個世俗世界的小小國家，在他眼中甚至連螻蟻都算不上。

為今之計，只有讓自己的修為再次突破，讓每一個小境界都鞏固到極致，這才是他轉世重修的目標。

至於什麼殿試，什麼狀元，對他來說都不過是一片浮雲罷了。

隨著他的轉身離去，直至一炷香之後，所有人這才回過神來。

目光同時看向皇帝蕭遠山和破虜侯凌破天，一個個皆是不知所措。

「陛下，犬子他無心冒犯，還請恕罪！」

凌破天連忙躬身施禮，深怕皇帝陛下責怪。

而蕭遠山卻是面帶興奮之色，神色激動道：「真是想不到，令郎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武道一途更是爐火純青，實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頓了頓，他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凌破天的肩膀，滿面笑容道：「凌侯爺，你有這樣的兒子怎麼不早讓他出來，也害得朕都認為他是個廢物，甚至都不敢回想當初的約定了。」

聞言，凌破天神色也變得輕鬆不少，再次躬身道：「陛下，我這兒子每日足不出戶，甚至我都不知道他成天在做什麼。如果不是今日他前來參加殿試，恐怕我都還被蒙在鼓裡了……」

「哈哈哈……」

蕭遠山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修遠這孩子寵辱不驚，真是給了朕一個大大的驚喜。」

言罷，他目光看向太傅歐陽春，道：「凌修遠文試第二，位列榜眼。武試雖未結束，但以他的實力，恐怕難有出其右者。今日殿試能有如此黑馬出現，朕心甚慰！」

「陛下說的是！」

歐陽春笑道：「不過畢竟武試還未結束，還有不少人並不曾出場，我看……」

「還看什麼看，即便他不拿第一，第二也非他莫屬。雙料榜眼，在我大周朝實屬罕見，我要重用他！」

聞言，歐陽春連忙道：「既然如此，那就請陛下明示，臣也好照辦！」

「哼，你個老狐狸！」

蕭遠山撇了撇嘴，沒好氣道：「既然是雙料榜眼，進入太學院成為九品學子還是不夠的。」

沉思片刻，蕭遠山接著道：「朕認為凌修遠博才多學，武道精通，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文武奇才。九品學子實在是不夠用，你們看官封七品如何？」

「七……七品？」

歐陽春嚇了一跳，頓時驚呼出聲。

「七品確實高了些，不過只是虛職，並無權利。待日後為國建功立業，到時再加封不晚，你們看如何？」

想了想，蕭遠山如是說道。

「陛下英明！」

歐陽春賠笑道：「待今日殿試結束，臣馬上就擬旨。待三日之後，太學院大典之上當眾宣布！」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

言罷，蕭遠山再無興趣，在老太監的陪同下，轉身而去。

而這一場殿試，以凌修遠重創司馬元而結束，並一舉震撼全場。

但凡目睹此戰者，無論是誰，即便是在場那些大人物們，皆為之失神！

儘管凌修遠不等結束便飄然而去，在場眾人卻久久無法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不過在接下來的爭鋒之中，無論那些參戰者表現得何等逆天和驚艷，可氣氛和那一戰相比，卻終究差了不少。

直至最後，九公主蕭兮月兵不血刃，一舉奪魁。

但她的一顆心早已飛到九霄雲外，心中對那道頎長的身影揮之不去。

畢竟以她的眼界，剛才凌修遠那樸實無華的一劍，即便是她都自認承受不住。

這個第一名，所謂的狀元，其實並不值錢，更像是被施捨而來。

這不由得讓蕭兮月俏臉微變，眼眸中戰意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