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

「師傅，這花為什麼久久不開啊？」十來歲孩童的眼神清澈閃亮，顯是沒有受過塵世間半點煙火所擾。

「花開花落全是繫於本身，莫要強求花開，花到花期自然會開。」老僧微微一笑，從冥想中睜開眼來。

孩童聽著這禪意十足的話，似懂非懂地拿著毛筆記了下來，師傅微笑著說的話，一般都別有含義，該記的。

那筆鋒所到之處，頑石盡開，字體凌厲如劍招一般，竟是當世之人認為失傳的精妙內功，卻在這石窟，一孩童身上再展風采。但孩童不以為意，只是靜靜地寫著，絲毫不費力氣；老僧更不以為意，微笑地看著。

「師傅，師傅你給我講個故事吧！我聽了太多前朝的故事，我想聽一個當朝的，你說等我練到能用筆在石頭上刻字就給我說的，你看，我能在石頭上寫字了，你可別說話不算話。」孩童寫完抬頭看向老僧。

那老僧收起微笑，雙眼之中儘是歲月，袈裟之上全是往昔，雙手合十，緩緩道來「安兒，你可知'俠'字怎寫？」

這個叫安兒的孩童笑道「'俠'字簡單，這樣寫來。說著迅速在地上寫下了個「俠」字。

「不不不，這世上'俠'字如天上雲濤一般，千變萬化，層出不窮。'俠'字難寫，這世間正道亦更難寫。好，今天就給你講一個本朝的故事，你隨我來。」老僧從禪坐中一下騰起，沒有驚起石凳上絲毫灰塵，手拂油燈持來，燈火未傾斜半寸，帶著安兒走近了石窟之中。

石窟中有日誌三本，詩詞若干，更絕的是壁上刻著許多的字，看上去已經有了許多年份。老僧一一點燃四周燈具，看著石壁，輕嘆了一口氣，說起了塵封已久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