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雲
在車儒安告知來意之後,兩兄弟的臉不禁都陰沉了下來,因為車儒安是領著整個玄劍門來找林淼的.......
在整個壽昌城中,每個人都認識林淼且這個名字已經和「叛徒」二字緊緊地聯繫在了一起。
「你是怎麼認識林淼的?」楊頡率先悶不住了,車儒安緩緩將這麼多年的波折都一一道來,並且表明了林淼的為人,認為他是不會做叛徒的。
「害死霍將軍,叛逃吐蕃,泄露軍機。這些難道還不夠稱之為叛徒嗎?」楊頡激動地站起身來朝車儒安吼去,楊保國一直拉著他,勸他冷靜一些。接著冷靜一些的老大將林淼無故出城到霍將軍屍體被發現都原原本本地陳述給了車儒安。
「但是證據和目的呢?我們有實證嗎?他如今不在城中就是叛逃?霍將軍遇害也是死無對證的事情,能得出證明來說一定是他林淼所為嗎?」車儒安還是不願意去相信那個在長安見到重情忠孝的漢子竟然做了敵國的走狗。
「霍將軍在遇害之前用劍在木樁上刻了一個'木'字正好是'林'字的半邊,他沒能刻完這個字就氣絕身亡了,且作為一個鎮將,他的武功高低是有目共睹的,如果是有警惕的情況下是很難害到他的,更何況在這戒備森嚴的鎮將府中,只能說明是一個熟絡的人在他不警惕才能下手。城中的仵作在事發之前都全部莫名失蹤了,意味著沒人驗屍,顯然是有栽贓嫁禍的嫌疑的。
可是在我們遇到他的時候,他卻親口承認了自己投毒到殺害的整個過程。那最後一次的相遇,是我們主動出擊,在陣前見他在吐蕃陣營之中得了一個不小的官職,比在我們這裡能享受到不知多多少的榮華富貴。他拿出了霍將軍的頭盔,霍將軍家傳的物件卻成為了他的投名狀。
並且在那次出擊,臨到陣前我們才發現我們軍士大部分的武器都是劣質的,在事發前三月城中的鐵匠就全部失蹤了,壽昌本就是商販流動的城關,自然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而軍士之中的武器也只能經林淼之手鍛造,顯然他是處心積慮地做手腳來置我們於死地,所幸我們平時勤練的漠煙火狼陣威力無窮才保得多數將士不受傷亡。」楊保國越說氣息越亂,顯然在壽昌城格局大變動之後,他們兩兄弟作為唯二城中能手在布兵設防,操練規劃上耗費了大量的精力。
當車儒安聽到這紊亂的氣息之後,抬起頭來仔細端詳那張熟悉的臉卻發現如今已經是如此滄桑......他不想再去談論這些,走到了楊大哥身後聚起真氣朝風門穴輸去,突然楊大哥抓住了他的手,無奈地說道:「其實我們都不了解林淼這個人不是嗎?」
事情是有很多疑點的,如果是為了拖延時間,完全可以藏屍,而不是將全城的仵作都全部殺害,這未免也太大動干戈且引人注目了。
從城中鐵匠和仵作都失蹤的手筆倒是讓車儒安想起那張令人無比噁心的嘴臉,那件曾經牽連他家的失蹤案改變了他的一生。
就這樣想著,他身中運行的真氣不禁也充滿了戾氣。更何況如果已經計劃了如此之久就不會存在留下一口氣給人刻字來指認真兇的機會,除非字是刻意留下的,正是指向了另一個方面或者字是兇手留下來栽贓嫁禍的。
如果說榮華富貴能讓人喪心病狂,他車儒安這一路上是見過不少的,但是這個單純的動機是立不住的,因為一個經曆數次戰爭,在陣前奮勇殺敵的人就算是投敵也不會被信任。更何況他車儒安不僅僅是為了林淼而來,他知道裴洛溪通外敵和吐蕃突襲安西都護府是脫不了干係的,林淼與他不共戴天,顯然是不會與他共一陣營的。